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把黑膠唱片放入一旁的唱片機,選了一首《清平調》。
前奏緩緩流動,他走回程景森身邊。
溫婉女聲昳麗唱起,“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程景森看著他,眸色深沉,眼底笑意若有若無,“我為了你錯過今晚在劇場的表演,你是不是要給我一點彌補?”尹寒眼瞼微垂,抬起手一件一件褪了衣物。
直到他只穿著一件貼身單衣時,程景森把他叫停,“坐上來吧。”
他走到床邊,抬腿跨坐到男人身上,這個動作牽動起大腿內側的淤傷,他坐下時眼尾微微泛紅。
程景森兩手握住他挺翹的雙臀,低聲說,“該怎麼做還用我教嗎?”尹寒低頭,主動吻下。
《清平調》的旋律還在緩進,女聲已經唱到“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
他在曖昧的氛圍里漸覺呼吸緊促,腦中想的全是自己這半個月遭受的種種摧殘,扶在男人肩上的手不自覺地有些抖。
程景森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睫毛,心想,這小孩是真怕了。
一面伸手探到他衣下,慢慢搓揉他的腰窩,在輕吻之間問他,“要不要求求我,今晚對你好一點?”尹寒舔著他涼薄的唇齒,黑眸抬看,“Sean,對我好一點吧......”程景森深吸一口氣,尹寒這樣子實在太撩人。
他突然將他往自己懷里梏緊。
“一會兒我有一個工作會議,你記得不要叫得太大聲。”
不等尹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他一把抱起。
他的結實手臂枕著少年光顧細致的雙臀,把他豎抱到書桌邊,又輕輕放下。
尹寒先是愣住,旋即明白過來,掙扎欲起。
一旁的電腦已經開始出聲,是視頻那頭的賭場經理發來的問候。
程景森俯身貼在他耳邊,帶笑低語,“我沒開攝像頭。
今晚不給你用藥,別叫太大聲,讓人聽見就不好了......”尹寒敏感的耳廓被半咬半舔地吻過,男人的一只手隨之熟練探到他身下。
他渾身發顫,躺在冰涼寬闊的辦公桌上,修長雙腿折起張開,身邊的電腦上傳來多人會議的重疊語音。
那些賭場分部的監管和經理都在公事公辦地稟呈今晚的業績,卻無人知道自己老板在開會同時還游刃有余地玩弄著圈養的新寵。
尹寒無助地咬緊下唇,程景森的手指已經攪入他口中。
第18章
他突然咬住程景森的手指,又以濕軟舌尖卷住指腹的一瞬,男人為之一愣。
電腦那端的市場監管正在請示幾位高級客戶的借碼額度。
尹寒主動以雙膝夾住程景森的手臂,開始緩緩磨蹭。
這是連續半月以來,他唯一沒被下藥的一晚。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向對方證實——在意識清明之下,他可以比他所想象地更加性感撩人。
尹寒知道自己還年輕,暫時的迷藥或許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傷害。
但長此下去,如果程景森真的喜歡上他那種心智漸失的樣子,他終究會被這些迷藥拖垮。
他的舌尖慢慢上探,將整根手指吞含,一雙眼尾微揚的鳳眼移掃過去,伸手拉著程景森的手臂令自己坐起。
室內柔光鋪陳,他只穿了一件白色單衣,黑發垂落,跪在半人高的書桌上,主動攀住程景森,湊近他耳邊,“Sean...會議這麼無聊,不如讓我陪你打發時間?”程景森由他攀著,垂眸看他,沒有馬上應答。
尹寒偏過頭,開始輕輕舔弄男人頸部的那道傷痕,一面摸索著解開他的皮帶。
蜿蜒而上的陳年舊傷只剩下猙獰皮肉,并無任何痛感,少年的親吻卻仿佛將某些深埋的記憶喚醒。
程景森眼色轉深,被懷中人生澀的技巧撩起了隱伏的欲火。
終于他抬手一攬,抱著他坐入寬大皮椅中,另只手伸到尹寒衣下,開始撫摸他光滑緊實的背脊。
會議還在繼續,程景森任由尹寒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一面沉聲對著視頻里的市場部監管說,“不是賭場會員我們就只提供現金碼,賭團中介可以拿一到兩個點的中介回扣。
你吩咐下去照做就行了。”
尹寒在他懷里磨蹭,低聲撩撥,“Sean...他們都只會說你在床上很棒,有沒有人夸過你很美?”程景森唇角勾起,摟緊懷中少年,壓在他耳邊,“寶貝你想證明什麼?沒用迷藥的你更能讓我開心是麼?......你才是我見過最美的人。”
——他作踐他摧殘他是真的,夸贊他甚至愛惜他也是真的。
程景森知道尹寒這時的投懷送抱只是權宜之計,可他仍然甘之如飴被他利用。
尹寒耳廓漸紅,心跳莫名加快。
隨著衣扣全部解開,他的手指已經摸到程景森結實精悍的胸肌和腹肌。
男人的體溫只是正常,他卻無端覺得掌心滾燙。
過去十幾天里,他與他在情欲里拉扯較量,程景森仍然好整以暇,他卻掉落得越來越深。
他想,這或許是斯德哥爾摩效應,他對程景森的感情除了仇恨以外,還有說不清的曖昧。
即使心知自己的獻身只是演戲,卻不知何故有種戲假情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