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猶豫要不要下,背后一陣陰風,像是有誰推他一樣,整個人跟西瓜似的倒栽蔥栽進了棺材里,進了里面,張丘只想說一句,幸好這里比較窄,不至于讓他滾下去。
等站定后,張丘才想到剛才那個推力,心里發毛,但已經進來了,他也沒有膽子回頭,不管剛才推他的是什麼東西,對方顯然是想讓他進來,看來是出不去,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硬著頭皮,張丘打著手電筒嘴巴里不停碎碎念,全都是叫著離殊和小僵的名字。
越走里面越寬闊,隱隱還有風在流動,應該是快到了。他加快走了幾步,果然是出口,照舊是在棺材底下。
張丘正想上去,突然聽到一聲悶哼聲,接著是光頭喘著氣,說:“蘇婉婷就是個怪物,你跟著她遲早要完的,兄弟,我們認識十幾年了——”
“你不用打什麼感情牌,做咱們這一行的你應該早都想到黑吃黑了。”
是平泉的聲音,打斷了光頭的話,光頭喘著粗氣,隱約聽到刀子捅進肉里的聲音,“跟著她起碼能活的久一些 ……”
后面還說了什麼,但聲音太小十分模糊,張丘聽不來,不過要是他再不動作,光頭鐵定要死在平泉手里,定了定神,手上輕輕的敲了下棺材內壁,之后一下一下按著節奏來,最后咚咚咚的越來越快,另一只手握著一把匕首對準棺材口,這是下坑前離殊塞到他小包里的。
外面靜悄悄一片,張丘窩在棺材里,聽到腳步聲慢慢靠近,心就跟他敲的棺材壁節奏一樣,越來越快,腳步聲停了,張丘能感覺到,平泉就在棺材不遠處,他大氣都不敢喘,時間像是過的很漫長,從敲棺材壁的手移到棺材蓋上,一下一下的晃動,又不敢太大力,唯恐棺材蓋子讓他推翻。
外頭像是腳步聲走開了,不過張丘敲的聲音太大,并沒有聽的仔細。
“你就留在這里喂粽子了。”
是平泉跟光頭說話。張丘又敲了會,確定外面沒有什麼聲音,這才松了口氣,棺材蓋子是活動的,并沒有封死,剛才敲的太入神已經移動了幾分,他從縫隙看到外面,黑漆漆的,角落隱約有個人影倒在地上。
沒有平泉。張丘確認后,翻開蓋子跳了出來,快速跑到角落去,果然是光頭,腹部下方血淋淋的,已經暈了過去。
張丘從身上小包翻出急救的藥品,往光頭傷口撒了止血藥粉,又用繃帶纏了圈,期間光頭醒來一次,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
“扛住,止了血等上去就找醫院。”
光頭緊握著他的胳膊沒松手,反倒緊了幾分,移動了下身體,疼的抽著氣,咬牙說:“平泉跟蘇婉婷那個臭娘們是一起的,他們引人下坑為的就是全殺了。”
張丘手一抖,加快了包扎,等弄完了急匆匆的說:“你自己扛住,別死了。”必須快點找到離殊他們,剛剛不過是一瞬間人就全不見了,就是蘇婉婷搞得鬼,這人比金老大還要難纏。
從墓室出來,左右兩條道,張丘打著燈照著地面,果然看到一絲絲血跡,是平泉拿著匕首剛才離開時滴上去的。
沒有猶豫,張丘朝著左面方向跑去,他不知道在他的背后趴著數個黑影。
好香的味道,比剛才墓里面的還要香。
這個是我的。
是我的。
黑影們爭相吵著,最后融合成一個碩大的黑影,張著大口慢慢吞噬前面毫無知覺的張丘腦袋。
張丘感到脖子上墜了下,拿出來一看是陰魂珠,外面的錦囊不知道怎麼了差點脫開,隨手將帶子裝進包里,急火火的往前面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背后很重的感覺。
背后的黑影重新張開大口,朝向張丘腦袋去了。
不過剛剛湊近,凝聚成的黑影頓時散開,發出凄慘的叫聲,像是被什麼反噬了一樣,紛紛逃散。
這人身上有很強大的力量。
啊啊啊好疼好疼。
張丘毫無知覺,他已經跑到最頂頭,石門大開,頂壁雕刻著繁瑣的花紋,兩邊是鎮墓獸,做工精美細致,像是真的一樣,氣勢洶洶的守著里面的主人。
這是主墓室了。
張丘這會放緩了腳步,到了頭發現自己太沖動了,平泉應該在里面,現在進去就是個死,正猶豫聽到里面裴青說話聲。
“你怎麼在這?其他人呢?”
“走散了。”
張丘進去就看到平泉舉著匕首往裴青背后刺去,“小心!”脫口而出,裴青像是早有防備一樣,猛的一個劈手,直接奪了平泉手里的匕首,同時一腳將人踢了出去。
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
張丘這會才想起來,裴青是軍人出身,“平泉是蘇婉婷的人,剛還想殺了光頭,離殊和二嫂呢?”
裴青將平泉綁了起來,扔在角落里,聽到張丘問話,搖頭,“走散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還底下,瞬間你們就不見了,我從上面爬了上來,一路遇見幾個粽子解決掉,沒有遇見離殊他們。”
“我也是。”張丘皺著眉將自己剛才遇到的說了,“不知道蘇婉婷使了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