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也聽懂了蕭箋的意思,可卻更氣惱了:“你是說我太沖動了?”
蕭箋看著張牧,沒有否認,很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張牧急得滿臉通紅,氣急敗壞地辯解道:“我哪沖動了?我很認真的好嗎!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只是因為是你,你不能這麼污蔑我,更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蕭箋,你真的太過分了!”
都直呼他的名字了,看來張牧是真氣狠了。
蕭箋心頭顫動,卻又道:“我們認識還不到兩個月。”
在他的觀念里,這麼短的時間是不足夠建立感情跟信任的,他更從沒想過要這麼快結婚。
他向來做事縝密沉著,卻還是被張牧給弄得手忙腳亂,滿心亂麻。
張牧對此卻不以為然:“認識不到兩個月又怎樣,你沒聽說過閃婚嗎,再說結婚是看感情,感情到了自然水到渠成。我喜歡你,想跟你結婚,想跟你過一輩子,這跟認識你多久又有什麼關系?”
他說得直白而熱烈,絲毫沒掩飾滿心的情意,蕭箋不得不承認,他被張牧的態度打動了,他偶爾,也并不介意突然沖動一下。
“我有個兒子。”蕭箋想了想,坦誠道。
張牧愣了下,有點始料未及,可他當時第一反應竟不是質疑蕭箋騙他,而是問:“你領養的?”
蕭箋都準備好迎接張牧失望的眼神了,卻沒想到他不按常理出牌,但張牧給予的這份毫無原則的信任,還是讓蕭箋由衷笑了起來。
他不喜婚姻,但如果是跟張牧的話,好像也沒什麼。
“不是。”蕭箋道:“是我親生的。”
張牧道:“你說過你沒結婚,也沒有對象。
”
蕭箋點頭解釋道:“是,我沒騙你。兒子是代孕生的,我從沒見過卵子的提供者跟代孕媽媽。”
張牧恍然,想起蕭箋之前是提過這件事的,只是沒明說,他想了想問:“這就是你說,很后悔做的那件錯事?”
蕭箋心情沉重,帶著愧疚跟嘆息道:“是,我一直很后悔。我那時候太偏激,沒跟他們好好溝通,他們知道我性向后強烈反對,我卻只當他們是想要孩子,就一意孤行地給了他們。等孩子送過來,我又一直忙著工作,很少回家,他是我爸媽帶大的,跟我感情一直很淡薄。說到底,我欠他很多,對他也并不公平,現在只能盡量彌補。”
張牧滿臉驚訝震撼,他認識的蕭箋,可不像會做這種事:“還是你厲害,我可不敢這麼做,我爸非打斷我腿不可。”
他頓了頓,又接著虔誠表態道:“你放心,等我們結了婚,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會把他當親生的對待,絕不委屈他。而且我很和善很好相處的,更很討小朋友喜歡。你也別太愧疚,我們可以一起好好彌補他,從現在起,讓他過得幸福快樂。我會跟你一起努力的。”
他說得信誓旦旦,蕭箋卻是哭笑不得,他想解釋:“其實他……”
張牧卻等得不耐煩了,急切打斷道:“你怎麼這麼磨磨唧唧,我都說了,我不在意以前的事,你就不能爽快點嗎?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愿不愿意跟我結婚?這事你總不能還要征求你兒子同意吧?”
蕭箋搖頭,張牧不想聽,他也就不說了。反正等見了面,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我愿意。”蕭箋道。
張牧緊張的不行,聞言總算松了口氣,緊接著就是蜂擁來的狂喜,他猛地撲倒蕭箋親吻上去,滿心都是將要跟蕭箋結婚的激動亢奮。
相比之下,蕭嘉佑跟林宸的那點破事又算什麼?他應該感謝蕭嘉佑,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遇見蕭箋。
事不宜遲,張牧也等不及了,第二天就拉著蕭箋去了婚姻登記處。
倆人領了登記表,填好各項信息,證婚人是蕭箋找的,看張牧的眼神滿是震驚跟不可思議。
滿懷激動忐忑地等了兩天,那張薄薄的結婚證總算拿到手,也意味著兩人關系徹底轉變。
從婚姻登記處走出來,張牧感覺連撲面而來的風都是甜蜜美好的。
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蕭箋是有綠卡的,這意味著他們的婚姻在很多國家都合法且被承認,具有更大的法律效益。
領完證,兩人慶祝性地玩了很久,直到夜深才回酒店。
可剛推開門,張牧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他看到房內滿是鮮花,還亮著燭火,精美的燭臺火光搖曳,旁邊則擺滿美味豐盛的佳肴,滿眼都是浪漫溫馨的美好氣氛。
張牧非常震驚,他沒想到蕭箋表面不動聲色,背地里卻悄悄準備了這麼大份驚喜。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他難掩驚訝地問。
蕭箋沒回答,他牽著張牧的手走進房間,才笑著問他:“喜歡嗎?”
“喜歡。”張牧毫不掩飾地道:“太喜歡了,我都被嚇到了。”
他發現蕭箋雖說有時候很遲鈍,但不經意間,又常會給他意外之喜,讓張牧既感動又手足無措。
“那就好,我還怕你不喜歡,畢竟辦得有些倉促。”蕭箋放心了,領著張牧走到擺滿愛心的燭光跟玫瑰旁:“這件事其實該早點做的,但你提得突然,時間也有限,我沒來得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