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景森的習慣,要求他在自己身邊裸睡,說他光滑微涼的身體抱起來更舒服。
直到最后,尹寒脫掉底褲,鉆進了被中。
然后床的一邊微陷下去,程景森也躺下來,伸手將他攬進懷里。
-這一場夢境漫長無盡,在壓抑對峙和溫暖相擁之間不斷循環,直到尹寒頭痛欲裂地醒轉過來。
昨晚被程景森砸過的那一側臉變得紅腫淤青,輕微眨眼也會牽扯出難忍刺痛。
尹寒從小冰箱里翻出來一個冰袋敷臉。
程景森說,“給你請個假,今天不用去學校。”
尹寒不答應,“全勤才有可能拿到獎學金。”
程景森淡笑,“我是給你交不起學費嗎?不差你那一兩萬獎學金的錢。”
尹寒把冰袋放回冰箱,開始往身上穿套校服,一面給接送司機打了一個電話,“對不起稍等十分鐘,馬上就來。”
程景森也不攔他,看著他把作業和筆記本電腦快速塞進印有校徽的背包。
臨出門時,尹寒問,“如果我拿到學期全勤,所有功課A,可以要一個獎勵嗎?”程景森意外之余,很快應下,“可以。”
尹寒沖他一笑,年輕漂亮的臉上光痕乍現,就連紅腫眼角也溢出一絲溫軟,“謝謝程先生。”
前門關上的一瞬,程景森眼底滑過一抹冷意。
——有趣,他想。
這小孩既然有意在自己面前做一只溫順寵物。
那就讓他看看,他能演得多真多好。
-尹寒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會不會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感到后悔。
他此前十七年人生沉淀下的全部感受,都抵不上養在程景森身邊這一個多月來得深刻入骨。
他第一次覺得人心幽深叵測、冬季慘淡難熬;有時甚至懷疑自己不能活著看到來年春天的太陽。
他從未見過真正的變態,也想象不出一個人是怎麼在衣冠楚楚和衣冠禽獸之間切換自如。
直到程景森撕下了那張溫和偽善的面具,他才突然明白那些久居唐人街、上了年紀的華人在談論起程景森時,為何會流露出那麼驚懼的表情。
因為這個男人折磨人的手段,殘忍得難以想象。
表面上尹寒被他悉心善待,私下卻被毫無節制地惡意玩弄。
施虐的手段逐步升級,好像要測試他忍耐的底線在哪里。
尹寒直到這時才發覺,原來人類在性愛上竟已開發出那麼多難以描述不可想象的花招。
而程景森似乎要在他身上試個遍。
從此尹寒進入浴室時不再照鏡子,因為不想看到遍體鱗傷的自己。
程景森玩弄他的花樣層出不窮。
曾有一晚他被塞入迷藥后又被鎖在穿衣鏡前,程景森遞給他一個畫板,逼他把自己神智不清的樣子畫下來。
尹寒抖著手勉強描了半頁,最終伏在紙上抽搐干嘔,無法畫完自己受辱的樣子。
此后一連多日他都不進畫室,一看到空白紙頁就惡心反胃。
很多時候,程景森不給他紆解的途徑,他也會在欲望失智之下咬自己的手腕和肩,咬到血肉模糊,直到最后被塞入口枷。
他知道這種摧殘是鈍刀割肉似的。
程景森把他依賴信任的一切外物都慢慢撕毀給他看,又在折磨完以后對他極其溫柔,抱著他給他喂水喂食,吩咐傭人準備他喜歡的菜品,在他意識清醒時帶他出門,觀賞他心儀的話劇和球賽。
他雖然還未被程景森徹底開發,卻已經在情欲的沼澤里陷得很深很深。
迷藥至少持續一兩個小時的藥效,程景森也有忍耐不住的時候,把他抓到身下迫使他為自己口交。
尹寒承受不住那根巨大性器在喉間的反復深入,第二天幾乎沒有食欲,也連續多日不能再喝牛奶,任何類似白濁液體的食物都會引起他的劇烈反胃。
程景森將滿臉淫液的他拖到浴室清洗,在淅瀝水花下握著他的臉,對他說,“我還沒真正操你,你就被玩得這麼狠。
等以后開了葷,只會更加放蕩下賤……”尹寒那時已被折磨得神志不清,忘了自己要在他跟前伏低做小,咬牙嘶聲道,“程景森,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否則以后你會生不如死……”程景森很喜歡他被逼到絕境時忍無可忍之下露出的一點不馴獸性。
讓他想起在唐人街那間茶餐廳里與他的初見。
于是這晚尹寒又被折騰了第二輪,最后在男人手里暈厥過去。
第17章
美國的學校陸續開始了為期半月的冬假。
程景森把尹寒帶回長島的別墅養著,整個圣誕到新年期間,尹寒都過著不聞朝夕臠于聲色的生活。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放出了程景森心里的那頭猛獸。
這個殺父奪位的男人,原本已經在漂白以后蟄伏下來,開始平穩冷靜的生活,卻被他的闖入突然攪亂。
那些隱藏在程景森體內里的嗜血基因一點一點被喚醒,尹寒成了唯一的承受對象。
這晚程景森在家里招待了幾位非關生意場上的朋友,林湖山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