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看著那煙花一會兒升成個“1”,一會兒又炸成個“0”的,頓時因景傷情,萬般滋味涌上心頭,悲愴不能自己。
目光更加炯炯地盯在梁閣和祝余身上,警覺而狐疑,不讓一絲風吹草動逃過他眼睛。
這座寺廟的寮房都環境清幽,景植錯落,引池做泉,過小石路時聽得到泉水叮咚,十分韻味雅致。
霍青山眼看他們進到寮房,門被緩緩關上,登時警鈴大作,喝道,“關門干什麼?!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嗎?”
祝余先是遲滯地和梁閣面面相覷,又去看他,“你不也在房里嗎?”
霍青山看了看他們,又回頭看了眼合上的房門,這才后知后覺地放了心,“哦,對哦,那就好!”
梁閣耐心告罄,上抬著手利落地脫了上衣,精赤著上身往浴室去,寬肩窄腰,少年背肌特別優越,“我去洗澡。”
霍青山看他走了,膽子又活絡起來,一把將祝余摟著,嚴詞審問,“你倆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快說!”
“就,四月的時候。”
“為什麼?”
“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就在一起了。”
霍青山悲戚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就因為互相喜歡就在一起了?膚淺,隨便,無法無天!”
那還要怎樣?
霍青山塌著肩唉聲嘆氣,好一會兒才又想起什麼,重整旗鼓,“你們還沒那個過吧?”
“哪個?”
霍青山一手圈成個圈,另一只手的食指插進去,目光清澈無辜地望著他,“這個啊。”
什麼淫僧!?
祝余被他直白粗俗的動作激得面紅耳赤,倒吸一口氣,當即錯開視線。
他純情的反應似乎讓霍青山心情好了些,又陽光明媚起來,“那就好,你就好好學習,不要學人家偷嘗什麼禁果。
”不放心似的,又危言聳聽地恐嚇他,“你和梁閣一塊兒上過廁所沒有,你可千萬別和他搞,他特別大,真的。”
他俯在祝余耳邊,低著聲,“光插進去能把你活活頂死。”
祝余一把將他掀開,臊得耳根子直燒,逃也似的,“我去廁所。”
他窘得難以呼吸,冒冒失失地推開衛浴門閃身進去,背脫力地抵上內門,臉上的熱度還沒降下來,視線一投,梁閣握著下身某處,眼神和他撞個正著。
祝余像被某個從天而降的巨大釘子釘在當場,梁閣似乎也懵了,手上居然還繼續動作了幾下,才略有惶亂地塞回褲子里,兩廂靜默地對峙著。
浴室沒開水,也沒開燈,只外頭一點點天光傾瀉進來,幽暗而逼仄,滿室寂靜,只剩紛紛擾擾的情欲,
梁閣仍只松松系著條長褲,上身光裸著,寬肩窄腰,腹肌一直延到褲子下,看得見下腹幾根沒收進去的毛發,人都沒平時那麼干凈,顯得陰鷙而色。
梁閣倚著浴室墻壁看他,他眉眼間距較近,眼神極有力量,眼仁漆黑,仿佛每被他看一眼,身上就要少一件衣服。
梁閣慢慢走過來,等近在眼前,祝余才反應過來,屏息背過身去,思過般對著門。
“我在自慰。”梁閣右手撐在門上,堪堪抵住門縫,問他,“你不出去嗎?”
他把門抵住,還問祝余出不出去。
祝余心跳快得直撞嗓子眼,緊張得幾乎要干嘔,霍青山的話不斷在他耳畔回響,“好好學習!”“不要偷嘗禁果”“光插進去能把你活活頂死。”
祝余呼吸已經全盤亂了,他開始熱,非同尋常地熱,喉頭火燒似的滾動幾下,他不敢回頭。
卻也沒有動。
梁閣左手摟在他腹部,躬下身吻他肩膀,人一彎下來背肌更加寬闊漂亮,又漸次往上。房間里傳出聲響,是那個“小布溜”來喊霍青山,兩人在外面叫叫囔囔。梁閣的唇火熱地印在他頸間,耳畔,貼著他薄薄泛紅的耳骨,“祝滿滿,抬頭。”
霍青山打開門跑出去了。
祝余仿佛受到某種非自然的操控,半邊身子都是酥的,指尖發麻,他斜著仰起頭來,梁閣親他額心,喘著粗氣吻他鼻梁,祝余分開唇,呼吸相觸像迸射的火星。
梁閣的手從他衣擺下探進去,男孩子粗糲的掌心真切地貼著他溫熱的皮膚,那麼熱,好像兩團火湊在一起,祝余覺得自己在融化。
廟里開始經行,僧侶在寺廟內四處說禪走動,木魚聲篤篤,義工開始在寮房分發禪香,小聲敲他們的房門,問是否有人。
敲了幾遍都無人應聲,禪香放在門口,義工緩步走了。
祝余手摳在門板上,像溺水者抓到一塊浮木,他頭后仰太久,頸椎都酸痛,舌頭被嘬在另一張嘴里,還舍不得收回來,腿絞得更緊——難以啟齒地,他在接吻和被撫摸的過程中,已經出來過一次了。
身前的手往上游移,指腹擦過某處,又像被按到關竅,祝余再次狠狠一縮,全身泛起紅潮,難以抵抗般止住了梁閣的手。
梁閣動作一滯,收回手,“不愿意?”
祝余急忙捉住他的手放回原處,“沒有不愿意!”
他低下頭,小聲說,“我好愿意的。”
第九十一章 出發
霍青山禪修完又急慌慌跑來,寮房里靜悄悄的,只點了盞不甚明亮的燈,照出房間古樸的內設,地上有濕漉漉的腳印,祝余從浴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