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聆,我想吻你的傷疤。”
“時聆,明天還帶你上班,下班以后我還背你走出去,你再喊我一聲,這事兒就算翻篇了,行不行?”
“時聆,不趕你走了,都是氣話。”
“……不難過了,時聆,等下讓我抱一抱。”
深切哄慰全落入耳中,時聆的勇氣全用在討好上,沒留一絲絲去斷定商行箴言辭中的真偽。
他整個人都像被點燃,濕潤的眼眶、情緒滿溢的胸腔、磨熱的雙膝、浸潤薄汗的腰窩……
他宛如化作一把由商行箴精心塑造的琴,血肉變為面板與背板,筋骨變為振動的弦,而唯一能奏響他的琴弓,僅商行箴一人可掌控。
掛不住的淚水從下巴墜落,時聆脖頸一揚,顫栗的心臟漸漸趨于穩定。
第一次主導,時聆還以為能居高臨下,結果累得不成樣,還好狼狽也只一個人看見。
“時聆。”商行箴在背后喊他。
他想他還是任性的,現在理應過了十二點,可他固執地認為,只要他不看時間,當下仍舊停留在商行箴三十二歲生日的這一天。
床單皺痕交錯,時聆裝作看不到,眉眼低垂爬起來去掀邊上的被子。
商行箴忍得沒脾氣了,靠在床頭用目光追逐時聆的后背:“幫我解開好不好?”
時聆抱著兩只盒子轉身,坐到商行箴身側,將小的那一只舉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問:“幫它解開好不好?”
商行箴很艱難才讓注意力從時聆滿載懇切的雙眼移開。
眼底下是只印有品牌標志的黑色方盒,沒裹包裝紙,咖啡色絲帶呈十字狀系在盒子上,時聆懶得裝神秘,卻又不想丟失儀式感。
商行箴問:“給我的禮物?”
時聆剛才又哭又叫,感覺自己聲音不好聽了,說話能省則省:“嗯。”
可商行箴總算盼來時聆跟他說話,哪能就此放過:“怎麼突然送我禮物?”
時聆道:“你生日。”
商行箴稍微動下腦子就想通了:“孟叔說的?”
時聆把盒子往前一遞:“拆禮物。”
商行箴暗示道:“怎麼拆?”
時聆將把盒子舉到他嘴邊。
商行箴看了時聆一眼,這輩子他就沒這樣拆過禮物,衣衫不整不說,還不能用手。
他低下頭,咬住絲帶一端輕拽,松開的絲帶落在小腹處,時聆幫他把盒子打開了。
躺在里面的墨色領帶是五線譜銀灰斜紋,時聆將它繞到商行箴脖子上,熟練地打上結推至商行箴喉結處,說:“以后洽談戴這條。”
商行箴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不忍直視,他答應道:“好。”
時聆又抱來另一只盒子,商行箴認得,里面裝著時聆用了六年之久的小提琴,哪怕它早被束之高閣,可因為它陪伴過時聆一整個少年時期,時聆的難堪、落魄、高光、寂寞全由它見證,所以它值得標價珍貴。
琴盒提手上系著同樣的咖啡色絲帶,時聆將它推到商行箴身旁:“這個也給你。”
商行箴想,世上大概只有時聆,最懂得如何攻陷他。
“這是我第三件禮物?”商行箴問。
時聆短路一秒:“什麼?”
商行箴看著他:“我想抱抱我的第一件禮物,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燈影在時聆眼中輕晃,他跨坐到商行箴腿上,大半張臉埋到商行箴肩上,雙手環過對方的身子慢吞吞地勾扯禁錮手腕的領帶:“你說明天再背我一次,我再喊你一遍,昨晚的事就算翻篇。
”
商行箴低頭輕蹭時聆頭頂:“不然我還能怎麼辦?”
手腕上的結不易解開,時聆只分出一絲神思應對:“你看,其實你也很勉強,翻篇不代表它不存在了,還不如今晚就把這一頁撕下來扔掉。”
他的勇氣還沒用完:“一開始我確實是帶著目的接近你,那些短信留著等你來發現,是為了給自己日后離開找個恰當的理由。”
哭過之后鼻腔不順,時聆吸吸鼻子,繼續道:“后來想法變了,我更想測試你的底線,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你了,又怕你哪天膩味兒了把我扔掉,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商行箴問:“測出來了麼?”
時聆將鼻尖的濕意全蹭商行箴臉上:“我這麼自私任性的人,我都想把我自己掐死,你說了一遍又一遍卻依然讓我好好地活著,看來是真的很稀罕我。”
懷里的人傾軋在胸膛上,內里虬結在心臟的齟齬在松動,商行箴盡力壓制著自己:“那邊的行李箱怎麼回事?”
是商行箴剛才絆到的重物,時聆耳根滾燙:“你生日不讓我陪你過,我就串通了孟叔,讓我偷偷搬到別的房間躲幾天讓你著急一下,結果你回來了。”
趕在商行箴斥責之前,時聆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領帶,攀著他的雙肩稍稍抬起身子,從進房間后就忍耐著沒與商行箴接吻,被哄過后再沒禁得住:“叔叔,生日快樂。”
一雙臂膀急不可待箍上他腰間,時聆抬手擋下商行箴的吻,嚴正聲明:“再質疑我的喜歡,我用我的小提琴打你。”
————此處78章欠一個小段子,以后補上用以補充刪掉的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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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改得面目全非了,審核老師開開恩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