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例子很多,在茉莉眼里徐庭旭看著隨和,她和葉雨恩怎麼罵他,徐庭旭都不還口,全都是看在江言清的面子上,外人敢惹他分毫,徐庭旭這三個字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就是這麼個人,因為江言清的誤會對另外一個人低三下四的道歉,只為了江言清別再生氣。
“他身體剛養好一點,醫院那邊在逐漸尋找合適的醫生做手術,得讓他心情好,我道歉沒什麼。”
徐庭旭啟動車子,那幾位粉絲應該在附近的醫院,“我回頭把照片發給你,就跟他說我錯了。”
茉莉深深嘆口氣。
半小時后,照片準時發到茉莉的手機上,茉莉舉著手機給江言清看。
照片上徐庭旭拎著好幾籃水果,九十度鞠躬道歉,被他打進醫院正擦藥的人,一個個趾高氣昂的。
江言清擰著眉,壓根不想見到照片上的某個人,掃了一眼視線挪到一邊。
茉莉張著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江言清正式進入劇組拍攝。
姜民做導演所有叫得出名字的演員都得進行圍讀工作,并且在劇組內不允許使用任何電子產品。
江言清得呆在劇組好幾個月,擔心陸誼,便把陸誼放在茉莉那兒照顧,偶爾茉莉領著陸誼去江言清的劇組探班。
某次江言清發現茉莉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把陸誼送來,到最后是葉雨恩帶了陸誼進來,江言清有些奇怪。
葉雨恩的解釋是茉莉太忙了,換了她來送。
這解釋倒也合理,江言清并沒有說什麼。
又過了幾天,不對勁的地方越來越多,原本不出現的徐庭旭頻繁地出現在他視線范圍內,面容警惕,到后來兩位女生說她們可能沒時間照顧陸誼,幫陸誼在學校里請了假,送來江言清這兒。
江言清眼皮跳了兩跳,心頭的不安愈來愈強烈。
在某一日,江言清向姜民請了三天假期,姜民爽快地答應了。
他收拾東西帶著陸誼出去時,徐庭旭攔住了他。
“讓開。”江言清冷著臉。
徐庭旭不肯退讓,輕生哄他,“這里沒車,你出去了怎麼回去?”
越是阻攔,越代表出了事。
江言清一聲不吭,拽著陸誼就往前走。
徐庭旭想攔剛出手被江言清一個眼神盯著,默默收回了手,轉而按住陸誼的肩膀。
陸誼一個剛上初二的弱小無助的中學生,被兩個成年大男人架在中間,左右為難。
這倆成年人僵持著,誰也不肯讓著誰。
最后陸誼拉著江言清的手,小聲地道:“江老師,我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肯告訴你,茉莉姐姐出事了,他們怕影響你——”
徐庭旭連忙捂住陸誼這張嘴,奈何陸誼扒開徐庭旭的手非得把話說完,“我覺得既然大家是朋友就該一起面對困難!”
江言清猛地凝視徐庭旭,徐庭旭被看得沒辦法帶著江言清上了車。
兩年來江言清頭一回坐在徐庭旭的車里,徐庭旭緊張到不行,差點把車開到溝里去,但江言清根本不在乎徐庭旭現在的感受,他很擔心茉莉。
茉莉在屏幕前是個嬌弱清純的女生,私下的性格爽朗有什麼說什麼,特別容易得罪人。
前陣子茉莉去和幾個小姐妹一起玩,被狗仔拍到了,茉莉把那狗仔罵了一頓,那狗仔記仇,在網上散步茉莉的黃謠。
狗仔很會編造故事,把三四段絲毫沒有聯系的視屏組合在一起,成了茉莉勾引有婦之夫,各種P茉莉的床/照散步在網上,一堆人點贊轉發。
這套路熟悉,江言清曾經被污蔑過。
徐庭旭舔了舔嘴唇,偷看了眼江言清,怕江言清生氣到底把事情告訴他,“現在茉莉的所有工作被迫暫停,有好幾家廣告代言商說要和她解約。”
江言清握著拳,繃著一張臉,“她經紀公司呢?發律師函起訴。”
徐庭旭一路快車,他們下了山往高速公路上走,“現在網絡上的人不信律師函,茉莉被攻擊到私信根本不能看,也不敢出門。起訴時間太長,她耗不起。”
車子上了高速后,江言清不再開口,徐庭旭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哄著江言清多說點,江言清閉著眼睛拒絕談話的樣子。
徐庭旭抿著唇,想抽煙,忍住了。
進了市中心,江言清要求下車,徐庭旭把車停到路邊。
江言清手握著車把手,瞥了眼掛在車上的吊墜,吊墜上的照片被他看見。
在一起五年,即便兩個人分別的太難看,多少擁有過共同的回憶。
關于吊墜實際上還有一段故事。
當時兩人剛在一起,江言清也送了一塊差不多樣式的吊墜,不是翡翠做得,是塑料做得。
他親自掛在車上,后來不知道被徐庭旭放在哪里去了,總之沒有了,他自然以為徐庭旭弄丟了,還想著再買一個。
后來從徐庭旭的秘書嘴里才知道,徐庭旭認為吊墜廉價摘了放進車后座,之后江言清再也沒有花心思送任何東西吊墜。
回憶帶給江言清最深的痛楚,他一氣之下扯下吊墜,扔在徐庭旭懷里,“別掛我的照片,我怕挨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