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承條件反射地后退兩步,愣了神。
萬火。
李鈞承想對他打招呼,又覺得不應該。萬火在光里垂著眼走進來,然后把門關上,整個世界又變成了含混的。
都收拾好了嗎?萬火的聲音很暗啞,像是聲嘶力竭地慟哭過一場。
李鈞承停頓了許久,覺得自己的一呼一吸都在顫抖。
正出神,腳步靠近了些,是萬火俯身,一眨不眨地盯著李鈞承腳邊的行李。
就這麼一個箱子嗎?萬火抬起臉,頸部露出一大截白色的皮膚,在烏黑頭發的對比下顯得挺蒼白。
李鈞承的視線就那麼恰好的,落在那塊白得晃眼的肌膚上。他本能地咽了口唾沫。
你結婚會邀請我嗎?萬火揚著頭,不依不饒。
李鈞承不說話,只知道愣愣地盯著他。盯得時間長了,他的眼眶發澀,還苦,想哭。
怎麼哭了呢?萬火緩緩起身,用指腹輕輕揉著李鈞承的眼睛。
不是說好不來嗎?李鈞承低著頭,語氣里滿是埋怨。
萬火沒說話,又靠近了一點。
李鈞承沒等到回答,抬頭時發現萬火只是那麼站著,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很黑,像是要在他身上扎根。
小鈞,我們來做/愛吧,最后一次。
李鈞承覺得自己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萬火找到他的唇,吻了過來。暖暖的一小片壓力,把他的呼吸封死。
...唔...李鈞承被吻得難受,推開萬火。
萬火退后兩步,表情漠漠地,好似剛剛那個吻就是錯覺。他站了片刻,轉身去拉門,光從縫隙里透出來。緊接著,一陣不輕不重地疼痛鉗住他的頭皮。他驚異地回頭,李鈞承毫無章法地扯住他的頭發。
別走......別走......
李鈞承的話很破碎,卻還是像尖銳的碎屑,扎得他心疼。
李鈞承抓著他的頭發,扳回他的臉,用一個又一個潮濕的吻確認他的存在。萬火怎麼能走得了呢。
他們是兩個溺水的人,緊緊抱在一起,赤/裸而絕望。
萬火被李鈞承壓在身下,地板上漂浮起灰塵,門底的縫隙處有微光,他們在黑暗中粘濕而興奮。
李鈞承將他的炙熱貼在萬火的大/腿/根處摩擦,手在萬火的胸膛挑逗游走,他想聽見萬火的呻/吟,因為陷入欲/望而變得不堪一擊。萬火在他身下大聲喘氣,像瀕死的魚。
摸摸這里,李鈞承握住萬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火熱上,手心交疊摩挲,火熱又粗漲了幾分,想要我進去嗎?
萬火迷亂地嗯了一聲,李鈞承準備長驅直入。
等等......萬火推開他,對視著他的眼睛,我不想記住你的臉,不想以后做/愛時還會想到你。
李鈞承爬近萬火,將萬火翻過來,緊致的腰塌陷,漂亮的臀部隆起,銜接而成一處好風景讓李鈞承愈發難耐,他將自己全部的重量都覆了上去。
萬火咬著牙,等待著被刺入那刻。
預想中的火熱將他一點點兒撐/開,然后一遍又一遍在他身體里耕耘。
萬火被頂著,被李鈞承壓著,前胸在粗糙的地板上摩擦,粘稠的體液滴落,洇出他們歡愉的模樣,疼痛和快/感才讓他意識到活著。
李鈞承從后面捂住萬火的鼻和口,萬火難受得幾乎喘不上氣來。他掙扎著用手肘去推李鈞承,忽然感到后背一陣濕潤的溫熱,緊接著,李鈞承不動了,他慢慢伏在萬火背上,哭泣起來。
萬火嚇壞了,他一動不敢動,喊李鈞承的名字。
你為什麼要來?你明知道會發展成這樣,為什麼還要來?李鈞承的鼻音很重。
萬火不說話,輕笑一聲,似乎在笑他。
鏡頭移到室外,一片漆黑,就跟他倆待的地方一樣,然后畫面暗了。
CUT!很好,李鈞承可以萬火身上下來了。
邢望海迅速從楊鷗背上移開,倏忽失去了重量,楊鷗覺得有一絲空虛。
助理們趕緊上前,把早已準備好的大浴袍給倆人批上。
邢望海一聲不吭徑自朝化妝間走去。
楊鷗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苦笑著搖了搖頭。
去化妝間的路不到百步,邢望海每走一步,都像在被火炙烤。
他的身體很熱,下/身的狀況讓他羞恥而無措。這跟昨晚的試戲完全是兩回事,天差地別。
他根本不敢想象楊鷗如果發現了他的異樣,會是怎樣的心情。雖然做了層層防護,但拍戲時,他們幾乎緊貼成一體,很難不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
邢望海當了絕情酷哥這麼多年,忽然朽木逢了春,被楊鷗點燃了欲/望,一時半會兒還沒法接受。
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對楊鷗只是單純的好感,是兄弟情誼,但身體騙不了人,他對楊鷗有反應,這反應還額外強烈。
他需要靜一靜。
邢望海反鎖上化妝間的門,把自己摔進座椅里,掏出手機,靜默半晌,撥通了齊情的電話。
對方很快接起來。
還未等齊情開口,邢望海就急忙發問:男人是不是隨便受點兒刺激就可以有反應?
齊情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語氣里帶著點笑意,你這是受了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