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抬頭看看同學們,幸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個小角落。
段辭看了眼表,最后一節課才剛開始,離下課還早。
他側著頭,對著林與的側臉發呆。
在對方看向自己的剎那回過了神,段辭挑了挑眉:
“小不點兒,你偷看我。”
林與推開段辭的臉:“誰讓你一直看我!”
“害的我寫不進去作業。”
段辭把他的試卷放到一旁:“這個作業是明天的。”
“明天寫也來得及。”
林與將信將疑:“真的嗎?”
段辭一臉坦率:“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老是騙我。”
林與拍了拍陸尤的肩,問道:
“陸尤,這個是明天的作業嗎?”
陸尤推了下眼鏡:“這是今天的作業,但是明天交。”
“也可以說是明天的作業。”
段辭輕笑道:“我沒騙你吧?”
“現在你可以不用寫作業,就看著我了。”
林與:“……”
“我選擇寫作業。”
寫完所有作業,林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他小聲問段辭:“Alpha不是都咬腺體的嗎?”
段辭點頭:“嗯。”
林與又問:“那你咬我脖子有什麼用?”
段辭愣了下,這才想起來小不點兒應該是沒有腺體的。
他緩緩地說:“你有腺體。”
林與驚了:“你說什麼?”
他怎麼會有腺體?
那不是人類才有的嗎?!
“你有腺體,雖然一開始的確沒有。”
段辭皺了皺眉,他不記得小不點兒什麼時候有的腺體。
起初是沒有,后來……好像……咬著咬著就有了?
林與也陷入了沉思。
難怪他越來越敏銳地感受到了段辭的信息素。
他需要的是段辭的血和信息素,所以可能是身體自己調整出了腺體?
為了更好的得到信息素?
這麼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林與被自己說服了,打算找個時間再問問九爹和白爸。
段辭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
從震驚到平靜,而不是從震驚到欣喜或者厭惡之類的情緒。
就像不論身體出現了什麼情況都很正常似的。
段辭抿緊了唇,小不點兒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下課鈴響,林與正好寫完最后一題。
平常一下課就開始鬧騰的同學都十分安靜,連課代表都沒有站起來收作業。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喊道:
“啊啊啊,我他媽的寫不完了!”
“今天的作業也太多了!”
“快快快,數學給我抄一下。”
“英語、你英語寫好沒?”
…………
林與交完作業,見段辭坐著一動不動,問道:
“你不走嗎?”
話音剛落,兜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九爹的電話。
林與掛掉電話,剛打了兩個字,九爹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繼續掛,九爹繼續打。
最后實在沒辦法,林與跑去廁所隔間接了視頻電話。
“九爹,我還在教室呢!”
鳳九瞇起眼睛,打量林與身后的環境,說道:
“你不在教室。”
“是不是和那個賊眉——”
“那是因為我現在在廁所!”
林與無奈,把攝像頭對準了馬桶。
鳳九這下信了,他尷尬地笑了笑:
“晚自習不是下課了麼?怎麼還沒到寢室?”
林與嘆了口氣,解釋道:
“要交作業,而且教室到寢室也要走好長一段路。”
這觸及到了鳳九的知識盲區,他問道:
“那我應該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你?”
林與算了下時間:“平常十點的時候我肯定在寢室了。”
鳳九點頭道:“行,那我以后十點再打電話。”
“你現在先回寢室。”
“等一下。”林與連忙制止他掛電話。
鳳九問道:“怎麼了?”
林與糾結了半天,委婉地問道:
“九爹,你知道人類Omega有腺體麼?”
鳳九想了想:“就脖子上那玩意兒?”
林與應了一聲:“嗯。”
鳳九問道:“腺體怎麼了?”
林與就是說不出“自己好像也有腺體”這句話。
像是青春期的少年,有些事情會和朋友討論,卻對父母開不了口。
他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問問你知不知道這個。”
崽子這幅樣子明顯是有事情。
人類腺體是用來做什麼的鳳九還是清楚的。
他覺得說起腺體是崽子在委婉地提醒什麼事。
鳳九連忙說:“寶貝!吃就是只是字面意義上的吃,不是那種吃法!”
林與有點懵:“哪種吃法?”
鳳九咬牙道:“就是床笫之歡……”
林與紅了臉:“九爹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鳳九反應過來了,是他想多了。
崽子根本沒想到啪啪啪的方面。
他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問:
“是不是那個賊眉鼠眼的臭小子欺負你了?”
“賊眉鼠眼?”林與一臉迷茫,“誰啊?”
他怎麼不認識這樣的人?
鳳九咬牙切齒:“那個姓段的!”
林與試探地問:“段辭?”
鳳九哼了一聲,問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不是。”
林與扶額:“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思索片刻,說了一件他覺得九爹會高興的事情:
“我發現我最近、最近好像又長大了些。”
鳳九不僅沒開心起來,反而更氣了。
這丫的就是說明自家崽子快要被拐跑了!
“寶貝——”
廁所響起了聊天聲,林與連忙說:
“有人來了,我先掛了,回寢室再打給你。”
剛掛掉電話,他就收到了九爹的微信消息。
是一則推送,標題是【人類壽命的極限是125歲。】
林與攥著手機,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教室的人已經差不多走完了,只剩下幾個課代表在講臺上整理作業。
他們整理的很快,因為根本沒有幾個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