“都是傻逼。”
有些氣悶地關了電腦,我看了眼時間,忍不住給方曉敏發了條信息,問他席宗鶴怎麼樣了。
【哥你放心,席先生挺好的,吃了晚飯又看了會兒電視就睡下了。】
我不自覺松了口氣,剛要放下手機去睡覺,一條信息緊跟而來。
【他還問起你了】
我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問我什麼?】
【問你和他感情怎麼樣,我說你們感情很好,他就沒說什麼了】
我有些悵然若失,他還是不信我的。
【嗯,他想知道什麼你如實說就好】
放下手機,我呆坐良久,但其實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麼都沒想。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不能讓他甩掉我……
我猛地站起來,踩著拖鞋開始滿屋子找當年那份合同,那份席宗鶴給我簽的買身合同。我幾乎把整棟房子翻個底朝天,奈何翻遍了席宗鶴臥室和書房都沒找到。
只剩最后一個地方沒找了。
我走到一幅畫前,將畫從墻上取下來,露出背后嵌在墻體里的保險箱。
我手有些出汗,轉動密碼鎖試了好幾個密碼,江暮的生日,席宗鶴自己的生日,家里的門牌號,都不對,我甚至異想天開地用自己的生日試了下,結果當然是錯誤。
最后我實在拿它沒轍,也就不再嘗試打開它。
那份合同十有八九是收在里面,還好這處住所是席宗鶴腿傷痊愈后買下的,這保險箱藏得這麼隱蔽,他未必能找到。就算找到了,我不信他還能記起密碼。
我將畫物歸原位,仔細調整了翻,確保它一絲破綻也不露才心頭惴惴著去睡覺。
第3章
我和席宗鶴勾搭上這件事,復雜莫名的程度,每每回想,連我自己都覺得離奇。
大概是撞破席宗鶴和江暮奸情半年之后,我的干姐申美芳查出得了不好的病,乳腺癌。我感念干姐對我的恩情,就算知道她不缺人照顧,還是總往醫院跑,沒別的,就想多陪她說說話。
美芳姐住在一家私立醫院的特需病房,環境非常好,可能因為服務的都是富商名流的關系,醫院顯得格外寧靜,不似一般醫院喧雜。
她住進去沒多久,席宗鶴就出了車禍,上了娛樂頭條,傷的還挺嚴重。
美芳姐在醫院沒事做,就喜歡看報紙刷手機,我每次去看她都要訓她一頓,罵她不好好休息。
她頭上戴著假發套與我講道理:“你心里清楚,我沒多少好日子了,這最后一點時間還不允許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嗎?再過幾天,我怕是刷手機的力氣也沒了,到時候想睡多久都行。”
我被她這看破紅塵一樣的語氣搞得啞口無言,半天才無力道:“別瞎說,只要聽醫生的話好好化療,你的身體馬上就能好的。”
美芳姐咬了口我給她削的蘋果,看得很開:“我已經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愛過恨過逍遙過,人生已經沒有遺憾,得這樣的病總好過殘廢半死不活。”她突然低下聲音,像有什麼秘密要與我分享,“小棠你知道嗎?那個席宗鶴,轉到這里來了。我聽小護士八卦,說他傷了腿,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一愣,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傷得這麼嚴重嗎?”
怪不得關于他的傷情捂得一點消息不漏。
美芳姐嘆氣,無比唏噓地道:“他還那麼年輕,就這麼廢了,真的太可惜了。”
我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他運氣可真差。”
同情歸同情,我倆又不熟,總不能貿然去探病,況且他封鎖消息封鎖的那樣徹底,我想不愿別人去打擾應該也是一個原因。
然而電梯每回在他那層樓停下時,我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那陣我雖然心系美芳姐,但自己的工作也沒落下,拍了部小成本的偶像劇,演男三,全程在影視基地取景。
也就一個月的戲,其實很快就能拍完,可我萬萬沒想到就這短短一個月,還能見證席宗鶴與江暮感情的分崩離析。
江暮那時也在拍戲,和我一個影視基地,只是不同劇組,當然,劇的檔次也要甩我十條街。
那部戲的女主正是容如玉,有名的梭駿小公主,算起來我還和她同門。不過我倆資源上的待遇那可是天差地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在她面前,只敢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容小姐”,因為她是梭駿老總容珅的女兒,有著身世加成,生來就是大小姐,我等平民和她完全沒法兒比。
容如玉人如其名,猶如美玉,長得好,氣質又出眾,純真中帶著點嫵媚性感,先不論她本人真實性格如何,光是外貌一項,就能讓許多男人心動。
這里面,也包括了江暮。
我和他們在同個影視城拍戲,助理小劉是八卦中轉站,每天都跟我轉述片場各種八卦。
江暮與容如玉拍戲拍到假戲真做,完全不介意組里眾人目光,一到休息就膩在一輛房車里嘻嘻笑笑。
說是對戲,但哪有關起門來對一天的?兩人迅速升溫的感情全劇組都看在眼里,背地里紛紛在說江暮是要搭上梭駿這艘大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