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大部分人對她的評價也是80分吧,絕對在水平線之上,但又高不到哪兒去。
他忽然明白呂霞等人為什麼對周鑫靈特別不忿,因為她就比她們高那麼一點點,即使化了妝,站在林雁行邊上還嫌不般配。
如果周鑫靈是個驚世大美女,估計呂霞她們就不敢有這麼大火氣,大美女讓人自慚形穢,普通丫頭只會叫人含恨帶嫉地想:為什麼是她,而不是我?
但周鑫靈臉上有一點陳荏很欣賞,那就是自信。
由于從小有文藝特長,備受家長和老師寵愛,也沒少過男生追,她對自己的各方面信心滿滿,所以笑得開朗,動作幅度、說話調門都大。
陳荏兩輩子都學不來那種自信自負,那都是沒吃過苦頭的人。
林雁行還是那句話:要吃自己買去。
周鑫靈抓了杯可樂,咯咯嬌笑說:“我不買。大雁子,你說好請客的,怎麼就剩下幾根薯條給我啊!”
林雁行低頭,心說叫誰呢?林雁行就林雁行,‘大雁子’長‘大雁子’短的,套什麼近乎?
周鑫靈喊也就罷了,其他人也故意跟著學,要是這圣誕晚會還不結束,估計連籃球隊那幫人都得捏尖了嗓子喊‘大雁子哥’。
“而且這可樂太冰了,”周鑫靈說,“大冬天怎麼能喝冰可樂呢?身體會受不了的,買的時候就沒提醒一句不要加冰?也太不懂事了!”
陳荏提醒店員了,可樂里沒有冰,喝起來涼一是因為氣溫低,二是因為她穿得少。
一句“不喝給我”就在他的喉嚨口,最終還是咽了下去:對方傻白甜,他沒必要計較。
“挑三揀四,不喝給我!”林雁行輕斥。
周鑫靈笑嘻嘻:“我偏不給,我還得吃個漢堡呢,因為我是晚會的女主持人,這幾天最辛苦的就是我,一會兒上場任務最重的也是我,你的主持詞都是我寫的!”
林雁行說:“要吃買去啊。”
周鑫靈嗔道:“我這樣子怎麼去買?”
她剛盤了頭發,穿著粉色拖地紗裙,還披著一條毛披肩,像個準備挨桌敬酒的新娘。
其實像這種班級小型晚會就是圖個放松,圖個樂子——課桌搬倒教室四周圍一圈,中間就是舞臺,既沒有燈光又沒有布景,話筒用的還是老師講課的小麥克風。簡陋條件下沒必要這樣盛裝打扮,太鄭重了反倒顯得不倫不類,但小孩兒高興,所以隨她去吧。
陳荏拍拍林雁行肩膀:“我去買。”
林雁行遲疑:“你再跑一趟啊?”
陳荏點頭。
校門外還守著呂霞,周鑫靈這樣出去,鐵定被撕爛了裙子抓花了臉回來。
林雁行掏出錢包,周鑫靈立即說:“我要香酥雞腿堡、葡式蛋撻、土豆沙拉、香烤雞翅、黑椒雞塊和大杯摩卡,謝謝!”
陳荏說:“哦。”
林雁行不爽:“吃這麼多也不怕脹死?”
“不脹不脹,今天我要吃窮你這只小氣鬼大雁子!”周鑫靈嬌聲說,“謝謝你啊馬仁!”
“陳荏。”林雁行斷然糾正,“開學快半年了,你連別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陳仁陳仁!”周鑫靈補救,“對不起嘛!再幫我買一根香甜粟米棒好不好?”
陳荏說:“哦。”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有的要雞塊,有的要牛肉漢堡,有的要冷熱飲……
林雁行惱火道:“別聽他們的,陳荏你隨便買,都慣出來的毛病!”
周鑫靈尖叫:“哎呀為什麼呀?大雁子說好請客的又耍賴皮!”
陳荏說:“買買買……”
他走出階梯教室下了三樓,忽聽身后有腳步聲,轉頭一看林雁行跟上來了。
“咱倆一起去。”林雁行在西服外面套了一件校服,下身仍穿著筆挺的西褲。
十一中的冬季校服類似沖鋒衣,不但厚重還有防水功能,倒是挺實用。可惜料子不好,愛產靜電,弄得大伙兒都跟霹靂貝貝似的。
林雁行問陳荏:“你著急出來,是不是覺得那女孩挺聒噪的?”
“誰?……哦文娛委員。”陳荏想了想,說,“有點。”
但聒噪的人是幸福的,他們不需要自我控制,也不考慮他人感受,吵鬧得暢快。
“她喜歡你才這樣。”陳荏說,“其實她在班里的時候還好。”
“喲,洞察人心啊?”林雁行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喜歡我的人多了,人人都像這樣,我就不要活了。嗐,討論她干嘛呀,硬逼著我請客,這個月我本來想省幾百零花錢,過年買副網球拍的!”
陳荏出校門用眼神四下打量,沒發現呂霞等人,想必是被他嚇唬住,暫時退走了。
“找誰?”林雁行問。
“不找誰。”陳荏說。
兩人徑直前往炸雞漢堡店。晚餐時間店里人多,加上他們點的東西也不少,著實耽誤了些時間,走出店門時陳荏問:“還來得及回去排練嗎?”
林雁行看表:“來得及,圣誕晚會六點半開始,現在還有四十多分鐘呢。再說排練啥啊?玩兒而已。我初中在某某國際學校,里邊有特長生班,比如聲樂班、舞蹈班,那個拉出來才叫表演。”
聽他主動提起初中,陳荏便把話題引過去:“你和郁明一個初中的,你知道嗎?”
“他?”林雁行驚訝,“不知道。”
又問:“郁明家不是經濟挺困難的嘛,怎麼能和我一個初中?我那初中是私立,學費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