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荏笑:“我呀。”
“你?”
陳荏說:“你現在回學校去,跟你們老師要幾套往年統考的真題,讓我研究研究。”
呂霞問:“可萬一你研究了,我還是考不上呢?”
陳荏特淡定地說:“你放心吧,管老師當初怎麼逼我,我就怎麼逼你,在我手里你差不了。”
“你確定哦?”
林雁行實在聽不下去了,往他倆中間一隔:“趕緊去,從現在開始爭分奪秒!”
“啊,好的,是,收到!!”
呂霞跑了,林雁行帶著些惱火轉頭問陳荏:“這到底是我的粉頭還是你的粉頭?”
陳荏說:“你的呀。”
“我的你這麼上心?”林雁行拈酸潑醋,一臉悍妒。
“你的事兒我都上心。”
這句話成功地取悅了林雁行:“真的?”
“真的。”
……那你是不是喜歡我?
陳荏沒聽清,問:“你剛才咕噥了一句啥?”
“我……”林雁行說,“我問……如果我遇到呂霞這種情況,你會幫我嗎?”
“你又不會被逼著嫁人。”陳荏笑起來。
“我是說類似的,被逼著娶誰之類的。”
“不幫。”陳荏沒好氣,什麼玩意兒嘛!
“嘖,”林雁行恨恨地叫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我白對你這麼好了。”
他一臉嗔怪地攬住陳荏肩膀:“算了,不幫就不幫吧。反正哥逃跑的本事強,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早他媽跑沒影了。”
陳荏掙了一下沒掙開,林雁行看似不著力,手臂卻緊得跟鐵箍似的,估計心里有氣。
“行行行,我幫。”陳荏無奈。
十倍百倍努力地去幫,即使披肝瀝膽,背水一戰,即使所有人都棄你如敝帚,我也會如磷火現于漆黑之際,如黃金煉于烘爐,我幫你。
其實呂霞不是你的粉頭,我才是你的粉頭,你怕是還沒嘗過我的厲害。
林雁行倒不是很想嘗他的厲害,而是想嘗他的滋味兒,可惜不敢。
幾年之后,林雁行膽子肥了,老是興沖沖地把自己洗干凈,爬上床一邊拍著花枕頭一邊說:“小哥哥今晚要睡粉!”
陳荏說,不睡。
林雁行便問:“那粉頭,你今晚要睡小哥哥嗎?”
陳荏無奈地看著他。
林雁行掀開毯子:“都睡那麼多次了,還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干嘛呀?粉頭你快上來啊,看哥白不白?”
第65章 張老太家訪香寶兒
初夏,新一季的麗城普高及職高校際籃球聯賽開始了。
之所以說是“季”,是因為賽程拖得比較長,一共十幾支隊伍參賽,前前后后要賽一個月,加上前期訓練要兩個多月,誰讓各大高中課程緊張,只允許周末兩天校隊出征呢。
高中的運動隊都處于這種尷尬的境地,一方面訓練才能出成績,另一方面又沒時間訓練。
當然到了高二下學期,許多孩子也做出了選擇,準備走體育特長生路子的,就和藝考生一樣把主要精力放在專業上,準備正常參加高考的則基本放棄了日常訓練。
林雁行哪邊都不想放棄。
首先他血氣方剛,不打球能憋死,就像大型犬,不撕家能憋死。
其次體育生考大學的選擇面有限,他擔心不能和陳荏考一塊兒去,就算不在同一所大學,至少也得考在同一個城市吧?
如果陳荏考京城的T大,他就也得去京城,免得花花世界燈紅酒綠,陳荏中途讓人截了胡。
——比如那虎視眈眈的周曜,林雁行想到他就來氣!
兩邊不放棄的后果就是累。
他是隊長,得以身作則,六點到校熱身,七點鐘回教室早讀,捱過一上午的課,中午飯幾口扒拉完就去練球。
下午從第四節課開始練到晚自習敲鈴,好說歹說跟張老太要了最后一堂晚自習課投入訓練,無奈球館不開門,只得和張磊磊等人在外場地黑燈瞎火中投籃。
這樣的作息堅持一天可以,堅持一兩個月可要命了,于是每天下午那第一節課,就算他理智不想睡,身體也不答應。
他和張磊磊又成了罰站專業戶,而且兩人還升級了,站在黑板邊上都能瞌睡,他好歹只是閉閉眼,張磊磊能打呼嚕。
新一次月考成績公布,兩人也考得一塌糊涂,林雁行沒能守住六十名大關,張磊磊直接吊車尾。
班主任張老太忍無可忍,當眾抽了張磊磊一頓,說“你個猴子,你個猢猻”,然后決定到林雁行家去家訪,好好敲打敲打這一家子。
潑天富貴有什麼?孩子教育不好都是白搭!
家訪這事兒老太太沒提前打招呼,林家從上到下一無所知。
那天晚上張老太抽了個空,騎上自行車往林家去,到了別墅區門口被保安攔下,問是去哪一家。
張老太手里捏著一張小字條兒,上面從學生花名冊上抄下來的地址:“八十八號。”
保安說:“八十八號那是林總家,請問您是他什麼人?”
張老太說:“我是他兒子的班主任。”
保安說:“那您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結果老林家電話占線,保安說:“我帶您去吧。”
兩人到了八十八號院門前按門鈴,遠遠看見主樓窗戶口有燈光,卻沒人開。
其實那晚特別湊巧,林總沒應酬,正吃了晚飯癱在大客廳沙發上看球賽,聽到門鈴響,他不肯挪屁股,高喊:“徐君睿,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