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辰不覺得自己和萌沾邊,但還是坐在了床邊,釣魚狂魔的人設不倒。“干什麼?”
“裝傻是不是?”景澄也不和他來虛的,“你這種人,臉好腿長,八塊腹肌,肯定和別人玩兒過一場永不過時的貼貼愛。”
“我從來不玩兒。”陸辰撒謊不眨眼,如果真能釣上景澄,他不想讓景澄到貼貼里游泳,要放在微信里養著。
“我說貼貼是什麼了嗎,你就否認?”景澄殺了個回馬槍。
陸辰在復古臺燈昏黃的燈光下看景澄,猶如窺探一朵花什麼時候會開。“貼貼很有名啊,蘇御以前就玩兒。難道你在玩兒那個?”
回馬槍殺回來,這下壓力給到了景澄這一邊,景澄的長眼睛瞇了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以前都是養魚,一聊就能撩出對方是魚還是鉤子,現在身份確認完畢,對方是鉤。
鉤子都下到自己嘴邊上了。
剛好他也是準備下鉤子的人。水面之下大家都把對方當魚,殊不知是魚鉤互勾,一抻一拉之間看誰浮上水面。俗話說王不見王,盛世太平,王若見王,各憑本事。
“我也不玩兒那個,沒意思。”于是景澄開始放本事,不準備咬鉤,但是伸手輕輕拽了一把魚鉤,讓水面晃蕩,“你和我加個微信吧。”
水面晃了,陸辰也不急著收桿,裝最大程度的傻,釣最野的魚。“好啊,你掃我二維碼。”
一來一回之間兩人終于互加好友,景澄的微信頭像竟然就是那盞藍色的風鈴。
“這個我好像見過一盞同樣的。”都加了微信了,陸辰得確認一下,他從不和有男女朋友的人牽扯不清,找魚也得找單身小魚苗,“好像在時慢咖啡廳門口掛著。
咱們班班長是你什麼人啊?”
剛進魚池就開始問東問西,占有欲和掌控欲還挺強烈,景澄躺下說:“時曼曼是我發小,過生日那天我送的,普通好朋友。”
咦?難道自己搞錯了?兩個人沒有男女朋友關系?陸辰心底一絲快意:“你的備注我怎麼寫啊?”
“直接名字就行,或者小澄哥。”景澄也在打字,“你的備注我寫大狗狗了啊。”
“不行。”陸辰不僅三觀很正,對自己的身份認知也很正。
“那傻叉和大狗狗里你選一個昵稱吧。”景澄挑著眉梢,語氣像勸說,實則是下套,“你還有小虎牙呢,當大狗狗多好啊。咬我的時候感覺好強烈。”
陸辰無奈地舔了下虎牙尖尖,咬死他的心都有了,這魚不僅野,可能還有點瘋。“那就大狗狗吧。”
景澄心滿意足,手指快速輸入大狗狗仨字。切,讓你釣魚,老子在池底直接把你魚竿拽水里。“明天早上一起上學?你騎車繼續帶我啊。但是你那車的大桿太硬,我屁股軟,受不了罪,改天你給大桿加一個墊子吧。”
“我憑什麼帶你啊,你那麼兇……”陸辰看他一直在擺弄手機,還以為他在看自己朋友圈。互為初咬,加了微信,特殊備注,約好一起上學,還看朋友圈,這不典型的高中校園小說談戀愛必備流程嘛,abo綠色文學城里都這麼寫的。
于是他對今晚的進展比較滿意。
伸著脖子仔細一看,如果景澄不是在玩兒卡牌游戲,他會更滿意。
“怎麼總是抽不到好卡牌啊。”景澄發出一聲嘆息,“是不是你這屋風水不好?”
“你還玩這麼幼稚的游戲啊?”陸辰的聲調和臉一起往下垮,他居然不看自己朋友圈,那自己也不看他的。
“大狗狗,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叫赤子之心,再說我也玩兒不幼稚的手游,帶我起飛的大神是《野性狩獵》開服初始戰區的頂級大佬,說出來嚇死你。”景澄剛才還嫌棄人家的桃子色床品,現在躺上癮了,“你這床墊不錯,我就愛睡軟床,能直接陷進去最好……你干什麼去?”
陸辰正在反思,明明是自己釣他,現在反而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于是走到書桌前戴上一只耳機。“把沒聽完的英語聽力聽完。”
“你竟然是好學生?”景澄大驚小怪地說,“你長著這麼一張臉,竟然過得這麼素?”
耳機里都聽到question one了,陸辰噓了一聲,讓他先別說話,再好的魚也不能影響他學習。“什麼素不素的,我還沒成年呢……”
“成年之后呢?”景澄走到他身后,聞了下他后脖子,“沒分化啊。”
“分化之后嚇死你。”陸辰在卷面上寫了一個A。
“哇,好害怕。”景澄又想捂著肚子笑了,走向陽臺,“我走了啊,明天早上見。”
陸辰立刻放下筆:“你急著回去?”
“是啊。”景澄已經拉開陽臺門,腿一伸就邁到自家陽臺上。陸辰跟著也出來了,兩個人站在陽臺上互看。
“急著回去干什麼?”陸辰特別不喜歡一個人待著,哪怕景澄不說話只在屋里喘氣都行。
景澄打了個哈欠。“因為你家沒網。”
說完,他轉身回屋了,還把陽臺上那盆含羞草給抱回去了。陸辰回屋之后,聽力已經開始念question ten了,他拿起手機,買了個WiFi器。
買覆蓋面積最大的,廣撒網,釣不上來就把這條魚給撈上來,氣死人了景澄這張嘴,真想給塞上東西只能聽他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