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過蜜蜂投企業管理中心和自己另一間公司,用三層股權套下來,依舊持有了海怡文化剩下的30%左右股份。
冉冉影視同海怡文化簽下的對賭條件是三年內公司利潤需超過9000萬,如果滿足要求,就可以將剩下40%股權以1.1億收購;如果利潤在87009000萬,剩下股權40%收購價格為5500萬;利潤如果在76008700萬,那剩下股權40%收購價格就會再減一半,為2700萬;如果連7600萬的利潤都達不到,剩下40%股權將會白白拱手讓給冉冉影視。
楊鷗身為撬動這份對賭最關鍵的棋子,當然心知肚明,在他們眼中自己不就是一個賺錢媒介嗎?周海怡才是在他背后,和資本對賭的對手。周海怡委屈嗎?不,她一點兒都不委屈,這所有的饋贈和資源,可是被明碼標價的。
周海怡抬起臉,也開始苦笑,你們男人到底想要女人怎麼樣?我曾經為這個接受女性凍卵的時代自豪,但其實呢,什麼都沒有改變,男人們的觀念依舊凍在二十年前,男人喝啤酒,女人就該喝雞尾酒。
周總,你這可是狹隘的刻板印象。這帽子可扣太大了,女人會喝啤酒,就像男人會喝雞尾酒一樣。在我眼中,我們都是一樣的,只是人而已。是人就會有欲/望,會犯錯,會明知不可為而為。你知道我有原則,那就是絕不動別人的奶酪。
楊鷗拉開車門,外面的冷風灌進來,周海怡打了個激靈。
我要上戲了,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吧,另外楊鷗停了一下,平靜地看著周海怡,我是一個演員,不是什麼流量、偶像、圈內人,這是一份光明正大的職業,它跟其他所有值得尊重的職業一樣,都有存在的意義。
希望你不要忘記,我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
周海怡動了動唇,眼神倔強,卻沒發出任何聲音,楊鷗看了她一眼,關上車門。
待楊鷗走遠,周海怡全身緊繃的力氣便泄了大半。她閉上眼,軟弱像野火一樣燒過來,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楊鷗像一符定身咒,把她定在他身后,動彈不得。但人又怎麼真得會動彈不得了,周海怡還不是好好地工作度假,甚至不停歇地尋找跟他相似的臉龐。她缺乏的,只是那一橫心,將滅火器真正拿起來,把對楊鷗最后的火苗滅掉。
27.
不到一周就要殺青。焱城的戲是最后一戰,整個劇組的氛圍是既期待又不舍。
今天楊鷗一到片場,就看見眾人都圍在一塊兒,他站在外圍,有些好奇,伸長脖子想一探究竟。這時,邵青和邢望海從化妝間走了出來,也被從眾心理蠱惑,站定抻著脖子,朝眾星拱月的中心瞅一個黃色的大紙箱。
紙箱里發出尖細的叫聲,聽起來有點像人類的嬰兒,但再仔細點兒會發現,這是屬于貓咪的聲音。
欸,這母貓是不是懷孕了?是誰把它放這里的?
不知道啊,本來還以為是誰放這里的什麼道具呢......我們今天沒有要用到動物的場景吧。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一方面在驚異這只貓是從哪里來,一方面在擔心該怎麼處理這只貓。
交給我吧。忽然有人說。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循聲望向聲音的主人。
邢望海沒等其他人作出反應,徑自走向前,緩緩蹲下來,輕輕撫摸著母貓的頭,母貓蹭著他的掌心,發出呼嚕呼嚕的滿足聲。
乖乖,乖乖,邢望海極盡溫柔地在口中低喃,你從哪里來的啊?你餓了嗎......
助理李哥不知從哪處找了條毯子,走過來交到邢望海手中。邢望海小心翼翼地用毯子將母貓裹住,然后把它抱出了紙箱。
其余人只知道傻愣愣看著他,邵青率先回過神,問:邢老師,你太厲害了吧,你不怕這貓撓你嗎?我聽人說,母貓懷孕的話脾氣都可大了......
邢望海抱著貓,撇了撇嘴角,簡潔地回答,不怕。我更怕它受驚。
大伙兒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對啊,剛剛這貓應該被嚇著了,我們這麼多人圍著它。
哎呀,邢老師說得沒錯,邢老師挺有經驗的......就讓邢老師照顧一下小貓咪啰。
邢望海假裝咳嗽了幾聲,眾人的說話聲瞬間就小了下去。李哥跟邢望海的時間雖不長,這點兒機靈勁還是有的,立刻替老板解圍,別擔心了,待會兒我帶貓去寵物醫院檢查,大家放心拍戲。
邢望海下意識看向楊鷗,楊鷗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回了個微笑。楊鷗的眼睛是透亮的、冷靜的,要把對方什麼都看明白似的。邢望海沒來由地有些緊張,他的目光與楊鷗對視了一會兒,倒閃爍躲避起來。懷里的小東西也開始不安分地拱著他胸膛,他安撫起貓咪,然后側過了臉。
這時,場務過來叫人,該楊鷗和邵青上戲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楊鷗的聲音非常平靜、自然,神情依然禮貌而沉著。
邢望海還在待機,他抱著貓咪轉身走向了自己房車。
李哥按照邢望海的吩咐把母貓帶去寵物醫院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