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丘摸著兒子腦袋,“爸爸在這里。”
小僵趴在張丘肩頭,有些羞澀的吧唧了口張丘的臉,旁邊離殊臉都黑了,一手抱著小僵夾在胳膊下,小僵兩條小短腿來回踢,鬧著要下來自己走,他嫌這樣子丟人。
張丘不放心,離殊倒是很放心,讓小僵和張丘走在他前面,眼神里只裝的下父子二人。
石板雖然是漂浮的但很穩固,張丘站在上面不由往下看,雙腿就瑟瑟發抖,實在是太高了,兩邊也沒有扶手,石板就窄窄一塊,剛夠兩只腳,一塊連著一塊,齊西已經走的遠遠的,小僵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跟玩一樣,張丘臉嚇得發白,一咬牙沒敢往下看,給自己打著氣兒,心想輸給兒子就算了,輸給齊西那沒頭腦的才丟面子。
明明不過百來米的距離,張丘卻覺得走了好久,因為石板小一塊連著一塊,像是沒有盡頭,到了后面看的人眼睛都要花了,鮮花味道越來越濃郁,總算是快到了,不過這味怎麼這麼熟悉?
來不及想,前面小僵腳下一個踩空,張丘嚇得喊道:“小僵。”他自己身體猛地失重往下極速降落,下一秒被離殊緊緊摟著,聽到空中吼叫聲,耳邊穿梭著風聲,倆人徑直掉在金色的羽翼上。
“小丘丘你和你家男人真是重,快減肥啊!”齊西嘴上吐槽。
“小僵呢?”張丘趴著翅膀往下看,聽到上面小僵叫爸爸的聲音,張丘一愣,剛剛明明看到小僵掉下來了。
離殊摸著張丘的臉說:“花的味道有迷幻的作用。”
“我就說你發傻怎麼突然掉下去。
”齊西動了下鼻子,說:“不過這味道好像是哪里見過的。”
“蘇婉玲身上。”
離殊一說張丘也想起來了,當初在長沙水中的時候味道就是這樣,不過蘇婉玲的味道太過甜膩,這里比較淡一些,但兩者極為相似。
“連人家身上味道都記著。”張丘睨了眼離殊。
離殊笑了下,“你渾身上下的味道我記得最深刻。”
湊不要臉的小叔叔。張丘哼了聲。
馱著倆人的齊西受不了了,吼聲能震破人的耳膜,快速沖到了鮮花山的緩坡上,小僵已經在了,見到張丘沖了過去抱著張丘大腿,死死的不撒手。
張丘撈起兒子,離殊的唇突然湊過來親他,本來還想矜持的推開離殊的,人都在呢,結果很自然的加深了這個吻。
“眼睛要瞎了。”齊西捂著眼說。
離殊松開張丘,摸了下張丘紅潤的唇,很正經的說:“現在不會受花香影響了。”
其實張丘體內有神魄在影響也不會太大,剛剛不過是看石板久了,本來就眼暈,加上才聞花香受了一些影響的,這影響很快就能散去,離殊這吻可以說是夾帶私貨,不過現在張丘身處鮮花堆中,頭腦清醒不受影響,還真以為是離殊口水起了作用。
后面裴青和小鈴鐺也過來了。
“現在怎麼走?”張丘頂著齊西裴青打趣的目光很正經的問。
上面是小溪流出口,下面匯聚某處溪水消失不見,還有石板通向的山腰處,上中下三條路。
“還記得吃了中幻覺的魚嗎?”離殊指著上面,“那里應該有什麼東西,經過溪水灌溉匯聚下去,流到外面的河流中,魚在水中滋養久了,人吃了會產生幻覺。
”
離殊目光掃到滿山的嬌艷的鮮花,溪水流淌過的地方最為鮮艷。
“上。”
齊西也懶得穿衣服脫衣服了,剛才情勢著急,他直接變成原形,衣服早都成了破布條隨風飄落,現在直接馱著幾人飛到最頂點,繞著山頭尖飛了圈,有溪水口。
“等等,是高志豪。”
張丘指著某處,齊西停靠過去,高志豪直勾勾的跪在地上,胸口插了把匕首,渾身全是血,臉上露出興奮又高興的笑容,張丘一眼認出高志豪胸口插的匕首是他丟掉的那把。
“死了。”裴青檢查了下,皺著眉頭說:“匕首是他自己捅的。”
自己把自己捅死了?!
張丘想象不來,就聽齊西喊著,“你們快來,這里有個石門。”
過去一看,石門兩側大開,上面雕刻的花紋早都侵蝕斑駁看不出樣子,離殊攬著張丘的腰,隨手將自己風衣扔給齊西,齊西接了風衣一邊穿著一邊說:“哥的身材這麼好,有多少人想看都看不到,你家小丘丘是有眼福了。”
“真是謝謝您了,我怕長針眼。”張丘懟了回去。
離殊握著張丘的手,“進去看看。”
石門內的甬道寬大,走了幾米遠,又有一道門,門上雕刻著圖案,英氣勃勃的男人臉,五官俊朗,身材修長,背后卻鼓鼓囊囊的隆起一大塊,像是背了個殼子一樣,對這樣英氣勃勃的臉來說,還真的有點搞笑。
“是鱉靈。”
離殊說著伸手推開石門,里面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是水流打在什麼上,石門緩緩打開,張丘神色戒備,就見漂浮在空中的黑色石棺上趴著一個人影,可能聽到他們動靜,扭著頭看了過來。
岳秦倉。
口中流著鮮血,正在笑的岳秦倉。
第76章 蠶叢路十
舌尖血滴在手中的玉璧上,靜靜的在玉璧紋路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