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宇推開門剛想說話,又覺得室內的氛圍詭異的壓抑,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怎麼好,尤其是謝成隕的,他很難見到這個表情的謝成隕。
“小齊還在啊,我以為你放了就出去了。”陳新宇干笑了兩聲想緩和氣氛。
“說了幾句。”齊衍澤朝陳新宇點了點頭,才轉身出去給他們帶上了門。
等看到齊衍澤離開,陳新宇才有些尷尬地咧開了嘴:“小齊做錯了什麼事了嗎剛才?”
“沒什麼。”謝成隕揉了揉眉心。
“感覺他今天一天情緒都不太高,而且臉上那就是巴掌吧…….也不知道干什麼了。”陳新宇沒忍住偷偷八卦,“長這麼帥也會被打啊?”
謝成隕沉默了兩秒:“說正事。”
“哦哦這是初版的法律意見書,還有這個融訊新項目的ppt謝律你看一下,劉姐讓我問問這一段…….”陳新宇把電腦放在了桌上。
謝成隕看了一會兒,圈了幾個要修的地方。
”話說謝律,我們后面還招實習生嗎?”
“怎麼了?”
“這也四月了,小齊不是馬上時間到了就要離職了嘛,他經手的項目還挺多,走了會不會沒人做他那些事?”
這話說完,謝成隕覺得一口氣就堵在胸口,難以紓解。
是啊齊衍澤馬上就要回去了,按照原計劃齊衍澤可是要在臨行的前一天丟掉自己,說不定自己家里的賬務有問題也是真的會毀在他手上。他當時熱戀上頭,還想的是齊衍澤回去之后自己等他學業圓滿結束再回來,自己要是有出差和節假日就飛去看他,誰知道現實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之后的事之后再說,要是需要我會告訴hr。
”
陳新宇也沒再多言,他有些敏感地覺得兩個人的狀態很奇怪,但又說不上個所以然。
下午下班時間還沒到,謝成隕就提前離開去了晚上應酬的場地,生怕走晚了一秒就會同齊衍澤有牽扯。對方的視線實在讓他難以忍受,就像潛伏在暗處的猛獸,時刻要把自己絞殺。
不過說起來,齊衍澤對他又何嘗不像一條蛇對待獵物,將自己引誘進那些甜蜜的陷阱后再被他死死纏繞著,直到無法呼吸才得以下口,只是還好在齊衍澤正式下口前他就得以逃離。
謝成隕不知道自己要用多長時間來修復這段感情帶給他的巨大創傷,但目前實在是哀莫大于心死。
這段時間謝成隕幾乎是想盡辦法錯開兩個人的時間,他本身就忙,能不呆律所就盡量不呆律所,齊衍澤依然是一個實習生正常頻率的出差盡調。
兩個人幾乎沒有能說上話的時間,微信也僅僅是公事公辦的問答,甚至大部分時期謝成隕都直接發給陳新宇,寧愿多個中間人也不想和他再多說兩句話。
他看得出齊衍澤沒有心死,只是礙于沒有任何能相遇的時間所以糾纏不能。
眼看著離齊衍澤要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兩個人因為出差還是沒能錯開,因為這個項目也沒法分給其他實習生去做。不過他們現在的生疏越來越明顯,幾乎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就連王致和都問過他幾次發生了什麼,他卻不知如何作答。
飛去z市的當天兩個人的飛機座位還恰好排在了一起,謝成隕從上飛機起就以回避的姿勢朝窗口的方向側身閉眼睡覺,他本來想換座位,但現在同事問的已經夠多,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齊衍澤放完行李看著謝成隕冷硬拒絕的姿態,心里那點黑色的欲望呼嘯著要破土而出,這段時間兩人幾乎是毫無聯系,明明就在一個職場卻連見面都難。
等再次看到謝成隕時,他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想這個人,心臟就像被反復揉捏泛著酸楚,曾經男人對自己有多寵溺,現在就有多冷漠,僅僅只是連看到自己都不愿意。
下飛機時,齊衍澤主動幫人把行李搬了下來,謝成隕只是看了一眼他一句話沒說。直到兩個人去了酒店辦理入住,在客戶安排的vip廳等候時,齊衍澤才有機會和他說上話。
“你這段時間沒休息好。”
謝成隕這段時間的確黑眼圈很重,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可他每晚躺在床上腦子里只要沒工作上的事填上,就會想到那晚齊衍澤說的那些話,痛苦地讓他幾乎難以入眠,為了第二天的工作效率只能強行借助藥物強迫入睡。
“不勞你操心。”
“……我們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我和你無話可說。”
“我已經給趙清正式道歉了。”齊衍澤突然在背后開了口,“我也想賠償他損失的金額,只是他沒要。”
謝成隕嗤笑了出來:“你這個人不僅感情帶著羞辱,連金錢也一樣,你是覺得名聲和感情是可以被摧毀后重建的嗎?”
齊衍澤垂下了眸,看不清視線:“我沒有這樣想過,我當初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就算戀愛過我們也是獨立的個體,你沒有資格干涉我的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