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明沉輕輕點頭,沒再說話。
如果說溫稚不久前,決絕地提出離婚是老天給他的打擊,那麼對方的突然失憶,恐怕是老天和他開的玩笑。
雖然離婚那件事,溫稚不記得了,但高中時正是溫稚瘋狂喜歡桑祁的那段時間。就連溫稚除夕夜偷偷翻墻跑來給他送的餃子,都只是因為他是桑祁的表弟而憐憫他。
而他卻在有胃病的情況下,將餃子全部吃掉,在溫稚離開后在無人的宿舍哭了很久。
瞧著司明沉表情的細微變化,溫稚敏感地察覺到一絲不對。
雖然司明沉高冷,情緒表達從不外露,但每次司明沉不開心,溫稚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他收回托著下巴的手,靜靜看著司明沉,待司明沉手指撥動那份住院病例時,站起身走到司明沉肩側。
“我沒事,不會不記得你。”
溫稚伸出手臂,攬住司明沉的肩膀,將頭靠在上面:“別難過了,今天我本來還想向你興師問罪,但我決定原諒你了。”
司明沉眼眸一震,來自耳邊灼熱的呼吸輕輕撲到他的側臉。
“為什麼要跟我興師問罪。”
“我出了車禍,你應該是我的第一緊急聯系人才對,可警察聯系的卻是我爸。而且我來公司找你,保安不認識我不讓我進來。但你不要怪保安,畢竟我裹成這樣,能認出我的人不多。但我就是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幫我設立一個門禁指紋,方便我來公司找你。”
司明沉張了張嘴,解釋的話堵在喉嚨。結婚四年,溫稚除了那次提出離婚,從來沒踏進司盛半步。
緊急聯系人那項,司明沉結婚時提過,但當時溫稚每天都不開心,這件事也就耽擱了。
“是我不好,我讓秘書設立。”
溫稚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盯著司明沉的腿,順勢坐在了上面。
臉頰涌起兩團淡粉色,溫稚耳根發燙,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司明沉。
雖然結婚四年也算是老夫老妻,但在他目前的認知里,算是新婚宴爾。
對于溫稚的親密舉動,司明沉反應并不自然,雙臂一時之間無處安放。
他把目光移向窗外,想要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腿上的溫稚眼神很溫柔,此刻正含著笑意看他。
他承認,他喜歡這樣的溫稚。
這份溫暖的觸感和信賴,是他在這四年中奢望已久的。
不想追究緣由,也不想刨根問底,他寧可現在是個夢。
但夢總歸會醒,就像溫稚那天在他辦公室,堅定離開的背影一般。
他不明白,如果溫稚記憶倒退到十七歲,為什麼對待他這麼熱情,反而與失憶前大相徑庭?
他不是暗戀桑祁嗎?
還是說失憶后溫祁山與溫稚說了什麼,溫稚才這樣表現?
司明沉的心情很亂,垂著的眼眸同樣暴露了他的心事。
溫稚盯著他,在猜司明沉想什麼。
雖然目前只見面一小時,但他能察覺到自己與司明沉的相處模式并不是像他幻想的那般如膠似漆,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
司明沉對他很高冷。
回想起溫祁山所說,兩人是商業聯姻感情還不錯,他更奇怪了。
難不成司明沉是悶騷踏實肯干型?
想到這里,溫稚更害臊了。
果然是27歲的身體17歲的心。
本能的反應讓他想起親密的事情。
他看過很多類型的小說,像司明沉這種外冷內熱的大帥哥,就得瘋狂開撩,激發他最原始的沖動,袒露內心的真實想法和欲望。
溫稚輕輕嘆息。
未來的路,任重而道遠。
不過不要緊,他跟司明沉結婚了,有大把磨合的時間。
沒準磨著磨著,就越來越合拍默契。
“老公,我們回家嗎?”
溫稚的話將司明沉拉回現實。
司明沉猶豫和糾結著。
到底要不要告訴溫稚他們已經簽訂離婚協議的事。
但對上溫稚那雙笑盈盈地眼睛,感情暫時戰勝了理智。
“嗯。”
離開前,文特助已經拿著新手機交給司明沉。溫稚那部手機壞了,他是明星,經紀人找不到他會很著急。
將電話卡塞進去,溫稚尋找企鵝app的身影,嘴上念叨著他農場的菜。
司明沉:“現在大家不用企鵝,用微信。”
溫稚哦了一聲:“謝謝老公。”
溫稚突然發現,他叫司明沉老公越來越順嘴。
他們的婚房,臨時從市場交易中撤下。溫稚失憶的這段時間,暫時還需要住在這里。
“我的經紀人,是叫晴姐嗎?”
剛登陸微信,溫稚便收到了晴姐的奪命連環call,記錄是他這幾天的通告。
“老公,我現在在娛樂圈屬于什麼咖位?一線我覺得夠嗆,二線應該沒問題吧?”
雖然那個司機不認識溫稚,但溫稚安慰自己,一定是那個司機不追星。
司明沉思索片刻:“三四線。”
溫稚當即蹙眉:“不合理。”看著司明沉,他弱弱問:“是不是我不肯接受潛規則,得罪了哪位大佬,故意壓我資源?”
這番話,讓司明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雖然溫稚在娛樂圈內,并沒有透露和自己的關系,但他一直用人脈暗中照顧著溫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