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丘跟坐過山車似得,旁邊的下邳惠王臉色也難看的緊,緊緊的抓著扶手,臉色蒼白。
他知道下邳惠王暈車比他還要嚴重,只是這人有著古人的矜持,不愛在外人面前失了禮儀風度,每次都硬撐。這樣顛簸,張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屁股都被顛成兩瓣,車速非但沒有減速,還在林子里來回繞路,他坐起扒著拉手扭頭看后面,那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已經不見了,不由趕緊說:“離、離殊,慢點、慢點,后面車沒有了。”
一句話都被顛的四分五裂。
前面離殊透過后車鏡看了眼后面下邳惠王要吐不吐蒼白的臉,笑了下,車子沒有減速反倒加速,張丘緊緊拉著拉手,車子帶風似得,一下子往一個濃密半腰高的草叢扎進去,猛地一個剎車,車停了。
下邳惠王再也忍不住了,車還沒停穩拉著把手下車,躥到不遠處一顆樹下大吐特吐。
離殊挑了下眉,看也沒看下邳惠王,將水遞給張丘,“喝點水。”
張丘接過水瓶子往下邳惠王那兒去了,遞給對方漱口,見人沒事,就是儀態有些亂了,不過即便這樣也特別美貌。
“過來,慫包。”
張丘不開心了,抗議,“誰慫了?!以后不準叫我慫包。”順手接過離殊給他遞的水,喝了口緩了下,狀態好多了,見離殊擰著眉,想了下,說:“你要是想叫就咱倆叫還差不多,不然在外人面前多損我面子。”
“下邳惠王可不是外人。”離殊自己都發現說話口不對心。
張丘想了下,點頭,“也是。”
離殊渾身氣勢一下子冷了,張丘也沒注意自顧自的小聲說:“下邳惠王也算我二哥媳婦兒,都是一家人的,我們要照顧好人。
”
“如果不是你二哥的關系……”離殊聲音小了。
張丘沒聽明白,“你說什麼呢?”
“無事。”離殊看了眼遠處的下邳惠王,他知道以對方耳力絕對聽到他剛才說的,要不是因為張丘,他不會是小懲一翻,給對方一個警告。
天色已經晚了,后車廂有野營的帳篷和營地燈,張丘想支帳篷起灶做飯,被離殊攔了下,“不必,人該來了。”
張丘心里一緊,知道是那三男一女追過來了,他無聲看向離殊,離殊突然抱著他,腳下往樹上一點,就跟輕功似得,彈力很好身姿輕盈的跳到一棵大樹上面,抱著他也不見受重力影響。
“這個酷!”張丘驚聲說完,自覺聲音太大,放低了聲音湊到離殊耳邊,“你怎麼做到的?跟武林高手似得?”
離殊轉頭,倆人面對面距離很近,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張丘不好意思的往后仰幾分,被后面一只大手扶著腦袋慢慢湊近,離殊的唇已經貼了過去,淺嘗輒止,張丘臉慢慢紅了,幸好下邳惠王還在離殊知道分寸——
還沒想完,離殊的唇再次近了,這次像是驟風暴雨一樣,熱切的像是要把張丘吞進去,張丘呼吸急促不知道怎麼喘息,被親的雙腿發軟差點從樹上滾下去,還是離殊緊緊抱著他,雙眼如同餓狼似得盯著他。
張丘被親的缺氧,腦袋暈乎乎的,分離時手還揪著離殊的衣服。
“奇怪你的眼睛……”
離殊親了下張丘眼皮,壓下心中的悸動,“怎麼了?”
張丘搖了下腦袋,“沒事,可能剛才缺氧看花了眼。”剛才一瞬間離殊的眼睛有點發紅,可能真的是他看錯了。
第28章
兩束燈光穿過漆黑的叢林中,隨著光源越來越亮,張丘已經能聽到汽車響動的聲音。
離殊帶他選的樹十分高大繁茂,他們藏的地方偏樹的上方,被層層的樹枝遮擋住,外加上山里沒有燈光,一片漆黑寧靜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們的。
“是那四人?”張丘小聲說。
離殊點頭,張丘想起還有下邳惠王,離殊指了對面一棵大樹,張丘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下邳惠王的身影,不由夸道:“你眼神真好。”又想起自己夜里視物技能消失了,奇怪的問離殊,“你說為什麼就看不見了呢?”
“不清楚。”
離殊說完視線往張丘肚子移了下,不過張丘并沒有看到,他全部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越來越近的汽車身上。
山林十分寂靜,對方開著遠光燈照射深遠,到了他們車下猛地一記剎車,刺耳的聲音讓張丘心噗通噗通的加速,他放慢了呼吸,唯恐被樹下這四人發現。
“發現了他們的車。”越野車上那個保鏢壯漢率先跳了出來,走到他們車旁扒著窗戶看了下,之后沖后面下車的三人搖頭,“人沒在。”
“難不成他們發現咱們了?”是老板樣子的說話。
矮小的男人拿著手電筒往他們藏身這棵樹上掃了下,張丘嚇得要死,緊緊握著旁邊離殊的衣擺,光線一掃而過,對方并沒有發現他們,繼續說:“不管他們,咱們只需要做好老板交代的任務,你們也知道要是順利完成咱們除了錢還有……”對方說到這里將話音放低了。
“我不信什麼長生不老,我只要錢。”話是保鏢說的。
矮小的男人比劃了個噤聲的姿勢,保鏢還沒出口,旁邊的女人笑著說:“這里連個鬼都沒有,噓什麼噓!不過小高這話是對的,我也不信什麼長生不老,這世上還是錢靠得住,你說道上的老金,上次從湘西回來成了什麼鬼樣子,我要是變成那樣,我寧愿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