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辰刷地看向老爸,怎麼回事?
“沒,沒見過。”景澄笑著推了推眼鏡框,怪不得陸辰總能輕而易舉說出刑法摘要,原來真有一個大律師父親,“可能因為我是大眾臉吧,所以叔叔您才覺得眼熟。”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抱歉。”陸光齊笑了笑,“忽然間將陸辰帶走也是無奈,老人那邊出了這種事……只怕那邊的法律也不會重判,聽說動手的是個少年犯,剛從監獄里出來。”
“這種人都進去了為什麼還能出來?”陸辰恨得牙根癢癢,巴不得親自動手解決仇恨,“這種人……就應該在牢里蹲一輩子,出來也是人渣,社會垃圾。”
“陸辰。”陸光齊嚴謹地打斷了他,“不許在外面這麼說話,司法公正不是你來決定的。”
“行行行,我不說了。”陸辰嘟噥了一句,時間緊迫他抓緊一切機會,拉著景澄到了幾米之外,“我現在要走了,這個給你。”
他一邊說一邊掏兜,拿出兩枚一模一樣的金戒指來,二話不說給景澄的無名指套上,再給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套了一個。“用我弟的零花錢買的,算是咱們先訂下來。你放心,等我將來賺了錢肯定換更好的。”
手指多了一個金圈,景澄輕輕地摸著它,微微地點了點頭。“好。”
“你放心,既然咱們都訂下來了,以后我肯定不在外面瞎聊。”陸辰表忠心一樣拿出手機,當面刪除了貼貼App,“你也刪掉吧,好不好?”
景澄吸了下鼻子,看不夠似的看著陸辰的臉,陸辰的眼睛:“好。”
“只是去一個多月,很快就回來,咱們天天視頻,我到哪里都會和你報備。”陸辰不好意思當著父母和弟弟的面親他,只能十指交叉,用力攥住彼此,“等我回來。
”
“好。”景澄彎起指節,抹掉下眼瞼的一滴眼淚,快速摘掉了自己的金表,“這個給你,就當是幸運符,只是機芯壞了,你隨便找個修表師傅就能修好。”
“干嘛隨便找一個啊?等我回來找戴爺爺修。”陸辰高興地戴上,轉轉手腕,“那我走了,落地之后咱們再聯系。”
“一路平安。”景澄猛地抱住他一把,在他耳邊重復,“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平安。”
陸辰嗯了一聲,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腦勺。
等到送走了陸辰一家,景澄在機場出發大廳呆坐半小時才往外走,剛剛走出建筑物,一滴冰涼的雨水滴落到他的鼻梁骨上,第二滴掉在了眼鏡片上。他摘下眼鏡,揉了揉被雨水或其他液體弄濕的眼睛,苦到了極致竟然笑了出來。
他和陸辰相識在雨季,現在第二年的第一場雨來了。
一場短暫的小雨并沒有影響起飛時間,飛機在轟鳴中離開了煙海市,準備越過大洋。一直沒離開機場的景澄算著時間,抬頭望去,想沖著那架客機搖搖手,卻發覺雙手使不出力氣。
察覺到不對勁,是陸辰到了美國的第3天。
前兩天自己和景澄的聯系很密切,剛剛分開的熱戀情侶有著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思念。可是從第3天開始,景澄的回復速度就變慢了,從秒回變成了隔幾分鐘,甚至隔一個小時。
這也無所謂,陸辰毫不在意,人不可能永遠守在手機旁邊,自己也經常錯過回復。
可是等到景澄隔5、6個小時才回復的時候,陸辰開始覺得有點不安。
異地戀剛剛開始,任何信號都會被擔憂無形放大,最該給對方安全感的時刻偏偏缺失了。
可是每次他問景澄干什麼去了,景澄的回答都很敷衍:“在忙啊。”
忙?忙什麼呢?陸辰問了好幾次,可是景澄都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了話題。
不安的情緒開始擴大,吞噬著陸辰的興奮和快樂,直到在自己來美國的第31天,景澄回復的速度已經離譜了。
他竟然隔了一夜才回復。
可是陸辰明明看到他在朋友圈給蘇御點贊。
最糾結的事情莫過于此,你知道他拿著手機,卻單單不聯系你。終于,在陸辰來美國的第35天,景澄已經5個小時沒回復自己了,陸辰重新下載了貼貼。
他要去驗證,但是又怕自己驗證成功。
景澄在自己的貼貼里有4個號,全部都亮著,顯示在線。可是在察覺到自己上線的一瞬間,又全部下了線。
這一次,陸辰將視頻電話打了過去。
中國剛好是晚上12點半,景澄那邊隔了很久才接通,兩個人一個多月沒見,再次看向視頻里的對方,這一刻都顯得有些陌生。
“怎麼打視頻過來了?”景澄打了個哈欠,“我都要睡了。”
“你剛才干嘛呢?”陸辰單刀直入,卻不知道自己眼圈刷地紅了。
“剛才……寫作業啊。”景澄穿著花襯衫,就是他們初見時的那一件。
“你不是答應過我刪掉貼貼麼?”陸辰再問,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問出口了,而問出口代表什麼呢?
景澄臉上的笑容開始消散,淡淡地稀釋了一層。他抓抓劉海,看向右側,忽然又喘了一口氣,無奈地笑著:“你都看見了?”
“是。”陸辰低了一下頭,又快速抬起來,“你不是說……以后……”
“其實只是玩啊,我從始至終就是這樣的人,你不在了,我隨便找別人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