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澤,你真的懂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戀愛嗎?”
“我不懂,所以你教教我好嗎?謝律………”
齊衍澤最后兩個字聽起來格外虛弱,只有均勻的呼吸灑在自己肩上,謝成隕覺得摟著自己的手好像松了一些,他正想挖苦結果發現男生閉著眼睛似乎很難受。
他推了一把齊衍澤的肩,結果人沒有反應。謝成隕嚇得把人摟著,隨后小心翼翼讓他平躺在地上,自己順勢坐起了身,一摸才發現對方的額頭燙得嚇人。他想起剛才女生叮囑齊衍澤吃退燒藥的事,趕忙搭著人的肩,把他幾乎是抗進了臥室,讓人在床上躺好了,又是蓋輩子又是開熱空調,還順手按開了旁邊的夜燈。
他出去燒了開水,又把客廳茶幾上放著的藥給拿了進來,順便端了一盆熱水給人進來濕敷。謝成隕靠在床邊,看著男生安安靜靜躺著的樣子,只覺得大概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才會遇到這麼磨人的人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成隕換第三盆熱水的時候,齊衍澤看起來才有了些意識,他放輕了聲音緩緩把人扶著坐了起來。
“把藥吃了。”
“謝律.....你沒走。”齊衍澤睜開眼看到他的一瞬間,突然松了口氣。
“三十九度,我可不想明天聽到的新聞是恒理哪個律師在家燒沒了。”謝成隕雖然嘴上不饒人還是嘆了口氣,對著現在的齊衍澤也沒什麼脾氣了,“你先吃藥。”
齊衍澤沒在意他嘴上的諷刺,乖乖巧巧地吃了藥,吃完后他整個人埋在謝成隕的懷里,有些眷戀地深吸了口氣,似乎一定要聞到這令人安心的烏木沉香才能放松下來。
謝成隕垂下了眸,內心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推開他,似乎只要齊衍澤現在能感到舒適一點,其他的就無所謂了。他不斷告訴自己,現在的他是病人。
“其實我很少感冒,以前我發燒都沒人管我,只有一個阿姨會例行公事的進來監督我吃藥。大部分時間我就一個人呆著,還得按照他的計劃表繼續每天的安排。”齊衍澤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有一次四十度高燒昏迷進了醫院,醒來時我聽見他在病房外罵那個阿姨怎麼不好好照顧我,當時我在想也許他心里是在乎我的………我滿心期待著他的關心,結果進來后他第一句話卻說我真沒用,一個換季流感而已還能燒進醫院,全耽誤上學的時間。”
謝成隕聽得有些窒息,喉頭那種彌漫上的干澀讓他止不住的泛起心疼。
“所以你不知道,有人對我好時,我就總貪戀著他對我的好不想放手。”齊衍澤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里閃過了很多,有那個人死亡時的掙扎求饒,有心電圖歸于平靜的瞬間,有看到他徹底閉上雙眼后,解脫卻又墜入更深泥潭的痛苦。
“我們在一起吧謝律。”
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頭頂卻并沒有傳來想象當中的回答。室內是令人難耐的寂靜,靜到空調的運作聲在耳邊都格外的清晰,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成隕才開了口。
“小齊,你這不叫喜歡。其實你的話語翻來覆去不過就是舍不得我對你的好,害怕這個好出現在其他人身上被搶走。”
齊衍澤摟住他的手僵了一下。
“我承認我的確對你有心動,你給我的激情和愉悅也難以復制,但我已經過了只為心動買單的年齡了。”謝成隕在看著男生躺著的時候想了很多,開口時自己也堵得難受,“這意味著我會權衡很多,以后我也會對你好,就像現在這樣。我們不一定要是寂寞時的玩伴,同事之間也可以有這樣的好存在,你依然是我的實習生和晚輩。”
“.........所以你選了趙清嗎?”齊衍澤的聲音平靜到聽不出情緒,但謝成隕卻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為什麼你和他一樣冷漠?”
第37章 你覺得可能嗎
他說完后,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更漫長的沉默。
齊衍澤大概是因為退燒藥里有鎮定的作用,謝成隕過了一段時候后就聽到了對方均勻的呼吸聲。他其實是有猶豫要不要離開,但是又怕他反復發燒,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靠在了床邊安安靜靜地陪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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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成隕基本一夜未眠,因為床頭那里靠著不太舒服,和齊衍澤擠一個被窩又太奇怪,一晚上他都在隨時關注著齊衍澤的情況,生怕大半夜又燒起來了。
第二天他還沒到七點就起來了,走之前還給男生熬了熱粥,炒了一盤土豆絲,然后留了張紙條就打車回自己家收拾收拾準備上班。以至于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劉姐還在打趣他昨晚是不是去哪過夜生活了。
“難道昨晚還有其他工事?”
謝成隕嘆了口氣:“比工作折磨多了。”
“話說小齊今天怎麼還沒來,是不是上周出差加班,現在起不來?”
“我昨天給他發消息也沒回,謝律給我說發燒了。”陳新宇在旁邊接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