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男聽得很是混亂,沒弄懂他說的戀人究竟是誰,就只當他是酒后胡言亂語,配合地安慰道:“既然這麼痛苦就別在一起了。戀人可以再找,感情可以再培養,沒你想的那麼復雜,你跟他斷了,自然能遇到更好的,何必折磨自己?”
張牧毫不贊同,堅定道:“你不懂,他那麼好,我跟他分手,以后就再也找不到那麼好的人了。我很愛他,我從沒這麼愛過一個人,我好想能跟他過一輩子,做夢都想。”
“那就喝酒吧。”精英男笑著離張牧又近了些,有意無意地碰張牧胳膊:“我陪你。”
“好啊,一醉方休!”張牧喝得太多了,并沒有注意到那人的曖昧動作。
酒吧里嘈雜的音樂吵得張牧頭疼,他被精英男半抱著走出酒吧時,已經快醉成灘爛泥了。
精英男看著張牧很是志在必得,也沒掩飾眼底的情谷欠,張牧是他喜歡的類型,滿身干凈純粹的氣息,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染指了。
他把車鑰匙交給代駕,說了個酒店名字,就扶著張牧上了車。
然而沒等他坐穩,整個人就猛地被用力拽出了車廂,那股力道極強,他被推跌到地上,才看清剛動手的是個輪廓硬朗,肌肉結實的男人。
男人緊皺著眉,滿身怒火,還帶著殺氣。
精英男剎那間就生出怯意,只覺得自己快被那狠戾的眼神殺死。
“你……你誰啊?”精英男底氣不足地問。
蕭箋沒理精英男,他身體每處都透著戾氣,卻還是彎腰溫柔地將張牧從車內抱了出來。
張牧低吟一聲,動了動,乖順地窩在蕭箋懷里。
蕭箋緊了緊手臂,轉身就走,走著卻又突然停下來,冷聲回道:“他男人。”
夜色沉沉,車流穿梭不息。
張牧意識昏昏沉沉,蜷在后座上,睡得很不安穩。
他做了場噩夢,夢見他接蕭箋回家,蕭箋卻掉頭就走,他怎麼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看著蕭箋越走越遠,最終徹底消失。
他掙扎著,無力地低語哀求:“蕭哥,蕭箋!你別走……”
他神情痛苦,手緊抓著坐墊,像抓著救命稻草。
蕭箋握著方向盤,透過后視鏡沉默地看張牧,呼吸倏然沉了沉。
車開到一半,張牧突然醒了,看到蕭箋就開始撒酒瘋,吵著鬧著說要下車,見蕭箋沒停車,對著車窗就又砸又踹,歇斯底里地,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蕭箋置若罔聞,沒搭理張牧的瘋言瘋語,只是臉色越來越難看,車速也跟著快了很多。
車開進別墅的車庫,蕭箋剛解了鎖,張牧就抓住機會猛地沖出來,都沒站穩便拔腿就跑。
蕭箋連忙攔住張牧,他現在醉成這幅樣子,能去哪。
張牧卻不肯就范,掙扎得極其厲害,對著蕭箋又踹又打,還情急狠狠咬了蕭箋。
蕭箋手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見,他深吸口氣,才壓下滿心的暴躁,硬拖著張牧將其拽進了別墅。
張牧反抗不成,就趴地上撒潑打滾,揚言要報警,眼神也惡狠狠的。
蕭箋被氣得不輕,眼睛都紅了,有些后怕,想到剛剛自己要是晚到一步的后果,就更怒不可遏。
倆人鬧出的動靜驚動了管家跟傭人,蕭箋擺手示意他們不用過來,他們也就連忙避開了,不敢多說,也不敢多看。
蕭箋不茍言笑的時候就夠嚇人,如今生起氣來,簡直讓人瑟瑟發抖,不敢靠近,連大氣都不敢出。
張牧拒絕配合,讓蕭箋很費了些功夫才把人拽進浴室。
“你要干嘛?”張牧緊抓著門框不松手,氣憤道:“你放開我!混蛋!我要報警,我要告你,你這是犯法的!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抓我?”
他很用力,手背青筋清晰可見,可到底敵不過蕭箋的力量,被硬生生拽到了淋浴下。
蕭箋始終沉默,沒說一個字,他陰沉著臉,滿身暴戾,只用力抓著張牧手,拿著蓮蓬頭將他猛地澆了個透心涼。
涼水從頭頂淋下,瞬間濕透了張牧的衣服,他起初還掙扎,慢慢地就冷靜下來,渾身發軟地癱坐到地板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不過眼神清明,倒是清醒多了。
“醒了?”蕭箋動手關了淋浴,沉聲問:“不撒酒瘋了?”
張牧臉色慘白,緊抿著唇,他身體單薄,此時被濕透的衣服貼著,竟給人柔弱不堪一擊的感覺。
蕭箋動手調高了室內溫度,又出去找了套新的睡衣給他,這才道:“醒了就快洗個熱水澡,把衣服換上,然后我們再好好談談。”
他沒給張牧拒絕的機會,說完放好睡衣,就關上門出去了。
張牧頭疼的厲害,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還感覺雙腿發軟。
蕭箋剛剛那些粗暴的對待讓他生氣又心有余悸,他不可否認,那樣的蕭箋是陌生的,且讓他有些害怕的。
他洗完澡出去,看到蕭箋站在窗邊,也換了套睡衣,大概是去別的房間洗了澡。
除此外,蕭箋的脖頸處還有抓痕,手腕也被咬出了血,顯然是他之前做的。
張牧頓時又愧疚起來:“對不起,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他跟蕭箋認識這麼久,還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