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吃你的醋。”
林與完全沒聽段辭在說什麼,他只知道段辭的手被樹枝劃傷了。
傷口不小,有滴血還落在了他嘴上。
香的要命。
林與咽了咽口水:“你流血了。”
他側過頭,看著段辭撐著樹的右手。
拇指上有一道傷口。
他踮起腳,舔舐上面的血液。
透過月光,段辭看見了小不點兒眸子里的癡迷與渴望。
他喉頭微動,啞聲問:
“你喜歡我的血麼?”
林與現在有點飄飄然,下意識地點頭道:
“喜歡。”
段辭輕笑一聲,抬手緩緩地撫摸林與的唇,將血液抹在他的唇上,隨后不由分說地伸進了嘴里。
濃郁的甜香味讓林與有些失神,他迷蒙地看著段辭,本能地吮吸。
他能感受到段辭的手指撫過口腔內壁,最后壓著舌頭,輕輕撥弄,無法言喻的酥麻感席卷了全身。
林與含著手指,直到傷口完全愈合,他才回過神,緊張兮兮地看著段辭:
“我、我……”
段辭低下頭,兩人鼻尖碰著鼻尖。
他緩緩開口:
“我吃的是你的醋,聽清楚了嗎?”
林與心跳陡然加速,他懵了。
吃他什麼醋?
和季弘走太近了?
和季弘家里人關系太好了嗎?
想到兩人難以被世俗接受的戀情,林與覺得自己悟了。
他磕磕巴巴地說:“那、那我幫你去和季叔叔說好話。”
第38章
段辭無奈:“我和季弘沒有在一起。”
情侶間吵架說分手實在太正常了。
林與只道他在說氣話,拍拍肩安慰道:
“我懂我懂,這話我不會告訴季弘的。”
“別生氣了。”
段辭啼笑皆非,一肚子的話都化作了抵拳輕笑。
他抱著林與,下巴靠在他肩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你個小傻子。”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林與撇撇嘴,念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沒有計較傻子一詞。
熄燈的第一個鈴聲響起,林與推了推段辭:
“該回寢室了。”
段辭不想松手,壓著人開口道:
“難受,走不動。”
林與思索片刻:“那我背你回去?”
說著,他轉身背對段辭。
段辭看著他可愛的后腦勺,白皙的脖頸,心癢難耐。
他忍不住湊過去,在發絲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的一下,林與還以為是樹葉落下來。
段辭摸摸他的頭:“現在有力氣了,走吧。”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連自己的手一起放進了林與的掌心:
“你要送我回寢室。”
“好好好。”
林與牽著段辭,慢慢地往A1樓走。
清冽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影子越來越長。
回到寢室,段辭抬手看了看拇指,完全愈合,一點受過傷的痕跡都沒有。
可能是傷口比較小?
段辭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一邊,撥通了方醫生的電話。
方醫生接到電話十分詫異:“怎麼了?”
以往他打電話段辭都是掛掉的,今天居然還主動打了過來。
段辭抿了抿唇,眸子里蘊著幾分擔心:
“我有個朋友身體不對勁,喜歡吃不太正常的東西。”
方醫生問道:“什麼食物?”
段辭垂下眼,沒有說是血。
方醫生又問:“像是泥土、金屬這些嗎?”
“可能是異食癖,你帶他來醫院做個體檢。”
段辭把手機放到一邊,開了免提,在網上搜索異食癖。
這種人不少,吃刀片、香皂、頭發等等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個人喜歡吃血痂。
段辭忽然覺得小不點兒的病情也沒有那麼嚴重。
他靠在椅子上,輕聲道:“他很排斥去醫院體檢。
”
方醫生沉默片刻,開口道:
“不體檢的話沒有辦法確定病情。”
段辭輕嘆:“我再想想辦法。”
聽著電話那端打字的聲音,方醫生慢吞吞地問道:
“你這個朋友該不會姓段名辭吧?”
段辭:……
周六
學校很貼心地沒有打鈴,林與睡到十點鐘才悠悠醒來。
和段辭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他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爬起來洗漱。
下樓的時候才十點半,空中飄起了雪花,風一吹,幾片雪花慢悠悠地蕩到臉上,冰冰涼涼。
林與正打算玩會兒雪,就看到不遠處有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打著傘向他走來。
段辭站在臺階下,抬眼打量他的穿著。
他皺緊了眉頭:“穿太少了。”
林與走下去,笑道:“我不怕冷。”
他最喜歡的就是冬天了,可惜風名山四季如春。
段辭把傘交到他手里,解下圍巾在林與脖子上纏了兩圈。
“走吧,去食堂。”
圍巾上還殘余著段辭的味道,林與不禁恍了恍神。
段辭怎麼就這麼香呢?
周末的食堂幾乎沒有人,打飯窗口也只開了一個。
段辭去買飯,林與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剛拿出手機身旁就坐了一個人。
他還以為是段辭,一看竟然是陸尤。
陸尤把餐盤往桌上一放,挨著他小聲問:
“昨晚沒事吧?”
林與疑惑:“能有什麼事?”
陸尤深深地看了眼林與。
太厲害了,能從修羅場中全身而退。
他繼續問:“昨天季弘哥哥和段神怎麼樣了?”
林與想了想:“季叔叔嗎?”
哦豁,還叫叔叔。
陸尤不禁想入非非,他微紅著臉說:
“你們還挺有情趣的。”
“陸尤?”
段辭抿了抿唇,把雞排飯給林與。
陸尤有些尷尬:“段、段神你也在啊。”
早知道就不做過來了!
他本能地想端著餐盤離開,但突然走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