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給他夾了一筷紅燒肉，企圖用飯菜堵住問題：

　　“吃飯，食不言。”

　　林與：？？？

　　明明是你先說話的喂！

　　吃完晚飯，兩人放在一旁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滴滴——”

　　“滴滴——”

　　林與拿起手機，是班群的信息。

　　陶宏逸：收班費啦，一人一百，直接微信轉給生活委員@費奇偉@全體人員。

　　陳晨：收到。

　　徐元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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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與加了費奇偉的微信，輸入支付密碼后跳出了一個彈窗：

　　【對不起，您的余額不足。】

　　林與愣了愣，他不太用微信付款，沒想到連一百塊都沒有。

　　銀行卡里倒是有錢，就是不知道被他放哪兒了。

　　段辭抬眼，正好看到這個余額不足的彈窗。

　　見小不點兒苦惱的樣子，他神情復雜。

　　連100塊都沒有，怪不得一直在吃素……

　　段辭拿出手機，給費奇偉發信息。

　　Duan：【轉賬給費奇偉200元。】

　　費奇偉：【段神，班費只要100啦。】

　　Duan：【還有林與的，你讓他不用交了，隨便編個理由。】

　　費奇偉：【收到！】

　　林與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起來銀行卡在哪里，他慢吞吞地給費奇偉發信息。

　　雙木成林：【我晚點給轉給你。】

　　費奇偉：【不用了！你不用交班費了。】

　　雙木成林：【為什麼呀？】

　　費奇偉：【學校有對山區的學生有補助，你不用交班費。】

　　雙木成林：【好哦。】

　　林與放下手機，感慨道：

　　“一中福利真好啊，還會幫山區學生出班費誒。”

　　段辭眼里帶著抹笑意：“是啊，還有很多福利。”

　　林與好奇地問：“還有什麼福利啊？”

　　段辭頓了頓，反問道：“你想要什麼福利？”

　　林與低頭思索，搖頭道：“沒什麼想要的。”

　　他不缺物質方面的東西。

　　只想要成年的機緣，而且他已經摸到了機緣的邊邊，長大了一點。

　　“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后還會更好。

　　林與揚起笑容，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

　　段辭垂下眼，小不點兒也太容易滿足了。

　　他問道：“叔叔阿姨一個月給你多少生活費？”

　　林與被問住了，他不清楚人類的生活費標準，只知道單位是人民幣。

　　普通高中生的花銷主要是在吃飯上面。

　　段辭以食堂的價格算了算，往低了問：

　　“五百有嗎？”

　　林與糾結了會兒，點頭道：

　　“有的吧。”

　　這猶豫不決的樣子讓段辭覺得他的生活費連五百都沒有。

　　難怪一直在吃素。

　　而且連一百的班費都拿不出來……

　　段辭越琢磨越堅信自己的猜測。

　　他低頭，看見了椅子邊上的垃圾桶，心生一計。

　　“我幫了盧清韻的忙，你是不是也該幫我的忙？”

　　林與總覺得這句話哪里不對，可一時想不出來，便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嗯。”

　　段辭說道：“我哥的房子缺個人整理書房。”

　　“算是兼職，一周兩次，一次300。”

　　“書房的書隨便你看。”

　　“300啊？”

　　林與驚了驚，如果他的生活費是500的話，兩次就能賺到一個月的生活費了誒！

　　人類的錢也太好賺了叭！

　　段辭隨口道：“嗯，城里的兼職工資很高的，尤其是學生。”

　　林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奧。”

　　段辭故意補了一句：“我哥要求很高的，明天晚上你先去試試看。”

　　第二天傍晚

　　林與被段辭拎到學校斜對面的高檔小區，他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勁。

　　段辭幫的是盧清韻，應該是盧清韻來干活才對啊。

　　林與慢吞吞地換了室內拖鞋，心想來都來了，也就貼個符的功夫，還能賺200。

　　不虧。

　　套房是普通的三室一廳，簡約的裝修風格，看起來很舒服。

　　這房子是段辭決定要來一中讀書的時候買的，已經住了兩年多了。

　　他面不改色地說：

　　“我偶爾會來這里，所以有些我的東西。”

　　林與信了：“奧。”

　　“書房是這間。”

　　段辭指了指林與右手邊的房間。

　　林與打開門，書房并沒有很亂，書籍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架上，桌上放著兩臺電腦，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沒人來了，椅背上都積了些灰。

　　樓上傳來了敲敲打打的聲音，段辭解釋道：

　　“樓上在裝修，可能會有點吵，六點會結束的。”

　　兜里的手機震動兩下，是短信。

　　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回家。

　　段辭抿了抿唇，對林與說：“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

　　林與目送段辭離開，掃了一眼書房布局，果斷地把符紙貼到書桌底下。

　　略顯灰暗的書房瞬間亮堂了起來，并且一塵不染。

　　搞定。

　　林與看了眼時間，現在回教室正好能趕上晚自習。

　　段氏老宅

　　富麗堂皇的客廳中，一位穿著唐裝的老人坐在主位上，愜意地喝著茶。

　　“爺爺，”段辭喊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段正安放下茶盞：“方醫生在二樓，你去見他。”

　　段辭無奈：“就為了這事？”

　　段正安緩緩地說：“明天是你奶奶忌日，今天就留在家里。”

　　“你放心，那個女人不會來的。”

　　段辭腳步頓了頓，徑直走到二樓。

　　方醫生打量段辭的氣色，笑道：

　　“看來學校生活很不錯。”

　　“還行吧。”

　　段辭看見茶幾上一家三口的相框，皺了皺眉：

　　“三年了，你還要這樣惡心我？”

　　方醫生笑了笑，收起相框，問道：

　　“現在能和Omega正常接觸麼？”

　　“如果他們沒有腺體的話。”

　　段辭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腦海中浮現了林與哼哧哼哧打掃衛生的模樣，神態變得柔和起來。

　　方醫生注意到了，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