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溫偏低,可能是低血糖,每天早晨要吃一顆糖的。”張丘胡亂搭話,他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就聽后面很低沉的聲音嗯了下,張丘有點開心,繼續胡侃,“我知道有家話梅糖不錯,我買了很多,只是都在大伯家里。”
他突然后知后覺發現一件事情,猛地翻了個身。
“我——”
面對面,倆人距離貼的極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像是張丘在動動嘴巴說話就能跟離殊的唇貼上。
張丘下意識的腦袋往后倒了下,耳邊就聽到離殊說話,低沉的聲音像是帶著笑意,在張丘耳邊酥酥麻麻的響起。
“你要說什麼?”
“哦哦。”張丘壓著心里的酥麻感,很正經的問:“我被綁過來的時候應該沒穿鞋吧?那我今天腳下這雙?”
他才不信老三那幾個會給他買鞋子穿好,這個時候要慶幸昨晚因為跟他爸睡穿著衣服的。
“我幫你穿的。”
“轟”——張丘一下子臉就漲紅了,覺得自己這個狀態有點不對勁,跟女孩子嬌羞似得,幸好帳篷里黑,離殊應該看不到他紅的臉。血液都集中在臉上,張丘磨磨蹭蹭了會,又給離殊發了個好人卡,離殊聲音很輕,說了句睡吧,張丘就有點迷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離殊見人睡了,伸手摸了下張丘的耳垂,觸手的溫度讓他心里有幾分暖意,慢慢合上了眼。
*
早上張丘是八爪魚從離殊身上彈開的,他知道自己睡姿差,但沒想過這麼差,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對方,離殊渾然不覺張丘的尬點,若無其事的打招呼。
張丘:……
你這個態度讓我覺得昨晚你很享受啊!
帳篷外幾人小聲在說些什麼,張丘和離殊一出來,討論的話題立馬停了,張丘更加堅定了這五人跟離殊不是一路人。
早飯是老二熱的速食牛肉罐頭和壓縮餅干,因為一路上離殊對張丘的照顧,這次早飯老二并沒有克扣張丘的分量,只是張丘打開熱騰騰的肉罐頭就受不了作嘔。
味道太難聞了。
張丘在那嘔個不停,老三先火冒三丈罵開了。
“你他媽的一大早嘔個不停,跟個娘們似的是不是懷了!”
張丘還沒吐槽,離殊先冷冷的看了眼老三,老三這次也不像以往一樣懟起來,反倒聳聳肩嘻嘻哈哈的坐在旁邊吃飯去了。
他還真懷了。張丘想到這心情有些不對勁,將自己肉罐頭給了離殊,他自己喝著冷水啃了幾口餅干草草了事。
接下來一早上那個老大拿著皺巴巴的紙帶著他們在山上繞圈,一直到了中午又回到營地,找了一早上屁都沒有老三有些怨氣但不敢朝著老大發,張丘有離殊看著,也不敢上來,只是胡亂罵了兩句。
下午朝另一個山頭走,但這次老大讓他的兄弟四人把東西背上。
張丘猜測這個老大應該琢磨了些門道,不過防備心很重,看樣子連其他四人也不清楚,完全是來當打手的。
果然重要的大件行李包都是其他四人背著,離殊只拎了一個裝著簡單食物補給的小包,他更是什麼都沒有。下午走了兩個小時,老大對照著地圖,眼里閃過一絲迷惑,又仔細看了遍,最后不確定招手讓其他四個圍在一起討論。
他們聲音放的很小,說話窸窸窣窣的,張丘一個字也沒聽見,再看旁邊離殊根本不在乎,正在盯著一個方向,眉頭微微蹙了下。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張丘眉頭也皺了起來,因為這聲音一點都不像說話聲,像是什麼東西成群結隊的跟地面樹葉差生的摩擦聲。
談話的那些人也發現了不對勁,盯著聲音來源,就看到地面上的落葉突然被頂起來,像是海浪一樣一層一層的,黑漆漆的,慢慢往他們這邊延伸。
等張丘看清楚那些是什麼的時候,頭皮一陣發麻。
“臥槽,怎麼這麼多蜘蛛!”
“太多了,打不死快點跑!”
“跑!!!”
張丘被離殊拉著往前跑,只聽見后面幾個人說話叫罵的聲音還有越來越多的窸窣聲,他頭也不敢回,害怕自己看吐了,那些成片的蜘蛛都有成年男人手掌大,渾身黑漆漆的眼睛那兒卻是綠瑩瑩的光十分詭異。
窸窣聲越來越大,張丘腿邁的飛快。
“火!燒死他們。”
后頭砰砰砰的聲響還有叫罵聲,沒多久張丘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惡臭味飄來。離殊突然停住,他差點摔倒,被離殊拉著,因為跑得太快現在喘的說不上來話,再看離殊胸膛半點起伏都沒有似得,體力真是太好了。
蜘蛛沒有在追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盜墓賊將做飯用的氣罐和酒精引爆了,前面一股股黑色濃濃的煙,伴隨著惡臭味,可過了一會竟然還有烤肉的味道,混在一起惡心的張丘又想吐了。
倆人在原地等了會,那五人都過來了,除了老大稍微好點,其他四人渾身狼狽臟兮兮的。
離殊視線往其中老三、老五掃了眼,張丘視線也跟著看了下,發現那兩人胳膊和腿上分別有咬傷,傷口那塊看上去有些烏黑,是被那些蜘蛛咬傷了,看樣子好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