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的學生大都是政商名流的子女。
程景森不想讓喬尼難做,“我可以給學校捐筆錢,你看多少合適?”坐在后面沙發上的另個男人,壓低聲音問林湖山,“看阿森這樣,是認真的?那小男生什麼來歷?”林湖山不在背后議人八卦,更何況他是真不知道,“背景我不了解,程景森這種混賬哪有認真的時候?”程景森又領著尹寒玩了一局。
尹寒這次沉下心來,不再胡思亂想,跟著程景森把美式臺球的規矩基本都學會了。
喬尼被林湖山的一句“情場得意球場失意”一語成讖,這一局仍舊沒能翻盤。
程景森想著尹寒還在病中,沒再繼續玩下去,問他,“你吃飯了嗎?”剛才他和這群朋友在餐廳吃了一個小時的晚飯,一直沒等到尹寒下來。
“沒有,我也還不餓。”
尹寒回答。
程景森抬手在他背上一撫,“去吃吧,今晚的菜是從附近米其林餐廳送來的,給你單獨點了一份。”
尹寒心里那句話突然又浮起來了:不要對我這麼好……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點頭道謝,然后沖程景森那幾個同學打了個招呼,“Guys, have fun.”說完準備下樓,程景森突然攔住他,“晚上到我房間來。”
不是商量,他的語氣雖然平緩,卻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尹寒愣了一下,輕聲說“好”。
程景森放他走了。
尹寒下樓時,聽到上面傳來其他人的聲音,“阿森,喬尼的單身派對你怎麼不來?再忙也該過來喝一杯。”
繼而是程景森的回應,“我最近身邊不太安全,去了怕給你們添亂。
再找機會聚吧。
”
不知為什麼,尹寒從他的話音里聽出了一絲寂寥與無奈。
第8章
程景森回到臥室已是深夜十二點。
尹寒睡了一整天,這時候還完全不困。
程景森進屋時,他坐在臥室窗邊,托著素描本,正在隨手涂抹外面的雪夜。
程景森緩步無聲,停在他身后,以驚訝的目光注視著那一頁紙上的栩栩如生。
“學畫多久了?”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尹寒手中的鉛筆因為受驚而劃過毫無章法的一筆。
一直徐徐展開的素描,驟然現出一道裂痕。
尹寒蓋起素描本,站起身,旋即被程景森抵在窗臺上。
男人身上還未散去的煙草和酒精氣息將他籠住。
尹寒無處可退,心跳突然加快,垂眼避開對視。
程景森又問了一次,低啞性感的聲音幾乎貼在他耳畔,“學多久了?”尹寒低聲回答,“快十年了,從很小就開始......”話音未落,他已被一吻封緘。
房間昏暗,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四周靜得呼吸可聞。
素描本滑落在地的同時,尹寒閉上了眼睛。
他未經情事,在西倉高中的走廊里看過不少男男女女接吻,也差點在學校廁所里被其他人種的同學偷襲并企圖硬上,但他都憑借強悍的拳頭躲過了。
程景森吻他的方式,和他理解過的那些親密都不同。
這是一種游刃有余的調情,進退自如的撩撥,是一個情場老手在試玩他新收的藏品值不值一個好價錢。
尹寒不懂如何回應,還未全好的感冒似乎又輾轉回體內,皮膚下流淌的血液漸漸都燙得嚇人。
程景森的吻緩慢地從他唇上碾過,很有耐心地舔舐,然后頂開他的牙齒,深深淺淺地攪動他濕潤柔軟的舌,同時手下熟稔地解開了他牛仔褲的扣子。
“被人睡過嗎?”男人一邊拉下拉鏈,一邊問。
尹寒在深吻的間隙,微微喘著,“沒有……”程景森將他一把抱起,走了幾步,投到床上。
尹寒想起昨天在車里的對話,本想說“您說過兩個月后才碰我”,轉念又覺得自己幼稚可笑——既已決定留下,早晚不都有這一次。
可是身體仍然本能地感到害怕,他撐坐起來,想往后退,被程景森一把鉗住腰骨,拽回身下。
一雙因為半醉而愈顯危險的眼睛將尹寒盯住,唇間發出意義不明的一聲笑,“你這種絕色,陳瑜竟能放過你,她是有多大的企圖?”尹寒一愣,倏然僵直,以為自己被識破,眼底閃過一絲惶惑。
程景森將他摁在床上,一只手已經探入他底褲,直接握住了他的分身。
另只手扳住他的下頜,將他俊美無暇的臉壓入枕中,綿密的吻再次降下。
這場情色刺激來得太快太猛,尹寒幾乎不可自控地抖起來。
程景森無疑是個控制人心的高手,他知道最恐怖的事不是吃蘋果吃到一條毒蟲,而是你發現時蘋果里只剩半條蟲,另外半條卻不知所蹤。
你不知道那半條毒蟲是否被自己吞咽下腹,只能惴惴不安地活在等待毒發身亡的恐懼之中。
尹寒的病還沒全好,依稀發著低燒,這時又被程景森看似無心的半句話嚇得不輕。
他虛軟、慌亂、蒼白而頹艷,正是最適合下手玩弄的一抹絕色。
程景森技巧嫻熟地套弄那根漸漸腫脹挺立的性器,看著尹寒帶著破碎無助的神色仰起了細長脖頸。
他真是生得美而不自知,黑發白膚,下頜線條優美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