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身的。”
林與側身,讓段辭看了眼。
“那個,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段辭促狹道:“抱都抱了,摸了也摸了。”
“能不知道麼?”
林與憋了半天都沒憋出話,臉倒是憋紅了。
注意到了他的緊張,段辭垂下眼,直奔主題: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麼?”
林與僵住了,他當然記得昨晚自己像個變態一樣抓著段辭的手,問他能不能練出肌肉。
他紅著臉,顧左右而言他:
“我有點醉了。”
看到小不點兒通紅的耳朵,段辭抬手,把人困在墻角,低聲問:
“醉得什麼都記不清了嗎?”
兩人的距離很近,林與能感受到對方吐出的氣息,臉頰愈發得紅。
他眼神飄忽:“我、我記不太清了。”
知道小不點兒是在撒謊,段辭輕笑道:
“那我來提醒你。”
說著,他抓住林與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說摸了我。”
“還說很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
“你放屁!我沒有這樣說!”
林與睜圓了眼睛:“你又想騙我!”
段辭挑了挑眉:“你不是記不清了麼”
林與別過臉:“還、還是記得一點點的。”
段辭的力氣很大,他只能把手放在對方的胸口上,感受那越來越快的心跳。
林與問道:“你心跳怎麼這麼快?”
段辭抬眼,淺色的眸子蘊藏著林與看不懂的光芒。
“我很緊張。”
“你緊張什麼?”
林與有些納悶,他才緊張呢!
段辭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
“小不點兒,你還記得回房間之后的事麼?”
林與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段辭握得更緊。
“我、我睡著了。”
段辭步步緊逼:“然后呢?”
林與靠著強,目光從段辭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薄唇。
“然后、然后我做了個夢。”
段辭抿了抿唇,重復道:“做了個夢……”
“對!”林與用力地點頭,“我就是做了個夢。”
他羞惱地說:“你別問了!”
段辭眼里的光逐漸熄滅。
你希望那是夢,那麼就什麼都沒發生過。
半晌,他才開口道:“沒什麼。”
“挺好的。”
“寫作業吧。”
整整一個下午,段辭都十分安靜,不像以前那樣嘰嘰喳喳地說話,更沒有動手動腳。
林與反倒有些不習慣了,偷瞄了段辭好多次。
他只是對著手機發呆。
寫完作業已經晚上八點了。
林與扭頭對依舊在發呆的段辭說:
“我寫完了。”
段辭應了一聲。
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林與又問:
“你不走嗎?”
段辭道:“我再呆一會兒。”
林與看了眼窗外,很黑。
“你一個人可以麼?”
段辭半闔著眼,嗤笑了聲:
“沒事。”
* * *
第二天早上
季弘習慣性地拎著袋早飯,打著哈欠走進一班:
“老段——”
看見空蕩蕩的作業,他疑惑道:
“老段去上廁所了?”
林與搖頭:“他沒來。”
季弘把早飯放到桌上:“他出門還比我早,怎麼回事。”
說完,他直接撥了段辭的電話,嘟了幾聲后,電話被掛斷了。
季弘聳聳肩:“沒接。”
“奧。”
林與低下頭,繼續看書。
季弘覺得不對勁,自從林與來了,段辭幾乎都不翹課了,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早出晚歸。
今天出門了居然不來教室?
他盯著林與看了會兒,湊上前問:
“你和老段吵架了嗎?”
林與想了想:“沒有啊。”
季弘嘀咕道:“難不成是因為家里?”
林與慢吞吞地問:“段辭家里……”
“怎麼說呢,”季弘嘆了口氣,稍微透露了點,“老段分化期的時候出了點事,和段叔叔就鬧僵了。
”
他懊惱地說:“嚴格說起來還都怪我。”
“我一個外人不好說這些,”季弘的心情也跌落到谷底,他抓了抓頭發,“你去問老段吧。”
“我先走了。”
上午兩節課結束,段辭才走進教室。
他不像以前一樣和林與打招呼,而是直接趴下睡覺。
林與愣了下,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道:
“季弘買的早飯在你桌肚里。”
“知道了。”
段辭翻了個身,用后腦勺對著林與。
林與怔了怔:“段辭?”
段辭一動不動。
上午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段辭不會翹的課。
林與推了推段辭的胳膊:“體育課了。”
段辭站起來,神色清明:
“你去吧。”
林與沒有動,仰著頭看他:“你怎麼了?”
段辭躲開了視線,冷淡地應道:
“沒事。”
“你不去上體育課嗎?”
“不去。”
林與確定了,段辭是在生他的氣,不是因為家里的事。
可是為什麼呢?
他仔細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在說完做夢后,段辭的情緒就有點奇怪了。
林與有點懵,難道是在生氣他沒有說夢的內容?
可親親這個事,他、他怎麼說的出口啊!
段辭看了眼時間,提醒道:
“快上課了。”
林與一步一步往外挪,他打開后門,余光瞥見了段辭冰冷的表情。
林與也有點生氣了,兇巴巴地說:
“一個夢沒告訴你就這樣?小氣鬼!”
要是被你知道其他瞞著你的事情,不得氣死了?!
段辭眉心微蹙,一把拉住林與:
“一個夢?”
林與沒好氣地說:“難不成是兩個夢麼?”
“不是,”段辭握緊了拳頭,認真地問道,“你是真的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嗎?”
而不是不想接受……
“什麼叫真的覺得?”
林與心里咯噔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問:
“不是夢嗎?”
段辭眸光微閃:“你夢見了什麼?”
林與猶猶豫豫地說:“夢、夢見親……親了下。”
“和我,是不是?”段辭低下頭,深深地望著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