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西說。
庫勒大爺擺手,眉宇嚴肅,“你們的東西我用不慣,不要急忙,到了里面還是得靠老東西才成。”
張丘見齊西眉眼間都是急切,壓著人的肩膀說:“再等等我們就出發。”
齊西嘴巴動了下,最后沒有說什麼。
當晚他們住在庫勒大爺家里,并沒有房間和床鋪可供他們睡,隨意湊合了晚,張丘發現庫勒大爺家十分簡單蕭瑟,到處都是灰塵也沒有什麼食物,看來這爺倆都不是開伙的人,巴音當天就回去了。
夜里,刮著冷風,呼嘯像是鬼哭似得,房間窗戶被吹的砰砰作響。
張丘睡得迷糊醒來,模模糊糊眼前人影,嚇了他一跳,仔細看是齊西。
“你要做什麼?”張丘放輕聲音。
齊西開門的手頓住,他回過頭,“我等不及了,小戎還在等著我去救他。”
“外面風雪這麼大,你一個人連地圖都沒有,你是打算送死嗎?!”張丘壓低聲音,他知道齊西的心情,當初離殊毫無音信他也很焦急,可是都已經到這里了,不能葫蘆娃救爺爺,一去一個沒有。
齊西急躁的走了兩步,越靠近這里他就越迫切,他不能想象齊止戎再受什麼樣的折磨。
“一早出發,在等等。”旁邊離殊突然開口道。
張于水裴青幾人也醒來了,可以說大家壓根都沒怎麼熟睡,壓著急躁中的齊西在房間中等天亮,誰都沒有睡意,天還未亮,里面的庫勒大爺穿著襖子,背了一桿老式獵槍出來。
“行了,走吧。”
庫勒大爺率先打開門,撲面的冷風夾雜著雪花迎面,吹的后面幾人一個激靈,精神許多。
張丘硬給小僵戴了圍巾,包裹的跟個棉球似得,他現在終于能體會到以前他媽覺得他冷給他套棉褲的感覺了,小緋在他大衣口袋,為了防止小緋冷,特意買的羽絨服大衣口袋拉鏈的,里面還放了一顆小暖手寶,小緋躲在里面可以說是最舒服溫暖的。
昨晚后半夜開始下雪,下了一夜,現在到處白茫茫,整個村莊像是被覆蓋了一樣。
張丘還害怕庫勒大爺說天氣不好等雪停之類的話,但是庫勒大爺好像并不在乎這樣惡劣的天氣,帶著他們很快出了村子。
……
“我以前還有一條黑色的獵狗叫小乖,我老婆給起的,以前進山經常帶著的 ……”庫勒大爺從腰間掏出了一個老式軍用水壺喝了兩口,砸吧了下嘴,“你們誰要喝一口,這天氣喝口燒刀子舒服。”
張丘幾人連忙擺手。
昨晚決定要出發,張丘就將地圖給了庫勒大爺,庫勒大爺看了眼就知道他們要去哪里。
“我知道那里有個湖,后面聽說以前是個城市,你們要去那里啊!”庫勒大爺若有所思的說。
現在他們站在山腳下,庫勒大爺指著西面,“看到了嗎?你們要找的地方就是最高的山,翻過去后面就是湖,再往前走一公里左右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了。”
庫勒大爺說的很詳細。
從遠處看大山連著小山,庫勒大爺指的那座山是最高的一座,等進入雪山入眼的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走快點可能兩天就到了。”庫勒大爺剛說完,聽見一聲怒吼聲,震得臉有點發懵。
張丘卻知道是齊西,要花兩天的時間耽擱在找路上,齊西是不愿意的,寧愿冒著被庫勒大爺發現有可能被稱為怪物的可能。
高大健碩的獬豸,張丘抬著眼看向眼前齊西的原形,跟五月在北京時匆匆那一眼,齊西好像長大許多。
庫勒大爺怔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啼叫,眼前是一只渾身金色散發著光的大鳥——等等,有九尾,庫勒大爺被風雪吹的半瞇著眼睛,這好像是傳說中的鳳凰?!
齊西和張于水原形立在雪地中,張丘連忙拽著還在發懵的庫勒大爺上了齊西的背上,鈴鐺進了陰魂珠,裴青帶著和下邳惠王上了張于水的背上。
金色的翅膀揮動,吹起四周的風雪,展翅高飛。
庫勒大爺被吹的臉皺著,過了會才反應過來,嘴巴還是不利索,說不出什麼話。
“您好好帶路,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張丘安慰的話被風吹散在空中。
庫勒大爺嘴巴抖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過了會從襖子口袋掏出壺連著灌了兩口酒,臉被吹的很紅,眼神透著光彩,說:“你們是神仙?”
“不是。”
庫勒大爺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張丘沒有注意到,扯著嗓子說:“大爺你看看現在怎麼走?”
飛行速度很快,不敢在說些別的害怕錯過路線,雖說在上空,但他們還是不熟悉地形,擱張丘眼里哪里都是雪山沒什麼區別,看的久了眼睛發花。
離殊將護目鏡給張丘戴上,庫勒大爺半瞇著眼趴在齊西的背上,仔細辨認方向。
不過兩個小時他們已經到了庫勒大爺說的最高的山頂,從上方看過去,不遠處有一片湖泊,湖水結冰,黑色的小點在移動,張丘仔細看了眼,“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