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望海心下一緊,重頭戲來了,接下來就是該楊鷗吻他。
他不自覺地滾了滾喉結。
預料之中的吻落了下來,帶著纏綿悱惻的溫度。
萬火先是輕舔李鈞承的嘴唇,李鈞承要表現出拒絕。然后萬火會使盡渾身解數,讓李鈞承繳械投降,一起共沉淪。
楊鷗的舌頭很靈活,細致地描摹著邢望海的唇形,并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下唇,迫使他張著口,以至涎水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邢望海閉著眼,按照劇情,他首先要表現出無動于衷,然后一點點崩潰,直至最后/欲/火攻心。
楊鷗一直在用唇舌有分寸地引導他,舌頭卻不會滑進他的口腔,這種做法令邢望海心里發癢,躁動難安,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忽然,楊鷗的手握住他的胯/部,將他往自己身上帶了帶,邢望海一驚,睜開了眼,然后看見了正在吻他的楊鷗。
不,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楊鷗了,他就是貨真價實的萬火。
萬火看起來艷麗而迷醉,如同一個最虔誠的信徒在向他的神獻身。
邢望海覺得自己起了某種變化,他似乎能夠理解到李鈞承割舍不掉萬火的原因了。明知是毒藥,還去服用。
邢望海直接捧住楊鷗的臉,加深了這個吻,他把舌頭送進了楊鷗的口中,自己卻毫無知覺。
楊鷗頭皮一麻,口腔被攪得一塌糊涂,全身血液逆行至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小子是怎麼了?這這是開竅了嗎?
他猶豫了幾秒,然后做出了反應用自己的舌頭勾住對方的舌頭,熱烈的回應。
邢望海知道楊鷗壓著他,實實在在地,胸膛緊貼著胸膛,心跳緊貼著心跳,把潮熱的溫度傳了過來。
他不敢睜眼,只敢把唇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他甚至想讓導演晚點喊cut,他覺得自己此刻,和李鈞承一樣危險,在虛幻中下墜。
===第6章===
他們應該分開了,他應該說臺詞了。邢望海忽然清醒。
萬火,你不要這樣。邢望海說完這句臺詞,心里空落落的。
楊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呼吸串聯起某種情愫,打開了某個開關,噴薄而出的渴望無處遁形。
cut!太棒了!簡直是完美!
方導和副導走向他們,將平靜之中暗涌的不安撕裂。
這幕戲就到這里結束。
可對于以后的日子,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邢望海撇過頭去,有些慌張,他不敢看楊鷗。
方導,我想看看,真得有那麼好嗎。邢望海聽見楊鷗說。
第8章
13.
楊鷗盯著屏幕看得很認真,邢望海也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邢望海驚呆了,楊鷗太會演了,他不由自主發出感嘆,楊老師,你太厲害了,以后要不多教教我吧。
楊鷗本來微蹙著眉頭,聽見對方這話就哈哈笑起來。一回頭,兩人忽然就挨得特別近。
邢望海聽見楊鷗說:你剛剛演得也不錯啊。
這是要開始商業互吹的節奏?邢望海想,與此同時地,內心竟有了小小的雀躍,甚至直接表現在了臉部。他牽起嘴角,害羞地笑了。
花絮組的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舉著攝像機一邊拍一邊說:別管我們,繼續剛剛那樣就挺好。
楊鷗和邢望海面面相覷,剛剛旖旎的氣氛忽然就消散了。
攝像小姐姐有點急,哎呀,你們別愣著不說話啊,就像剛剛那樣聊天就好了。
邢望海不喜歡這種刻意的方式,無意撇了撇嘴。
楊鷗是個不喜歡潑冷水的人,他看了一眼邢望海,忽然摟過對方,咬耳朵道:配合一下吧,現在拍劇都得靠花絮給我們做前期宣傳呢。
其實邢望海心里也明白,只不過他以前拍的都是電影,沒這個營業需求。這是第一次嘗試組CP營業,他還在學著適應。
好,我知道了。邢望海小聲地回。
楊鷗和邢望海開始配合之后,花絮組果不其然地拍了一套非常有潛力的花絮。
第一天的拍攝大概是凌晨兩點結束的。
楊鷗幾乎筋疲力盡,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就睡著了。助理把他喊醒,他迷蒙著睜開眼問:到了?
助理點點頭,楊鷗揉了揉眼睛下車。
雙腳剛沾地,背后傳來另一輛汽車停穩的聲音,楊鷗回頭,看見邢望海正戴著口罩從一輛高級保姆車上下來。
路邊光線暗淡,酒店大堂的燈光從透明玻璃中透出來,把夜色照亮,所有人都只剩下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邢望海也看見了楊鷗,正想抬手和對方打招呼,坐在車里的男人卻催促道:怎麼還愣著啊,你趕快上樓休息,一大早還要開工呢!
邢望海聽見這話,心里有點不痛快,可也沒勇氣反駁,只得回身對男人說了個干巴巴的知道。
知道那你還不快點回房間!男人好像沒什麼耐心,我過兩周再來看你對了,你要記得跟你媽
邢望海打斷男人,行了行了,知道,我困了。
和對方拖拖拉拉地告別完,邢望海發現楊鷗早就不見了蹤影。
楊鷗是帶著妝發回到酒店的,他有氣無力地走到床邊,然后把自己整個人摔進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