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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寫到想寫的部分,進展推得慢……不管了寫多少先貼多少!
第一百零五章
那動靜可不算太小,邵凡安頓了頓,忽地想起來他那個西貝貨還在屋里杵著呢。
他趕忙站起身繞過屏風,走過去抬眼一瞧,屋里地上零七八碎地散了一地的小物件,假人站在正中央,兩只手里緊緊攥著一串什麼玩意兒,正在那兒攤著手心低頭瞅呢。
段忌塵慢了一步也走了過來,問道:“什麼聲音?”
邵凡安看了看那些物件兒掉落的位置,又抬頭仔細瞧了瞧上面,估摸著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從窗棱上噼里啪啦掉下來的。剛剛屋里沒別人,那只能是假人手上欠招兒,沒事閑的非得瞎扯人家掛在窗棱上的東西,結果全給扯掉了。
“你問它吧。”邵凡安隨口回了這麼一句,回完又想起這假人似乎不會說話,便回頭瞅了瞅,“沒聽它開過口,它會說話嗎?”
“化形術化出來的影子沒有自己的意識,不會說話。”段忌塵從假人手里把那串東西拿過來,另一只手上捏了字訣,正要把它收起來,邵凡安抬手給攔了一下:“等等。”他把東西接過手來,在手里掂量了一把,不由得半是無奈半是無語地笑了一聲,“沒自我意識?那還知道抓著錢不撒手呢?”
那假人在手里攥得死緊的東西不是別的,是一整串銅錢串兒。
錢串兒不知為何被屋主掛在窗棱上了,假人看見了就去扯,估計夠的時候把窗棱上其他東西都給掃下來了。邵凡安彎腰從地上撿了幾個,有小銅鏡,木擺件兒,還有個小石墩子,都巴掌大,還都挺沉手的,怪不得剛才能鬧出那麼大一陣聲響。
“確實沒有意識。”段忌塵想了想,給他解釋道,“化形出來的影子,是什麼形態,能做什麼事情,主要是要看施術者的能力深淺。這個法術,就是施術者將自己的修為注入靈器之中,再用靈器化出幻影來。幻影依附于靈器之上,看得到摸得著,看似靈動,其實本質還是由靈器變化而來的。幻影表現出來的這些行為特征,嗯……”段忌塵略作沉吟,斟酌了一下用詞,“實際上……是施術者將自己的想法投映到法術里了。”
這一大段解釋,邵凡安聽完琢磨了下,琢磨明白了,就是說這個假人能跑能笑,還見著錢就不挪不動道兒的,這些看似具有“意識”的行為,不是因為它是有思維的,而是因為是段忌塵把它“捏”成了這樣。
更確切來講,與其說假人像邵凡安,不如說它像的是段忌塵心里的邵凡安。
一想到這一塊兒,邵凡安立馬反應過來:“不是,我就這樣啊?”他盯著假人多看了看,看多了,興許是適應了些,反而沒一開始那麼滲人了。他發現假人雖然看似活靈活現的,但其實并不能和人有來有往的進行交流。他在假人臉側打了個響指,假人也并沒有給出什麼反應。不過光從外貌來看,假人跟他也真算是難分真假的,就是仔細瞧,能看出它眼底隱約有些墨綠。
邵凡安不知怎麼就想起來,狼影也是一雙綠眼睛。他抱著胳膊往后退了退,又扭臉望向段忌塵,繼續道:“合著你對我就這印象啊?我天天四處亂跑?愛到處湊熱鬧?”
段忌塵繃著臉側過身去,一抬袖子,將化形術散去了。
那假人倏地化成一團霧氣,他朝霧氣中一伸手,把什麼東西收進懷里。他垂了下眼皮,不一會兒又撩眼看過來,忍不住小聲道:“你就是待不住。”
邵凡安挑眉看過去一眼,段忌塵就把嘴抿住了。
邵凡安這會兒手上也沒閑著,一邊把東西都歸位,一邊想起什麼又問道:“那這個化形術,想化出誰就化出誰嗎?”他心想這要見著個人就能化出個一模一樣的來,那這法術要讓有心之人學去了,江湖上不得亂了套了。
段忌塵站在旁邊也搭了把手在幫忙:“自然不是,通常化形術只能化出自己來,或者是……和自己很親近的人。”他下意識瞥了眼邵凡安,又補充道,“如果施咒者的修行不夠深的話,化出來的人形一般都不太像。”
邵凡安把木擺件兒在手心兒里轉了個圈兒,側眼看看他:“那這麼說,我是不是得夸你一句好厲害?”
段忌塵轉頭看過來一眼,看完又把臉扭回去了。他把銅鏡擺回窗棱上,再整個人轉過來,放輕了聲音說:“你想夸我嗎?”他猶豫了一瞬,又小小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麼做,我下次不會了。”
他那張臉蛋兒,這麼半天了,現在才算稍稍回過一點兒血色來。
邵凡安看著他,本來想問你這到底怎麼回事看著氣色這麼不好,開口前余光掃見窗棱上的那一溜小物件兒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低頭瞅了瞅手里的木擺件,說:“別擺了,那上頭的東西都拿過來給我瞧一瞧。”
段忌塵幫著把東西取下來,都托在手心里。
邵凡安挨個細細看了一遍,拎著那串兒銅板,斷言道:“這不是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