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的司機請假送女兒去上學,車是江言清開得,他技術不佳,刷卡進大樓費了不少時間遲到了。
坐在副駕駛的濯經楊疑惑江言清為什麼到這里,而后他看到徐庭旭。
濯經楊上一回見徐庭旭是在徐庭旭鬧自殺那會兒,時隔多年再次碰上,仍舊看不爽。
醫院約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江言清兩點鐘去接徐庭旭,徐庭旭一點鐘就在這兒傻傻等著。
見到了人,抑制住內心的竊喜,走進才發現駕駛室上的人。
掐了掐手掌心,徐庭旭繞到后排開門,禮貌地與濯經楊打招呼。
濯經楊挑著眉,心想徐庭旭真夠裝的,他從認識徐庭旭起,徐庭旭從未與他打過招呼。
“上回,他救了我,我帶他去醫院治療。”江言清簡單描述他為什麼接徐庭旭。
濯經楊可不慣著徐庭旭,譏諷地道:“去醫院還要人陪著,他沒了手還有腳還有嘴不是嗎?”
“只是責任。”江言清道。
“你就是太心軟,太好心了。”濯經楊憤憤不平。
徐庭旭一直沉默著坐在后排。
半小時抵達醫院,停車時江言清再次遇上麻煩。
醫院車子多,停車位狹窄,江言清轉動好幾次方向盤總是倒不進去。
車上兩人在這時候撇開之前的恩怨,共同指揮著江言清停車。
十分鐘后終于停好,江言清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徐庭旭想笑不敢笑,濯經楊笑得起勁,二人默契十足地遞給江言清紙巾。
沒等江言清動作,徐庭旭先一步收回了手。
護士檢查徐庭旭的手腕時,察覺出他小拇指不太對勁,要他去照個片子看。
徐庭旭說最近工作忙,岔開了話題。
無人在意這小插曲。
上完了藥,濯經楊邀請江言清吃飯,江言清沒理由拒絕同意了,意外的濯經楊也一同邀徐庭旭一起去。
這兩個人是情敵身份,多多少少看對方不爽,徐庭旭很意外濯經楊邀請他。
一行人來到一家餐廳,餐廳的風格是江言清喜歡的,濯經楊應該包了整個餐廳,除了他們三個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江言清心里有點怪,-濯經楊并不是大手大腳的人。
他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入座。
餐桌是精心布置過的,桌布歐式淡雅風,桌面擺著白色豎形長蠟燭,如果不是緊挨著徐庭旭坐在這兒,江言清要懷疑這場景是燭光晚餐。
很快餐廳經理親自接待他們。
濯經楊把餐譜交給江言清,讓他點自己喜歡吃的。
江言清接過上下看一眼沉吟著,菜單的食譜極具英式風格,中英文印著菜名,看著就沒什麼胃口,還很貴。
他喜歡中式餐單,只能隨便點了兩道菜。
“就這些?”濯經楊笑著道,“不用替我省錢。”又多加了好幾道,最后交給徐庭旭。
徐庭旭什麼也沒點,起身說要去趟廁所。
他回來后,過了二十多分鐘,菜陸續上了。
濯經楊說這家店的餐前甜湯很好喝,催促著江言清喝幾口。
甜湯放了大量的南瓜和奶酪,外加一點小米,熬得濃稠。
對于江言清來說太甜了,他喝了一口不打算繼續,偏濯經楊說了話,不得不再喝幾口。
第二道菜是金槍魚,江言清嘗了一口,他生病后對魚類腥氣很敏感,這道菜對于他來說太腥了。
第三道鰲蝦刺身,江言清不喜歡吃生冷的,硬生生吞了下去。
后續的菜江言清都能挑出毛病,他覺得自己難伺候,難怪每次茉莉帶他去吃飯嫌棄他太挑剔。
腸胃不太好味覺被養叼的人,注定和西餐無緣。
江言清吃不動了,放下筷子,經理端來一碗不符合西餐廳的山藥粥。
濯經楊奇怪:“我們沒有點這碗粥。”
經理看了眼徐庭旭,回答,“免費送的。”
山藥黏稠,粥熬得爛糊加了寫碎蘿卜,中間散了寫蔥花。
蔥花香氣濃郁,江言清聞著就舒心,眼睛一直盯著這碗粥看。
“這粥……”濯經楊討厭山藥,他打算丟給徐庭旭。
“徐庭旭你要嗎?”江言清問。
“不要。”徐庭旭簡短地回答,余光瞄到江言清愉快地端起碗,小口小口喝著,他不露痕跡地笑了。
這段飯吃了一個鐘頭,燈光驟然熄滅。
江言清驚疑地環顧四周,緊接著濯經楊抱著一束花,身后是店員舉著蠟燭向江言清靠近。
濯經楊滿懷深情,半跪在江言清面前,明顯的告白步驟。
餐廳內所有的員工圍在他們身邊,激動歡快地為他們制造熱鬧氣氛。
濯經楊跪在地上,他仰著頭望著江言清,“雖然我的告白很有可能失敗,但我還是想這麼做。我喜歡你,江言清。”
江言清手里是他慌忙中揪住的紙巾,現在已經被他蹂成一團了,面對現在的場面無所適從。
餐廳里所有人等待著江言清的回答,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徐庭旭早就不知所蹤。
“言清?”
濯經楊等待著江言清的回答,窗外的天空綻放一簇簇轉瞬即逝的煙花,為他的告白增添氣氛。
江言清的側臉被煙花染上光暈,抿著唇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