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把手機推回去:“換個年輕人的。”
陸燼沒意見:“行。”
他接過手機, 一拿,沒拿動。
林晏加重語氣:“正常的。”
陸燼挑了挑,“你看這個汽車型的床……”
林晏默默看著他。
陸燼:“咳,正常的,正常的。”
……
兩人換上運動裝, 出門晨跑。
或者說,晨跑加遛狗。
陸燼把牽繩放到林晏手里。
林晏看了眼全新的、米白色的玩具狗,嘴角一抽:“你還特意買了新的?”
陸燼:“這樣狗狗才不孤單。”
林晏看著他說:“他本來就不孤單。”
陸燼:“?”
林晏沒解釋,一拽繩子,“走了。”
小區里晨跑的人不少, 有些熟面孔, 林晏認出他們也是藝人。
他們看到陸燼,紛紛打招呼。
陸燼沖他們點了點頭。
他們看到林晏的時候, 詫異地睜大眼。
林晏跟他們大眼瞪小眼片刻, 冷漠地點了下頭。
林晏也不太在意被別人知道, 早上干脆連口罩都沒戴。
陸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帶你熟悉一下周邊環境。”
他們正好來到一條岔路口。
陸燼指著左邊說:“這條路吃砂鍋、拉面、包子油條。”
他又指了指右邊:“這條路吃龍蝦、燒烤、新疆炒米粉。”
林晏:“……”
高檔小區還挺接地氣。
陸燼帶著他, 在小區里轉了一圈。
林晏對這個小區非常陌生, 他看著沿路的風景,聽著陸燼跟他絮叨。
“拉面店老板非常熱心,我幫過他一次,后來他總是給我多加個蛋。”
“包子鋪的阿姨天天練拳擊,上回抓到了一個小偷。”
“前面的沙坑挺好玩的,下次我們帶著小鏟子去挖寶。”
林晏:“挖什麼寶?”
陸燼:“我上回埋的再來一瓶的瓶蓋。”
林晏:“……”
陸燼笑道:“你不知道,對我來說這是多值得紀念的東西。
”
林晏想起了他的非酋,笑了一聲:“那你記得埋哪了嗎?”
陸燼:“特意瞎埋的,這樣比較有樂趣。”
林晏對這個小區很陌生。
或者說,他對周邊的環境,都很少會去留心。
離開爺爺身邊之后,林晏就沒留意過周邊是什麼樣的,只記得幾個要去的地方。
因為拍戲在每個城市奔波。
林晏覺得住在哪都差不多。
但是他聽著陸燼一路跟他介紹,從包子的味道好壞說到那邊狗洞卡住過人被狗一腳踹了出去,對這個陌生的地方,逐漸有了想象。
林晏想著陸燼如何在這里生活,他會在吃早飯的時候聽八卦,會跟小孩子搶沙坑玩,或許遇到誰有難處,又會伸手相助。
煙火氣就這樣一點點勾勒了出來。
陸燼帶給他很多無語和心塞。
卻也帶給林晏別人都帶不來的趣味和生活的色彩。
林晏輕輕開口,打斷了陸燼:“陸燼。”
陸燼:“什麼?”
林晏喉結滾動了一下,只說:“繩子打結了,狗都打半天架了,你要不先給它們解開?”
陸燼回頭一看,“……”
陸燼苦惱地解繩結的時候,還在不停說:“你們怎麼就不說一聲呢?怎麼搞成這樣的?怎麼解不開?”
林晏蹲下身幫他一起解。
陸燼說了會兒,就沒聲了。
林晏邊解邊抬眼看他:“怎麼不說話?”
陸燼:“渴了。”
林晏:“……”
說了那麼多話能不渴?
陸燼湊近他:“你親我一下就不渴了。”
因為運動的關系,林晏本來臉就有點紅,聽完這話,臉更紅了兩分:“別得寸進尺。”
大白天的,還是在外面,陸燼也沒強求。
他只是捧起了棕色小狗,鼻子貼了貼它的毛:“哎,我們沒人愛,是地里的小白菜。
”
陸燼說完,琢磨了一下:“還挺押韻的,我干脆來寫一首rap……唔。”
林晏直接親了上去,用唇堵住他:“不準唱。”
陸燼看他一會兒,了然,含糊不清地說:“我知道了,我只唱給你聽,不唱給別人聽。”
林晏想拿卷膠帶,直接把他的嘴封上。
陸燼對自己的歌喉完全沒半點逼數,他回去路上一直在哼著小白菜。
林晏心累得像跑完二十公里。
他看著陸燼雀躍的背影,感受到了什麼叫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早飯沒在外面吃,家里還剩了不少雞湯,陸燼煮了一鍋雞湯面。
趁著陸燼煮面,林晏去看了看陸燼買的兔子。
兔子是灰色的,養在籠子里,籠子里放了一些草。
林晏伸出手指,戳了戳兔子的耳朵,又摸了摸它的毛。
很軟。
兔子嗅了嗅他的手指,蹭了蹭。
“可以吃了。”
林晏收回手指,走到餐桌邊坐下,“你的兔子有名字嗎?”
陸燼把筷子遞給他,“有的,是個霸氣的名字。”
林晏等了會兒:“名字呢?”
陸燼:“就叫「是個霸氣的名字」。”
林晏:“……”
這破梗還沒玩膩?
陸燼:“這是它的大名,我平時都叫小名。”
林晏:“那小名是什麼?”
陸燼:“小灰。”
林晏:“……”
林晏忍了忍,沒忍住:“那直接叫小灰就行了,還取大名?”
陸燼笑道:“那怎麼行,我的兔子必須與眾不同。”
林晏:“哪里與眾不同?”
陸燼看了眼兔子的方向,“我特意帶到寵物店,在它的屁股上剃了個愛心。”
林晏直接被面嗆到,咳嗽個不停。
陸燼忙去倒了杯水:“我本來想剃玫瑰,但是店家不會。”
林晏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陸燼,你是真的狗。”
吃了飯,林晏又去兔子籠看了眼。
他以為會看到兔子光禿禿的屁股,其實還好,愛心也不是明顯,就修剪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