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船時完全沒有力氣和陸辰抗衡,被老老實實推下來,景總很沒面子。
一行人照顧景澄的身體狀況,下船后不著急前進而是停在渡頭休息。那年他們一下船就被拉活的小商小販圍住了,賣地圖的、開民宿的、包觀光車的,烏拉拉一大片。現在真是沒人了,只徒留光禿禿的石板路。
“小橙子爸爸,那個是什麼啊?”蘇芝芝看向一家小店鋪。
景澄喝了一口清涼的椰子水,說:“想不到賣魚燈的小店還開著。”
“那年你還給我買了一個呢,唉,我又打鼓又表白又夜夜出力,你就給我買了個燈。”陸辰開始爭存在感。
景澄戴好墨鏡,誓要做精致孕夫,轉手拿出手機給陸辰轉了100塊錢去。“那你現在去買兩個,你和芝芝一人一個。”
久違的零花錢入賬,陸辰拉著芝芝的小手美滋滋地去了,回來時笑不攏嘴。“還剩下50塊,忽然擁有了零花錢自由還挺不適應。”
STS樂隊另外3名前成員紛紛往后倒退幾步,誓要和他劃清界限。小鼓槌的高貴只堅持到他18歲,18歲之后他就對景澄免費了,這樣的樂隊隊員他們不要。陸辰則看出了他們的意思,嗤之以鼻,一群沒有擁有老婆的單身狗,他們才不會懂自己的快樂。
“你要是別老亂花錢,下個月零花錢額度上調100塊。”景澄從他手里接過魚燈,手工藝品的做法和當年如出一轍,栩栩如生,到了晚上一定很漂亮。
等到景澄反應好轉他們才決定繼續出發,豪華酒店早已關閉,自然再也沒有豪車接送,好在還有類似高爾夫球車一樣的觀光車。
原本打算第一天就去拜訪釘子戶的,現在計劃改變,先休息一天再說。
開車的是本地人,可能是好久都沒看到過這麼多年輕人了,興奮難以掩飾:“這時候來島上徒步最合適了,你們不是煙海市本地人吧?”
一車煙海市本地人沉默不語。
“我們煙海市啊發展前景很好的,兩個渡頭,南渡頭將來也會休整,到時候和北渡頭一樣大氣。”司機自說自話,現在小島蕭條,還肯來這里旅游的只能是外地人,而且還是被無良自駕游攻略坑了的外地人,“以前這邊都是打卡地,還定期舉辦音樂節,煙海市里的少男少女都會來。左邊那一大片以前都是民宿,入住都要提前預定。還有一個游樂園……唉,你們來得不是時候,現在都沒人了,但是聽說馬上要重建。”
一聽這個景澄就來精神了。“您是島上的本地人吧?聽說這邊很多人不愿意走,抗議重建項目,真的假的啊?”
“也不能說是抗議吧……”司機撓撓頭, “唉,再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家,重修重建大刀闊斧的,直接把島平了都有可能。我們當然不愿意了,可是再不重建島也不行了。你們這次來是觀光的嗎?”
景澄和陸辰互相對視幾眼,不好意思說他們這次來就是說動釘子戶然后搞重建的,說完了他們怕司機把觀光車開進旁邊的小河里。
“是啊是啊,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觀光的。”蘇御開口解圍,“聽說最北端有一條海岸線叫藍鯨淚,晚上會發藍光,是真的嗎?”
“當然了,你們晚上去吧,肯定好看。
”司機專心看路,同時也在嘀嘀咕咕中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期盼,“要是好好搞搞旅游,那里絕對好看……”
觀光車開得慢慢悠悠,鑒于車上有孕夫,司機也不敢踩油門,大概維持著一個20邁左右的速度。于是一車年輕人就這樣坐著車嘟嘟嘟地超過老年人,還要感受那種很嫌棄的目光,目光里寫滿了“現在年輕人的身體素質真不行”的深意。
豪華大酒店沒有了,齊躍明只訂到了一家自營酒店,早早等在門口。“你們可算來了,這一路好多地方的橋都該修了,被雨水腐蝕得很嚴重。這是各位的房間鑰匙,姜先生和余先生一間房……”
“那我呢?”蘇御滿懷期待地問,看向隊里的單身秘書,“我和誰一間房?”
“蘇醫生,您和我一間房。”想不到齊躍明打破了他的美夢,“小澄哥和陸總住唯一的套間,南謹帶著芝芝一起住。”
“哦……這樣啊,也行。”蘇御訕訕回應,也沒再多說什麼。
時間還不到中午,大家伙就在旅館自帶的餐廳里吃了一頓飯,然后自由活動。南謹帶著芝芝出去曬太陽了,景澄躺在床上補覺,恨不得一天睡夠24小時,實際上每分鐘睡得都不沉。晚飯是在房間里吃的,吃完飯陸辰就去找另外3個人商量人生大事,等到回房間時就看景澄光著上身靠在床頭,手里翻著一本書。
書面對著孕肚,像是在給孩子講故事。
原來是在進行胎教啊……陸辰剛剛走近,就聽景澄嘴里振振有詞。
“……對財物的所有人、保管人實施使用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強行將公私財物搶走,從而構成的犯罪。
”
什麼什麼?陸辰趕緊彎腰看書面,上面兩個正氣凜然的中國字: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