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聽到他們來了,岳秦倉加快了手上動作,將被血染通紅的玉璧覆蓋在棺材蓋上,只聽見咔咔的響聲,棺材蓋開了,上面的岳秦倉噗通掉了進去,張丘看的頭皮發麻,這棺材里萬一跳出個粽子呢?!
張丘顯然是白操心了,岳秦倉像是知道里面有什麼,不過幾秒的時間,岳秦倉已經從棺材里出來,抹了把嘴上的血,盯著他們,“你們想替高志豪那個賤人報仇?”
岳秦倉可能把他們劃成高志豪一隊的了。
不過這話說起來就多了,高志豪雖然花錢雇了他們,但他們更多的是想揪出操控背后陰謀的人。
眼前的岳秦倉顯然有問題,離殊剛動了下,岳秦倉已經飛身往下撲了,動作靈敏,左手彈起一道繩索打在懸空的棺材底部,快速往山地墜落。
“真是麻煩。”齊西嘟囔了句,剛穿好的衣服又得脫,不過下一秒,光著身子的齊西化成原形,吼聲震天,勁直往山下沖去。
這座山被整個掏空,山頂有一絲溪水不斷滴落,敲打在黑色棺材上,之后匯聚流下。
岳秦倉見到齊西原形,眼里閃過驚詫,松開了手上的繩索,速度很快的跳到旁邊山壁上,很快往下躥,相對于齊西的大體型,岳秦倉人形顯得瘦小,敏捷的躲避著齊西的爪子,逗得齊西不斷吼叫。
一人一獸的身形極速下落,上面張丘只能看到兩個黑點。
“不去幫忙?”張丘問離殊。
離殊搖頭說:“二哥他們在外面,岳秦倉跑不了。”
張丘剛想問離殊怎麼知道,突然聽到一聲啼叫聲,是二哥的鳳凰原形,他心里放松,離殊讓裴青留在原地守著,將老二塞到張丘懷里,腳尖一點,身手輕巧的已經攀到懸空的黑色巨大棺材上。
此刻黑色棺材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張丘看的心里一緊,大喊小心。
離殊避開那只手,整個人掉進棺材里,張丘懸著一顆心,聽到里面砰砰乓乓的聲音,裴青已經打算化原形去幫忙,就見離殊整個人翻坐在棺材壁上,微微彎腰,探手像是要將里面的東西扯出來一樣。
下一秒,一道弧線從黑色棺材中劃過,徑直砸向他們這邊,張丘拉著小僵后退兩步,裴青上前已經接住了。
空中原本懸浮的黑色棺材立刻往下墜,離殊借力飛身到了岸上。
砰砰轟——
巨大的黑色棺材砸了個粉碎。
張丘見離殊完好無事松了口氣,旁邊裴青開口道:“離殊,這人好像還活著。”
活人?
張丘看了過去,離殊剛從棺材里扔出來的是個男人。裴青將人放下,張丘見這人渾身像是貼滿了黑色的甲片,薄唇抿的緊緊的,兩條眉毛濃重,眼睛狹長,睜眼掃過他們眾人,眼神鋒利。
氣氛有些古怪,顯然他們面前的男人不是正常普通人,從棺材里翻出來的能是人?!
張丘心想可能跟離殊差不多了。
“你們傻站這兒干什麼?”
背后傳來齊西聲音,齊西穿了件大外套,還在嘀咕,“一個個都這麼嫌棄我身材。”
顯然是張于水將外套扔給齊西的,嫌棄齊西一絲不掛有礙下邳惠王眼。
三人都到了,但偏偏不見岳秦倉。
“人呢?”
齊西一臉不開心,“可別提了,這小子身手一下子好了許多,一直追到底下,他像是知道路線似得,從底下甬道跑出去了,張于水緊跟著眼看就追上了,結果又殺來了一個女的,將人帶走了。
”說完瞥向地上,問張丘,“這誰啊?渾身跟貼了膏藥似得。”
地上男人突然睜開眼,銳利的眼神掃了眼說話的齊西。
齊西被盯得有點發毛,嘴還賤賤的說:“你還看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膏藥去賣錢。”
“你少胡說八道了。”張丘踢了齊西一腳,將男人從棺材翻出的說了遍。
張于水看了眼,試探叫道:“鱉靈?”
張丘見男人眼神動了下,顯然是有戲,追問了兩句,男人眼里閃過兇狠,最后可能嫌他們一直說鱉靈太煩,說道:“蓋明。”不過男人說話發音很奇怪,張丘想了下,拍著腦袋說:“開明?鱉靈后來成為蜀國國君,又叫開明國。”
所以男人名字叫開明。
“那我的好開明兄弟,咱們能起來,盡早出去不?”齊西見開明還賴在地上不動,聳肩說:“還是你想我們送你回棺材去?哦,回不去了,棺材被摔壞了,不然你先起來,等我找機會給你重新做個……”
離殊看了眼開明的雙腿,“他走不了了。”
“原來是個瘸——呃,開明兄弟別見怪,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齊西連忙說。
開明眼里閃過狠辣,冷冷說:“那個人拿了我的金骨。”
“誰啊?”齊西剛說完就想起來了,“岳秦倉?”
“岳秦倉。”開明念名字的架勢像是要扒了岳秦倉的皮。
張丘雖然不知道金骨是什麼,但是顯然沒了金骨開明就走不了路,擱誰誰生氣,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岳秦倉家可在成都的。
幾人顯然都想到了,不管是開明想拿回金骨,還是張丘幾人想知道背后之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被背后的人操控的團團轉,尤其是齊西還想替父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