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激烈綿長的性事帶來身心的臣服。
哪怕這臣服是破碎而痛楚的,尹寒也已無力再分辨。
他的長睫被淚水濕透,緩緩落下,遮住雙眸。
當程景森將他清理過后再放回床上,他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連續開車有點癱,求評論寵愛…
第25章
尹寒從夢中醒轉過來,已是兩個小時以后。
深夜九點的房間昏聵安靜,渙散的意識很慢地回溯,陣陣花香卻撲涌而上,他獨自躺在不知何時整理干凈的大床上,對著透出一絲光線的窗簾出神。
腦中一團混亂,身體的酸軟卻很明顯。
做愛時叫得太厲害,他覺得喉間干啞,偏頭看見茶幾上放了一瓶水,于是起身去拿。
光腳著地的一瞬,消耗過度的雙腿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下跪倒。
傍晚那幾次縱情歡愛的場景隨之涌回大腦,親口說出的那些不知廉恥的話也在耳畔清晰回響。
尹寒坐在地上,似乎極力克制了片刻,繼而低下頭去,額前碎發垂落,遮住了臉,雙肩隱隱發顫。
他穿的是一件程景森的襯衣,衣服大他兩個尺寸,套在身上好似空無一物,卻能嗅到一絲煙草和麝香的尾調。
仿佛他還倚在男人懷中。
屋內暗色沉積,尹寒蜷縮成團,無聲地抖著。
對于自己承歡程景森身下,對于那些放浪形骸的記憶,他都不能當作無事發生。
此刻他只覺羞憤難當。
玫瑰百合鋪滿房間,一直延申到臥室門口,每一片花蕊里似乎都綻放著男人對他的偏寵。
可是他又很快看到自己腕間的淤青。
痕跡很重,即便在沒開燈的房間,借著一點窗簾縫隙投進的夜光,也能看清那幾圈纏繞后留下的勒痕。
他藏身于黑暗之中,恨不能將自己就地掩埋。
-臥室門外站了一個人,面沉如水,看著手中的監控屏幕。
尹寒起身的一刻,程景森已經在書房里通過監控探頭看到了他,本想進來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
可是少年跪地掙扎的樣子,讓他止步于門外。
其實屋內那個人僅存的尊嚴已被他撕碎殆盡,但是這一刻他還是心存一絲溫軟,沒有現身打擾。
一墻之隔的兩個人,一個困于暗室以為自己終將孤獨承受一切;另一個卻在他所不知的咫尺之距沉默相伴。
等到尹寒坐在椅子里喝了半瓶水,臥室門才從外面推開了。
程景森逆光而立,襯衣和西褲一絲不亂。
仇殺、情欲,凡此種種在他身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他還是那個豐神俊朗毫無破綻的男人。
尹寒放下水瓶,正在措辭——以他十八年的人生經驗,尚不知歡愛過后說點什麼比較不那麼尷尬。
程景森走到他跟前,問,“餓了嗎?”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抬起來,“餓了。”
程景森對著這張清艷出塵的臉,內心又被抓撓了一下,隨之低不可察地嘆道,“自己能走嗎?”尹寒勉強站起,笑說,“可以。”
程景森借著外間透入的光,看到他眼眶泛紅,伸手在他眼尾一撫,“哭什麼?”尹寒又是一笑,低聲道,“沒哭。”
程景森沒有拆穿他,“餓了就出來吃點東西。”
尹寒猶豫了一下,“......我先換件衣服。”
——除了程景森隨手給他套上的襯衣,其余他什麼也沒穿。
程景森知道他想讓自己離開,卻反而在一旁的扶手椅里好整以暇地坐下,一面拿起咖啡桌上的煙盒,“換吧,我等你。”
尹寒蹙眉看他,有點沒轍。
男人咬上一支煙,勾起唇,“害羞什麼?從里到外還有什麼地方我沒看過?”尹寒轉過身去,慢慢把襯衣的三顆扣子解了。
室外的柔光灑落在他赤裸的身上,程景森看清那上面紅痕遍布,指印和吻痕都清晰可見。
想起自己后半程發狠操弄他時,少年在身下失神欲泣的樣子,他心里不知被什麼扎了一下。
尹寒穿上內褲和牛仔褲,正把T恤往頭上套,突然感覺男人走過來站到了身后。
他的動作稍滯,感覺自己的頭發被輕輕攏住了。
程景森拿著一根皮筋,手握他的一綹黑發,替他將頭發在腦后簡單捆扎起來。
“Sean…...?”尹寒有些意外他的舉動。
程景森放緩聲音,“剛才弄痛你了,讓我哄一下吧。”
尹寒愣住。
程景森又說,“從來沒哄過人。
不如你說說,怎麼哄你比較管用?”尹寒心跳加快,轉身面對他,淡笑,“程先生,你是情場高手,不用你哄,也有人排著隊上你的床或者跟你談情說愛。”
程景森兩指夾著未燃的煙,撫摸少年修長的脖頸,指腹在“森”字上摩挲,“噢,原是這樣……那無數人里包括你嗎?”這種對話方式太過親近,尹寒不想被他看破自己的心慌,顧左右而言它,“我不算什麼、你也不會稀罕我這種到手的玩物......我們可以吃飯了嗎?”說著,帶了一點少見的任性,撇下程景森,轉身就走出了臥室。
程景森沒有阻攔,看著他漸漸融入外界那片光亮之中。
外間的客廳里已經擺了幾個不同口味的蛋糕和一桌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