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一向知道他們這類人,一天的普通消費在十幾萬不等,偶爾過了能達到百萬,隨意揮霍對于窮人來說價值千金的東西。
紀錦望向別出好一會兒,才轉過頭,臉上的表情是他上電視時一貫的純潔笑容,“這球場是我十八歲那年,我爸送我的,他說我喜歡打高爾夫,那就送一個,省得我天天去別的地方亂跑結實不干不凈的人。”
===第16節===
江言清喝了口水,沒有說話,他在等下文。
“我爸說什麼圈層的人就該和什麼圈層的人相處,并不是我爸一個人這麼認為,我們這圈子的父母都是那樣,富人的利益鏈牢不可破,往上爬的那群人花費巨大力氣才能加入其中,當然得復出一定代價。”
“我爸是這樣,徐庭旭他們家同樣如此。”
紀錦觀察著江言清的神色,接著說下去,“所以徐庭旭當初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你有想過嗎?”
關于徐庭旭為什麼和江言清在一起,從前的江言清一定會脫口而出,他們是相互喜歡,要不然怎麼可能在一起五年。
即便現在他們分手,在此之前,他們也擁有過甜蜜的過往。
江言清還在念大學他們沒有正式在一起時,徐庭旭會等他下課,會給他帶零食,會偶爾閑心打籃球向江言清炫耀他的球技。
他們去看電影,江言清嫌棄巧克力的爆米花太甜,塞給徐庭旭。
徐庭旭笑話他,“你好難養,不過我有錢,我養得起你。”
江言清臉紅當場。
徐庭旭開著拉風的摩托車說要載著他逛遍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結果當晚警車追著他們,他們狼狽逃脫。
躲過了警車的圍堵,徐庭旭替江言清摘掉頭盔,幫他整理弄亂的頭發,得意地笑,“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感情永遠不滅。”
他們去過游樂場,是江言清硬生生拉著徐庭旭去,說是要坐過山車。
江言清:“很刺激,我想試試。”
徐庭旭不愿意去,說一點都不酷會弄亂他的發型。
江言清好說歹說徐庭旭才點頭答應。
坐在火車頭,腳下懸空如萬丈深淵時,江言清害怕得要命。
徐庭旭會緊握著他的手:“笨蛋下次還坐不坐了?握緊我,有我在。”
過往的美好是打亂的拼圖碎片,即便拼上,中間也有裂痕。
回憶來到最后一段,他們正式在一起的日子。
江言清和徐庭旭確立關系那天,那天的事有點奇怪。
那天母親帶他去走親戚,說是有親戚結婚。
婚禮的酒店很奢華,婚禮上的人江言清一個都不認識,被母親強行灌了許多酒。
江言清記得他被母親帶到房間,房間里躺著徐庭旭。
那個晚上,他們上床了。
醒來后,江言清沒看見徐庭旭,徐庭旭是從外頭進來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們……”江言清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他渾身沒有一塊能看的肉,羞澀地等待徐庭旭的回應。
而徐庭旭擰著眉目,眼神是江言清從未見到過的犀利,“如你所愿,我會和你在一起。”
當時的江言清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喜歡了很久的人終于能在一起了,忽略了徐庭旭奇怪的表情。
現在想起來,他們的在一起是怪異的。
紀錦察覺出江言清的情緒變化,他的笑容變得不再單純,透著點邪惡,“我也約了阿旭,讓他告訴你,你們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
”
作者有話說:
第18章
徐庭旭的跑車呼嘯著,他轉了一圈才停在場館門口,下車把鑰匙丟給門口的侍從,侍從會幫他把車開到停車場。
紀錦帶著他到另一側玻璃門內,“你在這兒,他們看不到你,你能看到他們。”
他們?
還有人要來?
江言清沒吱聲,他見徐庭旭要走進來,心中莫名慌亂,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麼對他來說難以接受的事。
徐庭旭的腳即將邁入場館,身后的一位婦人叫著他的名字。
江言清和徐庭旭的目光一道落在了那位婦人身上,是江言清的母親,江母。
江言清怔楞捏著手心,他母親為什麼會來,為什麼看起來和徐庭旭很熟?
他的心臟凸凸得,跳得很快。
江母懷里還是抱著孩子,徐庭旭看著就煩,每一次江母來都是要錢。
江母未曾張口,徐庭旭冷冷地瞧著一直探查他行蹤的婦女,“你可真有本事,這兒你都能找得著我。你兒子現在不愿離我,也不回家,說什麼分手,你不知道?”
江母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嘴里絮叨地說著:“我沒錢了,沒錢了,他不給我。”
徐庭旭是真的厭惡,江母在五年里陰魂不散,偏他不能對她怎麼樣,像粘人的麥芽糖,怎麼甩也甩不掉。
“我上次給了你一張卡,里面有十幾萬,沒了?”
江母點頭,“沒了。”
徐庭旭冷笑一聲,“沒了就沒了,我不會再給了,要給,你叫你兒子親自來求我。”
江母見徐庭旭要進去,她清楚這地方不是她能進去的,怕要不到錢,丟下她懷中的兒子,撲過去抓著徐庭旭的胳膊不放,“我、我兒子生病了,他那麼小,你那麼有錢,多給我點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