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你給答復了,我來說。”門沒關,一個人站在門外說話。
一家人看向門口。
南謹不帶猶豫地邁進來,走到了一家四口的面前。“我現在給你們答復。”
“南謹?”于星瀚是最懵的那個,“南謹哥,那個報道不是真的,對不對?小澄哥他……”
“是真的。”南謹卻用點頭的動作無情宣判,“傅思說的是真的,景澄是在16歲那年進去的,退學、休學、轉學,都是真的。他身上的傷是在里面被人打的,左眼的視力微弱也是在里面受的傷,所以有些人叫他……小獨。”
剛剛和父母說話還底氣十足的陸辰幾乎沒能站穩,扶住了沙發靠背。小獨……那年南渡頭的走私犯確實這樣叫過他。
”陸先生,您是律師對吧?”南謹看向陸光齊,表情只剩慘淡,“希望您不要因為這件事就對景澄有所誤解,他是個好人。其實景澄在16歲時就見過您了……您是不是有一個共事的人,叫袁言。當年他就是景澄出庭的原告律師。”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此刻的蘇御:正在鄰市認真學習,并想著帶點什麼特產回去。
第93章 意氣風發的少年
“袁言?”陸光齊陷入沉思。
“是, 就是他。”明明說的是景澄的事,南謹的身體卻開始出現劇烈顫抖,“景澄當年因為持刀傷人入獄半年, 他是那場官司的律師。”
“我認識袁言。”陸光齊只稍加思索便在回憶里翻出了這個人, 何止是認識, 10年前他們一起共事,經歷的大小案件不計其數。
“景澄判刑那天他見過你們。”南謹有些語無倫次了, 按理說,這樣大的情緒波動必定引起信息素的失控,可是他的腺體如同死去一般, “他被押出了法庭, 因為情緒激動又被警告藐視法庭, 在上車之前見過你們。
他沒想到你會是陸辰的父親, 當年見過一次就把他嚇住了。他有心理病,不能見律師,他不能見律師……”
“你重新再說一遍。”這是陸辰抓住了南謹的手腕, 語無倫次的現象同樣出現在他身上,“他怎麼了,你再說一遍。”
“他在法庭外, 見過你父親,當時你父親和袁言站在一起。”南謹說, “他入獄半年,在那種地方剃了頭發,后來……又因為在監獄里替孫大樂打抱不平被幾個人盯上, 打傷了他。他身上的傷和左眼的傷都是那時候造成的, 他左眼的視力很微弱,很微弱……眼睛因為受了傷才貼了兩個月的白色紗布, 所以他們叫他小獨。”
“你在說什麼啊?”陸辰進入了一種茫然。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能當線民?沒有那種經歷,你覺得那些罪犯會相信他?背景清白的人想要當線民根本不可能。”南謹說著流下淚來,“大樂也是,進去過的人才會被那些人接受。”
驚愣的不止是陸辰,還有于星瀚、于迎萱,南謹口中的這個景澄和他們印象里的景澄全然不同。
“出獄后他就開始看心理醫生,是精神性進食障礙,他總是不想吃飯……等到認識你那年,剛好是他養好身體重新讀書的那年。”南謹仿佛連呼吸都時斷時續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不考警校,不去當警察?因為他考不了。”
傷人、入獄、受傷、休學、進食障礙……它們連番轟炸陸辰的理智,也轟炸了他的回憶。自己和景澄相識那年,自己是轉校生,景澄也是,那樣艷麗囂張的景澄竟然是剛剛劫后重生?
“劉瞿校長知道他的事,怕他社會分數太低了沒有大學上才讓他當風紀委員,還特批他可以不上操。
”南謹的氣管像是被人捏住了,一邊說話一邊顫抖,“他說,在監獄里每天都被人盯著上操,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等一下。”在場最為冷靜穩定的人就是陸光齊,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名律師,“你把他的案情說一下,畢竟這是袁言當年的案子,我所知甚少。還有,他為什麼得了心理病,是袁言給他留下的出庭傷害嗎?到底是怎麼回事?視頻里面說過的裸.聊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那是我……”南謹還未說完走廊里忽然有了動靜,孫大樂剛下電梯就朝著15B沖了過去,一邊敲門一邊叫南謹的名字。
“我在這里。”南謹趕忙沖出去,“你怎麼來了?”
南謹沖出去了,陸家人也跟著沖出去,走廊里充斥腳步聲。孫大樂往后瞧見陸辰就要動手,南謹只能攔在中間不讓他過去,避免兩個alpha打起來。
“怎麼是他!”孫大樂最近忙公司的事沒顧得上好兄弟這一邊,“從這小子回國那天我就知道……”
“你和景澄是怎麼認識的?”可是陸辰沖到了他面前來,像是求證,但是又希望這個人否定。孫大樂聽完顯然一驚,再次看向南謹。
南謹點了點頭。
“我和他是在號子里面認識的,我欠他半條命。”孫大樂又看向陸辰一家,“丑話說在前頭,如果景澄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放過你們……”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大樂,你先冷靜,咱們都冷靜一些。”南謹依舊攔在當中,“芝芝快回來了,我負責在這邊照顧景澄,你幫忙把芝芝送去爺爺家里,景澄現在不能再受刺激,咱們都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