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景澄視而不見,那道目光都快把他穿個洞了,傻子才感覺不出來,“你也別看他,粉毛有什麼好看的,審美沙漠簡直了。”
“啊?”南謹還是太單純了,“可是你為什麼不看他啊?”
景澄接過窗口遞出來的午餐果盤,再轉身去拿奶油蘑菇湯,左側是食堂的落地窗,正午的陽光將他一半籠罩,像照了一只半邊翅膀剛伸展開的花蝴蝶。
“因為他馬上就過來。”景澄稍稍給了那邊一點余光,暖光下的粉色確實不錯。
陸辰接住他那點余光,笑著走過來說:“我請你吃飯吧,刷蘇御的卡。”
蘇御氣急敗壞,刷兄弟的卡,釣最野的魚,陸辰你行。
作者有話要說:
景澄:呵呵,裝,繼續裝。
第9章 求你了
窗外是一片郁郁蔥蔥,淺綠和深綠交雜,陽光寸寸落進透明窗口,照得景澄直犯困。
陸辰在做筆記,中午邀飯失敗,理由是景澄覺得自己軟飯硬吃……
現在是杜騰的課,景澄抬手將窗簾拉上半米,摘了眼鏡趴下了。他習慣趴著的時候往右看,將左眼藏在肘窩里,后腦勺曬得溫暖,后背一片也跟著發熱。
“函數和反函數這兩個難點同學們一定要注意,今年肯定是考點,不是考點老師明年就去做植發……”杜騰在黑板上畫圖,又徒手畫圓。這節課是月考試卷分析,題型困難一般,景澄聽得搖搖欲睡,右邊是一個認真做筆記的人。
這麼簡單的題也至于這麼認真,可見數學成績不好,是學渣。
察覺到左側的目光,陸辰放下了筆,眼神里面已經放滿了內心的實在想法,不想學習,想聊天。
這種眼神,景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主動開口掉價,他索性將右眼閉上了,陽光正好,溫水煮青蛙,魚鉤已下,看魚能游多遠。
不一會兒,咬鉤,像是輕巧地咬住了景澄的指腹,不疼,但是惹人遐想,讓人心癢。
其實景澄都快睡著了,但也在心里衡量到底要不要釣右邊這條小粉魚,畢竟他喜歡聰明的,激靈的,傻小子不在考慮范圍之內。可是一想到那張臉……扶我起來,還能再試試。就在他馬上要去私會周公時,終于,右側有動靜,那小子憋了半天,從午休時候就一直是那副想和自己搭話的表情,這會兒肯定迫不及待。
一張疊好的小紙條塞了過來。
白色格子紙,最后排的同桌,數學老師那令人昏昏欲睡的講解,天花板旋轉著淡藍色的風扇。后排的空調送出自然風,窗簾掀起一角,景澄左手指勾著桌沿,只想踹他一腳,因為自己上一次上課傳紙條是小學二年級。
不僅是學渣,還情商低。
但是看在那張臉的面子上,景澄還是把紙條打開了。
[你穿皮鞋是不喜歡穿襪子麼?]
字體遒勁有力,落筆轉折剛硬,寫字的人是個硬茬兒。景澄默讀兩次,確信每一個字都沒讀錯,索性閉眼緩了兩秒。這兩秒里,他想了很多。
自己的魚池里有STS樂隊鼓手Wyman,有數學大神,有游戲大佬,還有各種各樣的優質品種,到底有沒有必要為了那張臉而拉低整個魚群的智商平均線?
陸辰將紙條遞出去,方才筆尖落在紙上沙沙直響,現在他回憶著景澄閉眼睛的模樣,薄薄的眼皮透著幾道細細的紅血絲,眼睫毛一道彎,盛了一把下午的日光。
暖融融的,讓人想摸摸。
時不時飄來一陣雪松的清香,坐在他前面的南謹不好意思地捂住脖子,隨即那陣清香消散。一個剛剛分化的小omega控制不住信息素,不小心外泄了一絲,這都逃不出陸辰的鼻子,可是旁邊這個無味的beta卻勾了他大半節課的思緒。
那一截壓出紅色細印的腳踝,害得他錯過了月考卷子的大半張。于是搗鼓了半節課,最后搗鼓出一張小紙條,飽含期待地推過去。
他將紙條打開了,他看了,他拿起圓珠筆寫字了,他又把紙條推回來了……陸辰接過紙條攥于手心,太急切顯得掉價,等杜騰講完兩道大題才慢條斯理地拆開。
上著課,傳紙條,情愫全部落在同一張紙上,這麼一想……就很清純刺激啊。陸辰將紙條拆開,只見[你穿皮鞋是不喜歡穿襪子麼?]后面多了一行字……
[求你了,別像傻逼。]
陸辰又將紙條合上了,清純沒有了,只剩下刺激。
煙海七中不算新校區,但教學樓設計較為新穎,當年也轟動一把。每間教室的窗戶采用一體式設計,宛如大平層的陽臺,玻璃從小組第一排直達最后一排。晚自習前晚霞將至,天空渲染成半邊淡紫色,和煙粉色的絨花融為一體,令人心生柔軟。
陸辰以前在煙海三中,比七中嚴格得多,晚自習直接拉到晚10點。而七中則自由多了,制度也較為散漫,晚自習可上可不上。而等到杜騰宣布完最后一項作業時,陸辰左側的書桌已經空了。
奇怪,明明是風紀委員,不上操還逃晚自習,這社會活動加分學校真的放心給他?陸辰收拾著書包,一沓沓試卷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