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今不禁好笑:“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本來是不信的,”周漣說,“但現在我們已經在三生池接過吻了,可以選擇性的相信一下。”
說完,他一臉滿足地靠在了沈懷今的身上。
這是會讓人感到踏實和安心的分量。
沈懷今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哥哥,我這兩天特別開心。”周漣說。
“嗯。”沈懷今點頭。
“你呢?”周漣問,“你開心嗎?”
“當然了,”沈懷今說,“不只開心,還很幸福。”
周漣笑了會兒,聲音小了下去:“可是,我覺得你有心事。”
沈懷今愣了愣,否認道:“別瞎猜。”
“你有的,我感覺得出來,”周漣語調軟軟的,態度卻很堅定,“我等你主動跟我提,但你好像不打算告訴我。”
“因為本來就什麼也沒有,”沈懷今抬手點了點他的鼻尖,“怎麼變得疑神疑鬼的?”
周漣沉默了片刻,問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我生氣的時候說的話讓你很介意嗎?”
“都說了沒有。”沈懷今無奈,“又鉆牛角尖了是不是?”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我,”周漣抱怨,“我只是想得比較多。”
“別瞎想了,”沈懷今說,“漣漣那天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我在反省了。”
“你總把我當小孩子,這樣很不公平,”周漣說,“戀愛的感覺應該是更平等一些的。”
“是你看的那些文章里說的?”沈懷今打趣。
“也是我思考得出的結論,”周漣強調,“如果你信任我,把我當做和你一樣靠得住的大人,有了心事就會選擇告訴我,然后我們一起想解決的辦法。如果你的心事是因為我,我們就更應該溝通,不能憋著。”
“你說得對,漣漣已經是個大人了。
”沈懷今說。
“那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周漣問。
“有,”沈懷今側過頭笑著看他,“因為漣漣已經是大人了,所以我想和漣漣做一些只有大人才能做的事。”
周漣呆了呆,臉紅了。
“你聽到我說這句話,心里是期待多一些,還是不安多一些?”沈懷今問。
“說不上來,”周漣說著,拉起了沈懷今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你看,怦怦跳。你以前告訴過我,這是心動,那我應該是期待多一點?”
沈懷今感受著手掌下的鼓動,搖了搖頭,說道:“我那時候騙你的,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在心動還是在害怕,擔心把你嚇跑了,就挑自己期望的說。”
周漣呆滯了片刻,松開了他的手,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像這樣騙我?”
“好像是的,”沈懷今說,“記不清了。”
周漣默默地坐直了身體,從盒子里拿了一塊餅,用力咬了一口。
“生氣了?”沈懷今問。
“嗯,”周漣說,“覺得自己被當成傻子了。”
“你看,我現在老實說了,你也不高興。”沈懷今嘆氣。
“你不要偷換概念,”周漣說,“我不高興不是因為你誠實,是因為你確實騙我了。”
沈懷今看著他鼓鼓的小臉,無奈地嘆了口氣,湊過去親了一口:“別氣了,放我一馬。”
周漣看他一眼,不吭聲。
沈懷今又在他的嘴唇上親了親,說道:“如果漣漣沒有騙我,那現在應該只記得我的好了。”
周漣低下頭,笑了。
“這是個陷進,”他說,“我不原諒你你就會說我也騙人。”
“本來已經過去了,我選擇老老實實告訴你,說明我打算改過自新了,”沈懷今說,“總該得到一點鼓勵吧?”
“等我吃完,”周漣腮幫子快速運動,話語也含含糊糊,“吃完就來親你。
”
沈懷今在露出笑容的同時,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選擇告訴他,比起改過自新,更像是一種危險的試探。
而現在,他得到了比預想中更好的反饋。
他好像已經不需要再騙他了。
.
那之后,他們又在園區里消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直到天色漸晚,才懷著不舍離開。
等到了小吃街,周漣又后悔沒早點過來。
剛出爐的鮮花餅雖然美味,但畢竟單一,留著肚子才好多品嘗各種不同的美食。
他一路吃一路拍照,除了食物,還抓拍了好幾張沈懷今。沈懷今無奈又拿他沒辦法,本想制止,卻不得不配合著他拍了好幾張合照。
實在撐得挪不動步了,兩人給早上的司機師傅打了電話,坐著那輛已經有幾分親切的破金杯回民宿。
路上,周漣靠在沈懷今身上懶洋洋地整理照片,刪掉了部分后,他問沈懷今能不能把兩人的合照發去朋友圈。
他們在小吃街拍的照片中不乏姿態親昵的,沈懷今猶豫了會兒,委婉地提醒他:“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列過一張表?那時候我們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周漣回憶了會兒:“想起來了,你說最好不要告訴身邊的人。”
“畢竟你也不知道別人心里會怎麼想,”沈懷今說,“那些可都是以后還需要打交道的對象。”
周漣遺憾地嘆了口氣:“那我貼點普通的吧。”
他一臉不情不愿,沈懷今看著,心中忽然有些恍惚。
當初在商量時,周漣非常輕易便接受了這個提議,現在卻又不甘心了。這個原本認死理的小朋友變得越來越感情用事。
這分明不是好現象,可究其原因,卻讓沈懷今的心臟一陣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