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又有誰能這麼清楚?”
在溫稚的連番質問下,桑祁面露心虛,眼神始終看著地面。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我爸。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那種不會信守承諾的人。這麼多年,我看錯你了。”
桑祁忽然冷笑:“溫稚,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溫稚不想再看他:“我不知道。”
“既然話已經挑明,我就不騙你了。你跟司明沉的事,確實是我告訴叔叔的。”
溫稚急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稚。”桑祁語氣痛惜,“原本我以為,撮合你和司明沉是一件好事。可是最近,我聽說他的處境越來越糟糕。你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被他二叔送出國外永遠無法入境!我不想看到你跟他感情越來越深時被迫分開。那樣的話,你得多難受?”
溫稚蹙眉:“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那麼武斷,直接告訴我爸。”
桑祁嘆口氣:“我承認我這麼做確實有些偏激,但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我先走了。”溫稚不想再在這里多待,“司明沉還在等著給我補課。”
“小稚!”
“小稚!”
溫稚沒有再理睬桑祁,獨自離開。
如果說,桑祁真的是那種處處為別人著想的人,應該幫助司明沉才對。
司明沉都快被限制入境了,桑祁不擔心他的親表弟,反而擔心他感情受到傷害,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邏輯。
如果桑祁沒說謊,那麼更說明他不在意那份血緣關系,他根本沒把司明沉當親表弟。
來到司明沉家里,溫稚將桑祁這件事告訴了司明沉。邊收拾書包,他邊說:“你覺得桑祁真的是為我們倆好嗎?”
司明沉右手轉著鋼筆,淺棕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看著溫稚:“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啊。”溫稚疑惑不已。
司明沉頓了頓,決定還是不要告訴桑祁喜歡他這件事。
“總之,如果你覺得被他冒犯到了,那麼可以相信你的直覺。”
溫稚似懂非懂:“哦。那我以后防著桑祁一點。”
其實溫稚跟司明沉說完這件事,司明沉比較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
“你跟你爸怎麼解釋的?”
溫稚聽到這,嘴巴努了努:“實話實說唄。就說我們沒在一起。”
司明沉莞爾垂眸:“嗯。”
溫稚偷瞄他,托著腮兩眼無辜:“我又沒追上某人,所以我們根本不算談戀愛。”
司明沉揚唇沒有回應,攤開溫稚的筆記本,他道:“來學習吧。”
溫稚暗戳戳瞪他一眼:“哦。”
時間慢慢走過,轉眼間暑假到了。
這期間,溫稚和司明沉的感情迅速升溫,幾乎形影不離。但讓溫稚郁悶的是,他還沒有把司明沉追到手。
他天天都在思考,司明沉怎麼就這麼難追呢?
同時,一個不好的消息悄然而來。
再開學,司明沉就高了。也就是說,高寒假讀完,司明沉就會提前去國外。
溫稚現在每天都在發愁。
司明沉如果走了,他可怎麼辦?
都說國外是gay的天堂,非常開放。
他很怕司明沉去了國外,遇上更喜歡的人,那麼他苦守窯洞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時之間,溫稚給自己套上苦命小白花的人設。
這天,溫稚和司明沉約著一起去圖書館。可剛進去沒多久,司明沉便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
“怎麼了?有急事嗎?”
司明沉淡淡道:“一個朋友過生日,正好在江京市沖浪,邀請我過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溫稚點點頭,有些不舍:“那你去吧,我自己再看會兒。
”他慢騰騰坐下,幾乎趴在桌上。
司明沉將手上的書放柜子,盯著溫稚的后腦勺:“想跟我一起去嗎?”
溫稚立刻站起來:“想!”
司明沉忍著笑:“走,一起去。”
溫稚美滋滋跟著司明沉,臨走前不忘對著廁所的鏡子整理自己的衣冠和發型。
司明沉朋友的生日派對在一處海灘上舉辦,附近的海域都被他包下,沒有外人。
溫稚像個小鵪鶉,跟著司明沉東看西望:“你的朋友不是江京人?”
“嗯,他是濱潭的人。”
溫稚打量著對面海域上急速飛躍的游艇,小聲問:“他家是不是超級有錢?包下整片海灘貴不貴?”
司明沉猜測:“應該挺貴。”
溫稚肩膀貼著司明沉,故意碰著他:“等以后我有錢了,也包下海灘跟你求婚。”
這句話在司明沉平靜的目光中激起一層漣漪,又慢慢消散。
司明沉微微蜷著手指,目光看向遠處的朋友們,沒有回應溫稚。
溫稚盯著司明沉片刻,落寞地收回視線。
很快,海平面的幾人下了游艇。為首的青年大約有188,小麥色的皮膚在海灘的陽光下健康漂亮,一雙狹長微揚的眼尾氣勢凌人,看著比司明沉成熟很多。
溫稚小聲問:“他是不是工作了?”
司明沉:“大二。”
溫稚皺眉:“他看起來好成熟,兇巴巴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司明沉安慰他:“別怕,他人還可以,就是脾氣比較爆。”
“明沉,你們來了。”為首的青年和司明沉碰了下肩膀,目光看向溫稚:“這位是?”
司明沉:“溫稚,我的朋友。”
“哦。”青年毫不客氣:“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嚇得我以為你也彎了。”
司明沉略過這個話題,向溫稚介紹:“這是我阿姨的兒子,名叫謝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