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忌塵面露疑惑:“此言何意?”
邵凡安嘖了一聲,又道:“這麼說也不大對,這是銅錢,但卻不是用來花的銅錢,這一個個的都是——”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段忌塵抬聲道:“進來。”
片刻后,王嬸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湯走了進來,進來一看到他倆手上那堆小擺件兒,頓時大驚失色:“哎呀!哎呀呀!兩位公子!這個可不能亂動的呀!”說完放下碗就沖了過來,看著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對著那些東西就搓著手拜了起來:“勿怪勿怪,不知者勿怪。”
邵凡安看了段忌塵一眼,用唇語把剛剛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這些全是用來辟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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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更新啦,最近精力不夠用,章節拆得短,努力更快一些
PS.提前預警一下,后面幾章的內容可能會有一丟丟恐怖,膽子特別特別小的姑娘可以白天來看!
第一百零六章
就窗棱上這些小玩意兒——什麼年代久遠的古銅鏡,桃木枝的木擺件兒,雕著兇獸的小石墩子,還有那串捆著紅繩的銅錢串兒,邵凡安腦袋里一轉彎,這會兒想起來了,這些東西他都不陌生,都是和避邪除祟稍微沾點兒關系的。剛才他第一眼沒認過來,主要是東西的做工有些粗糙,有點兒形像神不像的意思,分著看看不大出,現在全擱一塊兒他便反應過來了。
早些年他闖蕩江湖時,為了掙錢做過一陣子的半吊子道士,不過接的都不是什麼正經活計,幫人看看新宅的風水、去去老宅的晦氣罷了,雇主請他來是圖個心安,他靠一張利落的嘴皮子換財,多少懂點門道兒,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太陌生。
王嬸還在那里一個勁兒的擺手,邵凡安和段忌塵對看了一眼,掂量著開了口:“老人家,我們是無意之舉,不小心碰到的,多有得罪。”他一邊搭話,一邊主動幫忙把東西都歸了位,“敢問您一句,您這家里頭放這麼些鎮宅的物件兒做什麼啊?。”
“左邊這個再往這頭兒挪一挪,欸對對對,銅鏡立在那里,要擺滿整個窗口。”王嬸閉著眼睛拜了又拜,“公子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的呀,這深山里頭——”她將將穩下心神,往窗外看了一眼,“山里頭有鬼的,誰家屋里不放點鎮宅的東西,怕是要鬧邪祟的啊。”
段忌塵道:“鬼?”
“是的呀。”王嬸捂住胸口,明顯是嚇得夠嗆,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山里有兇鬼,會吃人的,就西南邊那戶村子,聽說整個村子的人都被吃掉了呀,都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后來再也沒人見過他們,可邪門了!”
“鬼神之說,玄之又玄。”段忌塵道微微蹙眉,“傳言之事,不可盡信。”
“小公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的,這附近好些人,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前些年都是遇見過的,好多人都親眼見過的啊,說那個,在那山附近,晚上能看到鬼影,遠遠的看到了,走近了就什麼都沒了,對,還有哭聲,很滲人的。”王嬸說著說著嗓門便抬高了,“采藥人路過那邊時不時還會遇到鬼打墻,一整晚都出不來,被家里人找到時還在原地打轉呢。”
王嬸這嗓門一高,王伯聽見聲音就趕來了,邵凡安把事情原委解釋了一遍,順帶著又多問了幾句,王伯便道:“這算是這地界兒的陳年舊事了,這些年本地人壓根就不怎麼往那個方向去了,也就我們這些半腳入土的老人,還留著這些鎮宅的東西,傳聞也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
邵凡安好奇道:“哪個方向?”
王伯擺了擺手,一副不愿多談的模樣。
王嬸被老伴兒摟住肩膀,還掙了兩下:“我和你說過,那地方就是鬧鬼,我前幾年走夜路那次還見到過,那鬼影子從山上就那麼飄了下來,嚇得我啊,哎呀。”她一下子陷入回憶里,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它那張臉,長的那個樣子,就像——”
王伯把她的話打斷了:“好了好了,別說了,入夜莫說邪門事,別打擾公子歇息了。”
王伯攙著王嬸就要走,邵凡安跟了兩步,多問了一句:“像什麼?”
王嬸離開時顯得有些神神叨叨的樣子,讓邵凡安這麼一問,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像一只巨大的鳥。”
邵凡安腳下一頓。
王嬸出門前還記著又補了一嘴:“小公子,桌上的湯你記得喝,不要放涼了。”
邵凡安頓時想起來了,低頭往門口茶桌上瞅了瞅,又回頭和段忌塵對視一眼:“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段忌塵端起湯來吹了吹,抿著唇喝了一口,又抬眼道:“在山上時不小心受了些風寒而已,休息一晚就能好。”
邵凡安腦子里正轉事情呢,聽見這句,抬頭好好瞧了他一眼,他喝了口熱湯,那個臉色看著似乎是好一些了,便沒再多留,讓他早些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邵凡安就將此事和宋繼言說了說,宋繼言想了一想,忽然問:“觀音蓮臺、石敢當,也算是辟邪之物嗎?”
“那得看看是請的哪一路觀音了。”邵凡安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你是在別人家也見到這些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