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鷗,真得不能給我個機會嗎?這些日子以來,你也看見了......須旭斷斷續續,我是真心想和好,無論你對我是怎樣的態度,我都能接受,我現在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愿意回頭,看我一眼,我可以馬......
楊鷗突然打斷他,馬上干什麼?拋棄給你資源、給你榮華富貴的人?那你這樣也挺不講情面的。
我、我......須旭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和禮先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哪樣?楊鷗鄙夷地冷笑,既然有勇氣做,還沒有勇氣承認?
須旭陷入沉默。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真的,楊鷗看見須旭臉上的痛苦一閃而過。
那不算什麼,我跟其他人都不能作數......須旭恢復了些平靜,我以前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離開你,就會連累了你。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些鬼話?
須旭濕著臉,看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都已經發生了,我的確做錯了。但人都會犯錯誤的,楊鷗......你就有自信認為自己做過的所有選擇都是正確的嗎?
楊鷗覺得自己不能再同他詭辯下去,指著門,無聲地命令,希望他離開。
須旭抿著唇,微微顫抖,不再說什麼。大概默了半分鐘,他忽然撲過來,抱住楊鷗,將他潮濕的臉、潮濕的唇,對準了楊鷗,迫不及待地胡亂吻他、觸他的臉龐。
楊鷗大駭,用盡力氣,推開了他。
須旭被推開,頹然的怔在原地,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隨著胸膛起伏,開始抽搐。然后,他痛苦地、近乎歇斯底里地哀嚎了一聲。
是因為他嗎須旭憤怒地問,淚也跟著落了下來,楊鷗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愛上了邢望海!
楊鷗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像兩具失去了生氣的傀儡,冷酷對峙。月光鑿出一口井,讓他們的影子沉在井底。
這和你無關。楊鷗冷漠的聲音回蕩在虛擬的井中,須旭,我們結束了,很早以前就結束了。我不可能再回頭了。
須旭失魂落魄地離開,楊鷗看著他的背影,一言難盡,胸口像被壓了一塊石頭。
他去找電話,回撥給徐幻森。嘟了好久,那邊終于接起來。
干嘛?楊鷗懨懨問。
對面有些嘈雜,徐幻森的聲音斷斷續續,老楊、我出國了、正好好看見、你什麼
===第52章===
什麼?喂楊鷗蹙眉,喊了幾聲森子,對面倏地斷了線。
艸徐幻森盯著不給力的手機,暗暗罵了一句。
齊情正在選明信片,聽見罵聲,悄悄靠了過來,怎麼?跟你那好哥們聯系不上?
徐幻森抬抬眉,沒事,我寄他公司去,一回事,反正不就走個形式嘛。
齊情努努嘴,為徐幻森的不解風情。
節目第一期開始錄制了,第一站就是從阿根廷出發前往南極,在當地按主題搜羅汽車,每位嘉賓選一輛,就這樣借助陸地和海洋上的輔助交通工具,穿過雷克海峽,進入南極圈。
到達南極的前哨,就是烏斯懷亞。烏斯懷亞最出名的就是那座在無數電影或紀錄片里出鏡的燈塔,以及世界盡頭的郵局。
齊情找準時機,半是撒嬌半是慫恿徐幻森,暫時離開大部隊,偷摸著去著名景點打卡。徐幻森是制片人,團隊唯他是瞻,也沒人敢懷疑他和齊情有不同尋常的關系。
選好明信片,填上地址,齊情拽著徐幻森蓋郵戳,再鄭重地投入郵筒。
徐幻森盯著他,覺得他此時就像一個小孩子,對這世上的一切都抱有虔誠的希望,譬如還相信圣誕老人,相信童話最后都有美好的結局。
齊情發現不加掩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羞赧道:看什麼啊
徐幻森掀了掀嘴唇,眼神飄向天空,指了指頭頂,別自戀,我在看信天翁......哇,那只好肥。
齊情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兩人沿著棧橋走,去看燈塔。午后陽光泛濫,照得海面波光粼粼。現在不是旅游旺季,海邊只有稀稀拉拉、一無所知的游客。他們在燈塔邊緣晃悠了一圈,攀上一塊礁石,駐足眺望大海。
你知道嗎?我現在想按下暫停鍵,為了這一刻。齊情忽然說。
徐幻森有些訝然,側目看他。
除了喝醉酒、生病以外,你很少能夠這麼安靜地同我相處。齊情邊說邊笑,我們好像總是在吵架。
好像真是這樣,他總是在醉,排山倒海地吐,除此以外,他還讓他看見過最虛弱的樣子。
我......他好像不知該拿這種場合怎麼辦,吞吐半天,結果只是喉嚨涌上一股酸澀。
齊情與他對視,目光明亮,比劃出一根指頭,然后輕輕晃動著,陽光在他指尖跳躍。齊情傾身,徐幻森驀地一驚,那陽光就順著齊情指尖抵上他的唇,柔柔的熱度,卻令他悸動不已。
你知道嗎,我有一個秘密......
徐幻森滾了滾喉結,不說話,他想等他說完。
但對你而言,不算秘密了......我知道你肯定在想,為什麼我總是表現得很蠢,脾氣很大,那是因為我從小就是被寵大的,你知道我爸爸他們很厲害吧,他們習慣于幫我鋪路,為我解決一切麻煩,所以我才有趾高氣昂的資本......但徐幻森,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想獨立,很想做一些瘋狂的事情,很想拋下現在擁有的一切,當不是偶像的齊情,譬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