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就先走……”
他還沒說完,就被蕭箋沉聲打斷:“沒買。我跟你一樣,也準備先在巴黎玩一段時間。”
他此時說這話就等于接受了張牧的邀請。張牧驚喜萬分,沒想到他竟跟蕭箋這麼心有靈犀。
“真的?那就太好了,沒想到我們還想一塊去了。你知道嗎?你剛剛的表情,讓我差點以為你真買好機票了。”張牧滿臉燦爛笑容,明媚至極:“蕭哥,你放心,跟我旅游準沒錯,我提前做過攻略的,哪的景點值得去,哪的當地美食最正宗,哪的酒店性價比高,我統統都知道。你就安心跟著我,我來解決一切問題。”
蕭箋表情復雜,卻沒打擊張牧,道:“那就拜托你了。”
張牧笑容更燦爛了。
巴黎跟國內有著七個小時的時差,倆人走出戴高樂機場,已是巴黎時間晚上七點。
連著坐了十個小時的飛機,倆人都身心俱疲,準備各自先回酒店休息,等晚上養精蓄銳之后,再好好地玩。
張牧訂的酒店有點遠,他還拖著行李,就準備叫輛車,叫完剛想問蕭箋訂的酒店在哪,看順不順路,蕭箋那邊卻也叫好了車。
倆人就匆匆存了個手機號碼,各自回到酒店。
剛到巴黎,時差還沒倒過來。
第二天,張牧是異常痛苦地被鬧鐘叫醒的,但想到昨晚跟蕭箋約好到戴高樂廣場見面,他可不能給對方再留下遲到的糟糕印象,就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迅速一通洗漱后匆忙趕往市中心。
他本想早點到去等蕭箋的,誰知到市中心廣場的時候,才發現蕭箋早就到了。
蕭箋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衣,高大挺拔,相貌俊朗,站在一群人里也很顯眼。
張牧遠遠地看著他,心頭忽然多了點奇特的微妙感,他愉快地想,蕭箋站那是在等他,而不是等別人。
那瞬間,他發現自己也是有人等的,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張牧跑過去道:“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沒讓你等很久吧?”
“沒有,是我來的太早了。”蕭箋道。現在還沒到他們約好見面的時間。
“嗯。”張牧點頭,過來得急還有點喘,說道:“那走吧,我們今天就逛逛市區的景點。”
這時候不是旅游旺季,但過來玩的游客也挺多,每到一個景點,都擠滿了拍照打卡的游客。
張牧看著也蠢蠢欲動,最終沒忍住拿出自拍桿,拍了一堆的景點自拍打卡照。
他倒也很想讓蕭箋幫他拍幾張,可蕭箋全程只顧著看,連手機都沒怎麼往外拿,顯然對拍照興趣索然,張牧也就不好意思叫他了。甚至自己都盡量縮短拍照時間,以免蕭箋等久了嫌他煩。
一路上,倆人聊了很多旅游相關的話題,基本上是張牧挑起話題,張牧負責說,蕭箋只聽著或回答就好。但不知怎的,倆人都很默契地沒問對方私事,更沒提起那晚發生過的事。
景點值得一觀,氣候也適宜,總的來說,一切都還算順利。
偏偏逛完盧浮宮走出來的時候,張牧下臺階卻沒提防猛地摔了一跤。
事發突然,蕭箋也沒反應過來,本想去扶張牧的,卻沒來得及。
旁邊還有很多游客,見狀紛紛看了過來。
張牧倍感丟臉,懊惱想他怎麼偏偏就總當著蕭箋的面犯蠢?
他想著就想站起來,起碼挽回點顏面,偏偏一動腳腕就痛得更厲害,額頭都滲出冷汗,只能自暴自棄,垂眸哀嘆。
蕭箋按住張牧肩膀,沉聲道:“別動,可能是崴到腳了。我送你去醫院。”
張牧痛得厲害,只能點頭說好,邊用手撐著地試圖站起來,但還沒站起來,又被蕭箋阻止了。
蕭箋轉身在他面前蹲下來,意思很明顯,是要背張牧去醫院。
他肩背寬厚結實,像散發著無盡誘惑的潘多拉魔盒,讓張牧很想趴上去。
可想到剛認識沒多久,這樣也太麻煩他了,就沒好意思,猶豫道:“還是別吧,我很沉的,你扶著我就好,我走幾步應該沒問題……”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箋不由分說地拽了把,整個人瞬間趴到了他背上。
蕭箋還提醒道:“抓著我,別掉了。”
“哦……”張牧連忙抓住蕭箋肩膀,臉隱隱有點發燙。
他身體貼著蕭箋的背,只感覺有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讓他特別的安心。
蕭箋背著張牧走到路邊,就攔了輛車直奔醫院。
醫生檢查說,還好只是輕度扭傷,沒什麼大礙,多注意休息就好。
張牧頓時也松了口氣,這才第一天,他腳要是嚴重到都不能繼續旅行,可就真罪過了,還好還好,有驚無險,沒真坑蕭箋一把。
走出醫院,外邊已是夜色沉沉,街道兩旁的盞盞路燈盡皆亮起。
蕭箋扶著張牧將他送到酒店房間外,停下了腳步。
不同地點,卻極其相似的場景,讓張牧想起了那晚的事,也覺得有些難言的尷尬。
靜默片刻,蕭箋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張牧本能地想留蕭箋,可留人總要理由,他又沒能想到合適的理由,只好點頭讓蕭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