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栩:“你那個姓徐的朋友每次我來都喜歡盯著我看,怪滲人的,我不來了!”
或許是新的戀情展開,江言清對徐庭旭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計較了,徐庭旭偶爾的出現他甚至能和對方聊上一兩句。
這天,江言清問他借東西,借完后又沒有走,江言清隨他呆在自己的病房里。
“快過年了,你不回去過年?”江言清坐在陽臺上曬著冬日的太陽,他全身散發著溫柔柔軟的氣息,光是看著就舒心。
徐庭旭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我和家里關系很差,他們不會歡迎我回去。”
江言清頓住,“為什麼?”
他記得徐庭旭家里對待徐庭旭很不錯。
徐庭旭沒有往下說,江言清也不往下問。
最后徐庭旭呆了十分鐘便走了。
每一天下午,江言清都會收到X的一束白刺玫,不同的是,每一次都是徐庭旭送過來給他。
次數多了江言清難免覺得怪異。
“為什麼你每一次都能夠恰巧遇見我的花,并且幫我送上來?”
徐庭旭不做聲,只是看著他。
古怪的事還有很多,徐庭旭似乎比以前更加了解他,每次他有什麼需要都能夠第一時間獲悉,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某次江言清帶著怪異的情緒和徐庭旭開玩笑,“我和你還能心平氣和的相處實在難得,如果你當初也像這樣和我處成朋友,或許我不會心生奇怪的念頭。”
江言清從以前到現在一直認為,徐庭旭跟本不喜歡他,那年兩個人是青澀稚嫩的小青年,荷爾蒙促使兩個人關系越發靠近,那不是相互喜歡的愛情。
在捅破窗戶紙前,兩個人碰上那晚的事,徐庭旭誤會他,因為對他沒有喜歡和愛,自然對他冷漠。
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已經快要六年了,什麼都該消逝在時光中,他再計較又有什麼用?
“你覺得呢?”
徐庭旭回答不出,心中苦澀更盛。
盼望著江言清能夠放下過往重新開始,卻又不想他放下。
放下意味著“徐庭旭”這個人在江言清心里,連厭惡的感覺都將要消失。
江言清繼續道:“我們不能成為親密的朋友,可我們可以成為點頭之交的那類朋友,你認為呢?”
他們的關系已經回不到過分親密的朋友間的距離,但畢竟相處了五年,見面彼此不覺得尷尬點頭之交,是最好的距離。
等了會兒,徐庭旭沒有回答,江言清抬頭看,徐庭旭的眼神復雜。
他從沒見過這樣糾葛復雜到眼里滿是愁緒的徐庭旭。
歷來徐庭旭是神采奕奕氣宇軒昂的,唯一一次的落寞,是在那次醫院,兩人決裂的時刻。
“如果重新變成朋友,我可以追你嗎?”
冷不丁的,江言清收到了徐庭旭的回問。
他發現徐庭旭眼里忽而徹底清明,剛才的愁緒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破釜沉舟的勇氣。
徐庭旭定定地望著江言清,重復著剛才的話語,“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江言清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考初時,老師就告訴他,選錯了初中的學校很可能影響未來高中的選擇。
到了高中老師告誡早戀影響成績,成績不好未開考不到大學得喝西北風。
后來正式出社會,教授的最后一堂課說著關于就業愛情的選擇,對未來后半輩子的走向至關重要。
全都在告訴他,選擇、機會只有一次。
徐庭旭又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對他說這樣的話?他以前給他的機會不夠多嗎?
“徐庭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徐庭旭重重地呼吸著,“我喜歡你,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我仍舊喜歡你。”
江言清覺得荒謬覺得可笑。
“徐庭旭,我很心平氣和地告訴你,也許你把我們在大學里的風花雪月當成愛情,但你根本不喜歡我。喜歡一個人是全心全意為他好,而不是因為一點誤會產生報復,你弄錯了喜歡的含義。”
就像X一樣,會盡量哄他高興,做錯了事會改正會彌補,而不是徐庭旭張嘴就說的話語。
徐庭旭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怎麼能在他們決裂了這麼久的時間里告訴他,他喜歡他。
江言清后悔了,或許他真的不該和徐庭旭走得那麼近,以至于徐庭旭誤會了什麼。
“我想我們還是退回到陌生人的關系比較好。”江言清思考后回答著,他明顯察覺到徐庭旭眼神痛苦。
許久后,徐庭旭緩緩地啞著嗓子道:“對不起。”
還是這句江言清聽爛了的“對不起”。
江言清并沒有說“沒關系”,而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徐庭旭的痛楚達到頂峰,所有道路都被他有意無意堵死,只有一條通往對岸的路,是一條寫得清清楚楚的死路。
兩個人之間稍稍緩解單位關系再次被打上死結。
江言清一天天劃掉日子,等待著和X的見面。
他拒絕了和徐庭旭的接觸,平常稍微走得近一些的人只有顏栩。
這天江言清進行著在療養院最后一次體檢,他又見著上次那個護士。
“嗨,江先生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