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排除推波助瀾的可能,難道真像秦玄所說,時聆是真心為齊文朗提建議?當中有否隱衷?
如果不是時聆,而是另有其人呢,這人又是誰?
跑車滑進車庫后乍然熄火,雪茄沒抽盡興,商行箴又咬了根煙,一路晚風白費了工夫,他的襯衫又染上了厚重的氣味。
家里的人都睡了,只有臺階的踏步燈驅趕著室內的昏黑,以防細微動靜驚擾了睡客廳的楊納瑞,商行箴沒在門廳換鞋脫外套,悄無聲息上了樓。
時聆的房間黑著燈,但門留了縫兒,商行箴輕輕推開,皮鞋底踩在地墊上被過濾了多余雜音。
床上人影微動,商行箴撐在床畔:“還沒睡?”
時聆過分數線的喜悅在輪番給多人分享過、又在唯獨沒得到商行箴的回應后便消弭了八成,他朝商行箴翻了個白眼,隨即意識到沒開燈對方看不見,他卷著毛毯往大床另一端滾去。
才翻了個身,腰身就受了阻力,時聆悶哼一聲,被商行箴抓著毛毯一角連人帶毯子拽了回去。
毛毯纏得太緊了,商行箴一只手掌插入時聆后背與床褥的間隙,將壓在他身下的毯子扯出來丟在一邊:“氣我不搭理你?”
時聆推商行箴為他整理衣擺的手:“你身上煙味兒好重,出去。”
“不出。”商行箴說,“現在把你縱壞了,以后再嚷嚷著讓我出去,我置若罔聞,你是不是還得當場撒氣兒?”
“我現在就撒。”時聆扣住他的手腕,“你弄我一身煙味兒我還得去洗澡,睡晚了明天起不來上學。”
商行箴手腕一轉便反擒住對方,將時聆推拒的手壓到枕邊:“喜歡晾著肚皮曬太陽?”
時聆就剩一張嘴能動:“你應該去問楊納瑞!”
商行箴不再說話,低頭辨別時聆微亂的氣息是因為被掌控動作的不悅,還是心懷鬼胎的慌張,可沒等他得出結論,他自己的也亂了。
眼下狀況,唯有談一些讓人毫無欲望的事才能扭轉不軌的心思,商行箴說:“今天齊文朗用齊晟的賬戶給繪商匯了一筆錢。”
果然時聆不鬧了,陷在床被間平緩了下呼吸,問:“用來還他欠你的那筆錢嗎?”
“嗯,不過他沒還清,那些項目就只能維持封鎖狀態。”商行箴說,“過幾天我就派人拿資產委托協議讓他簽字。”
時聆不懂商場上的事:“只要他簽名了,那幾個項目就歸你了嗎?”
“可以這樣理解。”商行箴道,“是用來抵消他欠的那筆債。”
時聆問:“如果他不簽呢?”
“那就逼他啊,把他的腦袋摁協議上,看他敢不敢反對。” 商行箴笑了,“就像我現在摁著你的爪子,你是不是就聽話了?”
才乖不到幾分鐘,時聆又開始心生不滿,然而壓制在兩個手腕上的力道太大,他掙扎不成,說:“不許把我跟齊文朗混為一談。”
再欺負下去恐怕受罪的還是自己,商行箴松開時聆的手:“不弄你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時聆用腳掌踩著商行箴的胸膛讓那股煙味兒遠離自己:“他到底還欠你多少?”
商行箴忍著解皮帶的沖動:“四千萬。我下午跑了兩個銀行,打聽到的消息都是齊文朗的續貸期限馬上要到了,如果他還不上銀行的債,只要在一家銀行出現失信,其它銀行也會相繼抽貸停貸,齊晟整個資金鏈遭受毀滅性打擊,他要面臨全面暴雷。
”
時聆如聞天書,打了個呵欠:“聽不懂。”
抵在商行箴胸膛的那只腳掌抽了力氣慢慢下滑,商行箴生怕它砸中某個正精神的部位,及時出手托住他的腳跟:“那說點你聽得懂的?”
時聆蓄起倦意:“我想睡覺。”
“聽完再睡。”商行箴將時聆的腳塞毛毯里去,拽著毯子邊緣往上拉,堪堪蓋住時聆的下半身后停了,“今天我走完銀行后還跑了個地方。”
肚皮沒蓋上,時聆伸手想拽,商行箴的手落在他腰際,勾住褲腰后松手,皮筋回彈碰上皮肉時發出“啪”的一聲。
“我順路去商場逛了一圈兒,給你買了泳褲。”商行箴自認提示得足夠明顯,“一條泳褲太單薄了,我又買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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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很不舒服,篇幅少了點,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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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對我負責
時聆入眠快,這事商行箴第一次跟他共枕就知道了,說完這話沒得到回應,再低下頭確認,時聆的氣息已然輕緩,也沒再不知輕重地拿腳踹他。
將毛毯拽至時聆上半身,商行箴回了自己屋,床尾榻扔著兩只紙袋,他拆開其中一個,從里勾出一條面料輕盈半透的白色內褲,褲腰兩邊綴著小巧的黑色蝴蝶結。
拿給孟管家洗指不定要用什麼眼神瞧他,商行箴先不管,拎進衣帽間掛進自己的一排高定當中,決定接下來的日子就琢磨該在辦公室用,還是等夏天來了在泳池里用。
想起了什麼,商行箴從口袋摸出手機,挨著首飾臺打開聊天界面,滯后地給時聆回復了消息:晚安,未來的小提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