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兩個月沒見，顧東覺得兩只一下子長大了不少，冬菇原本有些調皮活潑的性格現在都穩重了些，香菇還是看著厲害，其實芯子軟軟的。他挺著一顆皮球似得大肚子，還怕兩只見了怕他。

　　“爸爸，累不累？”香菇去攙著爸爸胳膊。

　　香菇一向是很心細的孩子。

　　冬菇又氣呼呼的看向高高隆起的肚子，顯然是很不喜歡第三只。顧東讓兩只到沙發休息，問兩只學校的事情，反正都是都好，冬菇說：“除了想爸爸。”

　　“想爸爸和大爸爸。”

　　顧東也想兒子，故意逗著問：“香菇告訴爸爸，哥哥在學校里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香菇看哥哥。冬菇聳了下肩，一副很拽的樣子，“我不喜歡，都很笨蛋又幼稚。”香菇補充：“給哥哥送零食好多，哥哥都給我了，我吃不完。”香菇很苦惱啊。

　　因為兩只姓不一樣，學校沒人知道冬菇和香菇是親兄弟，現在全校都知道三年級的言琢瑾很照顧一年級的顧安安同學，不過因為顧安安太高冷又很酷，沒人敢上去問。

　　“香菇我讓你給同學，沒讓你吃，你別胡亂吃萬一吃壞了肚子呢。”冬菇很是操心。

　　“啊？”香菇懵了下，“可是哥你給我的。”

　　冬菇無奈狀，“知道了，是我的錯。”

　　顧東在旁樂呵，廚房里言敘川圍著一條圍裙在做飯，喊了聲：“臭小子們飯好了，端飯！”

　　晚上吃完飯，一家人坐在客廳，茶幾上都是去殼的堅果和水果，冬菇啃著一顆果子，香菇正在給爸爸剝橘子皮，剝好了，冬菇先拿了一瓣，嘗完臉都皺著，捂著臉頰，“爸好酸啊，大爸爸你就給東東吃這個啊？”

　　“酸嗎？不酸啊。”顧東嘗了一瓣，“我現在口味變了，喜歡偏酸的水果。”

　　言敘川：“那也少吃點。”于是一顆酸橘子父子三人捂著腮幫子吃了一半。

　　國慶十天假期，冬菇香菇就黏在顧東身邊哪也不去。兩只對第三只還是不喜歡，因為第三只的到來，讓爸爸都不能陪著他們了，還有爸爸的腳有些腫，一定很難受，兩只就是不高興。

　　轉眼到了十一月份。

　　天氣涼爽，顧東除了肚子大，穿著寬大的風衣外套，背影根本看不出身材有什麼變化。沒事的時候言敘川開車便帶著顧東去附近的山里走一走，就是散散心，到了后面也已經習慣適應了，而且天氣涼快，顧東覺得還好沒什麼受罪的。

　　可每次他稍微翻身言敘川就醒了，問他是起夜還是抽筋，顧東覺得言敘川跟他懷孕差不多了。

　　預產期那天，顧東本來不想告訴兩只的，正在期末考試中，可香菇和冬菇記得牢牢地，偷偷從京都跑了過來，自從兩只大了后，言敘川管的嚴厲，可這次卻抱著顧東說：“兩人在學校也不安心，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好。”顧東還想著怎麼勸言敘川別氣，這下好了。

　　換好了衣服，進手術室時，兩只巴巴的守在大門，言敘川則是扶著他進去了。顧東一頭霧水，“你怎麼也進來了？”

　　“我陪你。”

　　顧東想說不用，可感受到言敘川略微顫抖的手，就知道言敘川也害怕擔心他，當下說不出拒絕的話。打了麻醉，意識清晰，主刀的還是陸羽，言敘川握著他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話。

　　他從來不知道言敘川還有這麼婆媽的時候。

　　陸羽操刀都受不了，不過沒說什麼。

　　手術室外守了一大家子人，言顧明從京都也過來了，這會拄著拐杖就站在一旁，要是往常香菇會扶著爺爺坐下來的，可這會跟冬菇一樣注意力都在門口，誰也沒顧上。

　　一個小時后聽到里面孩子哭聲，王萍緊張的湊過去，沒多久門開了。

　　“爸爸怎麼樣了？”

　　“東東沒事吧？”

　　言敘川一腦門的汗，松了一大口氣，點頭，“東東平安，沒有事情。”他發誓，以后真的哪怕不做了，也不想在看到手術的畫面了。

　　大家紛紛松了口氣，轉到了病房看顧東。誰都沒提孩子，等陸羽查房顧東問起，說道：“六斤四兩的小子，胖乎乎的，很活潑，一點都不像不是足月的孩子，你放心。”

　　“乖，你聽到了孩子沒事，你先休息下。”言敘川摸著顧東額頭說道。

　　大家見到顧東安好，聽到孩子消息，這會注意力才到了第三只身上，騰出病房讓顧東休息，去看第三只了。冬菇不動彈，說：“我才不去看那個小猴子，我要看爸爸。”

　　“東東要好好休息，香菇帶你哥出去。”言敘川道。

　　冬菇現在正在青春叛逆期，脾氣倔起來可臭了。顧東躺在床上，這會麻藥褪去，傷口很疼，不過沒表現出來，跟冬菇招手，低聲說：“乖冬菇，你和香菇幫爸爸去看看弟弟，爸爸沒有事情。”

　　“哥。”

　　冬菇眼圈紅了，悶悶點著頭，跟香菇出門后，就說：“我不喜歡那只，一點都不喜歡。”

　　“哥，爸爸讓我們去看弟弟，去不去？”香菇也不喜歡弟弟，可是爸爸都說了。

　　冬菇：“去，我要看看那只害爸爸躺著難受的家伙。”

　　然后兩只就隔著玻璃看到嬰兒車里的那只弟弟了。

　　“真丑，皺巴巴紅彤彤的跟個猴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