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攬著司明沉的脖子,至今心有余悸,他發現司明沉的外套被沙石弄臟,很可能是山體滑坡時影響到的。
把下巴搭在司明沉的頸窩,溫稚用鼻子蹭了蹭:“這次意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剛剛干活時,節目組拉響警報,說隔壁山頭發生坍塌,攝影機之類的設備損失了一些,讓我們趕緊撤離。”
溫稚:“原來是這樣。”
司明沉:“你以為我被埋在下面了。”
溫稚垂眸:“嗯,以為你嗝屁了,我成了鰥夫,拿著你的遺產花天酒地,找了九個超級大帥哥。”
司明沉挑眉:“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不錯?”
溫稚悶哼:“嗯,是不錯。”
司明沉將溫稚的腿摟緊,并沒有提起剛才溫稚哭天搶地的模樣。
溫稚愛他,他自己清楚就夠了。
平時讓溫稚過過嘴癮也無妨。
“司明沉,我還不知道你的遺——說錯了,資產情況。如果你哪天出現意外,你能給我留多少錢?”
司明沉含笑:“都給你。”
這三個字讓溫稚心里咯噔一下。
自從司明沉的爺爺前年去世,司明沉已經沒有任何家人。
他伏在司明沉后背,突然說道:“我不要。”
司明沉有些意外:“小財迷不要錢,那要什麼?”
溫稚思索片刻:“殉情。”
司明沉認真說:“別鬧。”
剛剛劫后余生,溫稚現在不想討論這種掃興的話題。
“不鬧了,我們都好好活著,活到一百歲,多享些福。”
司明沉揚唇:“好,聽知知的。”
晚上,驚魂未定的溫稚沒有隨大家去采蘑菇,而目睹了溫稚那場爆哭的陳箏與何瓊斯等人,也沒將這件事再告訴其他人。彈幕里評論依舊,沒人知道溫稚這場比較丟臉的烏龍事件。
帳篷里,司明沉幫溫稚煮好粥,一口一口喂他。溫稚今天的心臟坐了一場過山車,身體特殊反應,有點發燒。
他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司明沉,表面看起來溫柔乖巧,背地里卻在被子中蹂。躪小西瓜的耳朵。
他們的帳篷很高級,里面有一處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溫稚抬頭時發現,今天是農歷十五,月亮很圓,天空沒有一絲雜質。
溫稚的眼睛很漂亮,是標準的桃花眼,尤其是微笑時,里面好像帶著星光。
他轉頭盯著司明沉,好像怎麼看不夠一般。
司明沉邊喂他邊問:“怎麼一直看我?”
溫稚抱著小西瓜:“你帥唄,不然我當初也不會對你一見鐘情,念念不忘。”
司明沉語氣像是開玩笑:“嗯,所以我要一直這麼帥才行。”
很快,一碗粥見底。
司明沉出去洗碗。
等他再回來時,發現房間里早就沒有溫稚的身影。
司明沉一頓,急忙從帳篷內跑出去,呼喚著溫稚的名字。
“司明沉,我在這。”
溫稚披著厚厚的外套,正坐在駐扎地前方的巨石上看星星。
司明沉跑過來:“下次出來提前跟我說,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溫稚打斷。
司明沉手指點了點溫稚的眉心:“以為你跑了。”
溫稚裹著外套:“我才不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傻子才跑。”
司明沉覺得溫稚話里有話,坐在他身旁:“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溫稚望著今晚格外明亮的夜空:“突然想看星星了。”
司明沉將他攬在懷:“一起看。”
溫稚靠在司明沉肩膀,喃喃自語:“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就像我們結婚那晚的星星一樣,旁邊的月亮也很圓。
”
司明沉緩緩轉頭:“知知。”
溫稚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司明沉,其實我早就恢復記憶了。”
說完這句話,他微微垂頭,像是在接受司明沉的審判。他隱瞞了司明沉這麼久,司明沉一定會生氣吧。
司明沉從口袋中取出紙巾,幫他擦掉眼淚,認真與他對視:“知知,這件事我知道。”
溫稚驀地愣住,掙扎著起身:“你知道了?”
司明沉:“嗯。”
溫稚:“什麼時候知道的?”
司明沉:“你恢復記憶后不久。”
溫稚手指攥拳,抓著堅硬的巖石壁,心中異常忐忑:“我與桑祁當場對峙那天,并不是我恢復記憶的第一天。”
司明沉:“嗯,我知道。”
“這你都知道?”溫稚慌的一匹,看樣子他恢復記憶后耍得這些小把戲,司明沉早已看穿,甚至他想裝瘋賣傻毀掉離婚協議這件事,司明沉也門清。
他攥著外套,輕輕嘆息:“就知道你有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了你。”
“我如果真的有火眼金睛,就應該知道你愛了我很多年,不會結婚四年還看不出來。”司明沉語氣帶著強烈的自責和內疚:“更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
提起這件事,溫稚外套攥得更緊,手指帶著難以抑制地顫抖。
“這件事,并不全怪你一人,我也有責任。但大部分責任都在桑祁那個狗東西身上,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分開這麼多年?說不定孩子都學會打醬油了。”
司明沉輕輕搖頭:“責任雖然在桑祁,但我也有問題。如果我能早些時間問你,我們可能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溫稚垂下眼簾:“我也有錯,如果我決定離婚前提前問你喜不喜歡江乘書,我們或許不會走到離婚這個地步。
那天我看你們的朋友圈里有江乘書后,特別嫉妒他,加上我爸那陣子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所以我就向你提出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