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你隨便用,我還有。”
司明沉自然不會信溫稚說的話。
連零頭都拿過來了,怎麼可能還會有。
司明沉抬手右手看了眼時間:“你今天還回去嗎?”
“你——”溫稚眼神藏著羞赧,“你要留我過夜嗎?我還沒有準備好。不過你非要留我,我凌晨五點可以翻墻回去。”
司明沉被他逗笑,抬手揉了揉溫稚的腦袋:“為什麼要翻墻?”
“我爸不讓我在外面過夜,每到晚上,我們家的大門都會落鎖。”
司明沉猶豫片刻:“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去吧,這麼晚了你自己打車不安全。”
溫稚嬌羞的笑意凝固,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要,我想在這里留宿。”
這種捉摸不透的性格,司明沉頭一次接觸。
他怔了片刻,提起行李箱:“那走吧,正巧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溫稚軟軟回了聲好,壯著膽子挽起司明沉的手臂:“我害怕黑。”
司明沉沒說話,帶他進門。
書房里,司明沉讓溫稚坐下,遞給他一沓厚厚的文件。
溫稚對于這些東西自然看不懂,但還是認真地翻閱。
“這是我爸媽在信托機構留給我的遺產。”
司明沉站在窗前,夜色襯得他挺拔清瘦。現在,他已經能平靜地說出遺產兩個字。
“爸媽的一部分遺產確實被我二叔找律師用一些手段扣下,但并不占大頭,這里的錢他們誰都不知道,一直在我外公手里,也是在上個月,外公交接給了我。”
溫稚嚴肅點頭:“那這里一共有多少錢?”
司明沉看著他:“在最后。”
溫稚一口氣翻到最后一頁,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數著那些數字。數到最后,他險些驚掉下巴。
他的未來男朋友居然這麼有錢?
那他怎麼娶得起啊?
書房里的咖啡機叮鈴一聲。
司明沉從里面接一些牛奶遞給失魂落魄的溫稚:“現在還擔心我沒錢嗎?”
溫稚頹喪地搖搖頭:“不了。”
“不過,為了瞞著我二叔,我暫時不能用。未來去留學,也要經常去打工,讓他對我放松警惕。”
溫稚心疼道:“那多辛苦。”
“不辛苦。”司明沉靠在書桌前,目光冷靜:“比起奪回我父母的東西,這些都不算辛苦。”
溫稚端著牛奶,走到司明沉身邊。
“雖然我能力有限,金錢上也幫不到你。但你如果需要我,我一定第一個出現。”
司明沉摸了摸他的頭:“好,謝謝你溫稚。”
溫稚抿著唇,喝了口牛奶。淡粉色的唇邊立刻多了一層奶圈。
司明沉朝他笑了笑,遞給他一張紙巾。
這個夜晚,溫稚留宿在司明沉家里,睡到凌晨五點,被司明沉從被窩里叫起來送回了家。
望著溫稚懵懵的模樣,司明沉有些擔心:“你確定你能翻墻回去嗎?會不會摔下去?”
“不會。”溫稚皺了皺眉,靠在車上繼續睡覺。
劉叔插了句嘴:“小溫是不是上午還得來家里呢?”
司明沉:“嗯。”
劉叔嘆口氣。
果然早戀都不被家長們祝福,大清早的還得瞎折騰。
回到家,溫稚原本還想補覺,但一看時間,決定先吃點早餐。
不然去司明沉家里魔鬼訓練一上午,他得犯低血糖。
阿姨見他這麼早就在廚房里覓食,趕緊跑過來:“小稚是不是餓了?阿姨趕緊給你做飯。”
溫稚迷迷糊糊的:“謝謝阿姨。”
“餐廳有桑少爺昨天給你買的點心,你先墊墊肚子。
”
“好的。”溫稚打開點心柜,一眼就看見他最喜歡吃的松仁奶酥。咬了兩口,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困意徹底消失。
“阿姨,桑祁昨天來家里了?”
“對啊。他來找你,但你不是出去上課了嗎?他就跟溫先生聊了聊。”
溫稚逐漸琢磨出一點不對勁的味兒來。
本來他就懷疑溫祁山突然發難有些奇怪,很像被人告密。
這麼一推斷,百分之八十是桑祁。
可桑祁明明答應過他,要幫他保守秘密。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
手里的點心瞬間不香了。
溫稚板著臉,拿起手機打算跟桑祁干架。但轉念一想,暫時打算放棄。
如果他現在跟桑祁吵起來,溫祁山肯定會知道這件事,對他跟司明沉很不利。于是他忍著憋屈,一口氣狂炫兩籠小籠包,隨后抹干凈嘴巴背上書包準備去找桑祁算賬。
他家和桑祁家僅有兩墻之隔。距離很近。
此時桑祁正在家里吃早餐,聽到傭人說溫稚來了,連忙起身出去。
“小稚,怎麼不進來。”
桑祁跑到院子門口,見溫稚背著書包,問:“你要出去?”
溫稚表情很嚴肅:“桑祁,你昨天是不是跟我爸去告密了。”
桑祁臉上明顯劃過一絲詫異。
“小稚…你在說什麼?”
溫稚重復一遍:“你昨天,是不是告訴了我爸,我的家教就是司明沉?”
桑祁一時語塞:“你為什麼這麼問?我怎麼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叔叔?”
溫稚知道桑祁很聰明,但憑借他的直覺,他確定桑祁跟這件事有關。但他就是想不通,桑祁為什麼要出賣他。
“剛好你上午去過我家,我爸下午就朝我發難。
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合了嗎?我跟司明沉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就連我們班的同學都沒人知道。”
“而且,我爸對于司明沉的家事,似乎也有一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