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忌塵自己的衣服用料裁剪都特講究,束腰的帶子一般都是暗扣的,他這會兒把邵凡安的短衫套上了,手指在腰間摸來摸去的,估計正找暗扣呢。邵凡安扭頭看了看他,直接起身湊過去,上手把他腰帶一系:“這就直接打個結就行。”
段忌塵神色倒也自然,兩手微微還往兩側一抬,這是擎等著伺候呢。
邵凡安一瞧他這小模樣,系完腰帶,只好順手又給他理了理衣領,還稍稍彎腰給扥了扥衣服下擺。
理完一抬頭,段忌塵正低頭瞅著他,鬢角的頭發滑下來,有點兒擋著臉了。他也沒過腦子,抬手就把人家頭發給別耳朵后頭去了。
段忌塵明顯呆了一下,然后抿著唇別開臉,說話還打了個磕巴:“我、我知道了,我可以用傳音術聯絡上師父,你給我取幾張空著的符紙來。”
段忌塵這一別臉,邵凡安方才覺出不好意思來,這動作的確是有點兒親密過頭了,他趕緊把手放下來,起身道:“我去拿。”
他趕緊回自己屋拿了幾張空白符紙過來,回來時段忌塵已經把頭發在腦后高高扎了起來,他進了屋,剛回手帶上門,門外又響起敲門聲,隨后宋繼言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段公子,打擾了,大師兄是不是在你這里?”
一聽這聲兒,段忌塵那臉色肉眼可見的耷了下來,邵凡安直接開了門:“嘿,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宋繼言手里端著小托盤站在門口,抬眼看過來:“我敲了你那屋,你沒在,我就猜你會不會在這里。”
邵凡安一聽就笑了:“你倒是機靈,怎麼了?”
宋繼言晃了晃托盤上的小藥瓶:“我來給你上藥。”
“好,那我們回屋——”邵凡安剛應了聲,段忌塵立刻冷冷地接口道:“你我的事情還沒說完,你又要去哪里。”
于是,片刻后,一張桌子旁圍坐了三個人,宋繼言拿了藥給邵凡安清理傷口,段忌塵和他繼續說正事。
段忌塵將空白的符紙做成傳音符,給他師父傳了信兒過去,但是等回信還需要一些時間。
邵凡安道:“不知道其他人目前什麼情況,如果還是按著原計劃行事,往南走去找你師父匯合的話,這里其實離得也不算太遠。”他拿右手食指在桌子上比劃出一條路線來,“可以按著這條路走,山下的鎮子上有驛站,能租到馬匹趕路,嘶——”
宋繼言上藥的手一頓,抬眼道:“疼了?我手重了?”
邵凡安其實挺疼的,但他當人大師兄的,在師弟面前逞強逞習慣了,便脫口而出道,“還好,不怎麼疼。”
段忌塵看了眼邵凡安,立刻拆臺道:“是誰晚上疼得睡不著覺的。”
當面讓人點破,邵凡安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那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現在這傷都養了好幾天了。”
宋繼言沒說話,薄薄的眼皮落下去,在邵凡安帶傷那只手的手心上輕輕捏了捏。
段忌塵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兩人交握的手,又抬眼看了看邵凡安。
邵凡安正偏頭看著自己二師弟呢,溫聲道:“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真的不疼。”他抬手在宋繼言的腦袋上按了一把,笑著道,“不要擔心,你大師兄厲害著呢。”
很突然的,段忌塵面無表情的唰地一下站起身來,椅子腿兒擦在地上,滑出刺啦一聲。
師兄弟兩人同時看向他,他扭臉就出了門。
門外就是籬笆小院。
段忌塵也不認路,悶著頭往外走了幾步,身后邵凡安立刻追了出來:“段忌塵!”
段忌塵看他一眼,調了個方向又走。邵凡安繞到他身前來,倒退著跟他一起走,還探著身子從下頭歪頭瞅他,還笑:“小少爺,這是生氣啦?”
段忌塵轉頭又要走。
邵凡安再湊過來,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別氣了,我錯了好不好?”
段忌塵一下子站定了,神情氣惱地看看他,硬著聲音道:“別靠我這麼近,你追過來干什麼。”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邵凡安離得更近了一些,鼻尖兒都快蹭上了,“誰都比不上你,你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段忌塵愣了一愣,沒言語,臉頰慢慢泛起紅來。
“段忌塵。”邵凡安湊近了一些,笑著喊了他一聲段小狗,又道:“我要親你了。”
段忌塵后背一下子挺直了,邵凡安垂眼看了看他嘴唇,側臉貼了上來。
段忌塵心臟狂跳,呼吸也亂了一拍,他眨了下眼,看著邵凡安越離越近的臉,下意識把眼睛閉了起來。
閉上眼,眼前就一片漆黑了,耳邊也清凈。他靜靜等了好一會兒,嘴上也沒有等來那個溫溫軟軟的觸感。
突然,他聽見一道特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
“段忌塵,你自己杵在那兒干嘛呢?”
段忌塵猛一下睜開眼,他眼前誰也沒有。
隔著半個院子,邵凡安和宋繼言剛從房間里走出來,宋繼言回身正在關門,邵凡安往他的方向張望著,神情有些莫名。
段忌塵臉上泛起那點兒紅,一瞬之間褪了個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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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國際小狗日,今天更新算是段小狗過節了
ps.捉蟲!謝謝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