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別別。”
林與連忙阻止,他覺得九爹來的話,可能不只是吃一個人那麼簡單了。
他想了想,說道:“吃人不是會有雷劫嗎?”
鳳九沉默了,雷劫對他造成不了多大傷害,就是毛會丑好長一段時間。
他怕白澤會嫌棄。
鳳九思索片刻,突然靈光一閃:“那我把青丘的小崽子帶來。”
林與覺得奇怪:“白離嗎?為什麼?”
他也不吃人啊。
鳳九哦了一聲,恍然道:
“忘了告訴你,他前些日子入魔了。”
“這不是正好嗎?入魔的時候吃人,挨了雷劫也不會痛。”
“他怎麼入魔了?”林與驚了。
鳳九道:“不清楚,我去青丘的時候就入魔了,被死狐貍關在山里出不來。”
難怪這段日子一直沒有聯系他。
林與猶豫道:“九爹,我們不用幫他嗎?”
“要真到那個地步,死狐貍早就出山了。”
說完,鳳九神色一肅,對林與說:
“白離應該自己能扛過這一劫,你別傻乎乎的送上門。”
林與乖乖點頭:“知道了。”
鳳九又嘮叨了半個小時的衣食住行,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乖,去玩兒吧。”
“九爹拜拜。”
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九點了,整棟樓鬧哄哄的。
林與站在陽臺上,能清晰地聽到隔壁幾個寢室的對話。
“嗚嗚嗚,哥哥好帥。”
“來來來開黑。”
“作業寫完了嗎?”
…………
“茵茵,你認識林與嗎?”
聽見自己的名字,林與腳步一頓,豎起耳朵。
“一班那個小朋友是吧。”
“長得挺可愛的,可惜身體殘疾。”
“我剛才好像看見他和Aphla在一起。”
林與仔細聽了聽,其中一道聲音是關玄雅的。
關玄雅梳著頭發,對室友說:“好像是個校外的Aphla。”
室友滿不在乎地說:“大概是家里人來看吧,今天周末。
”
關玄雅佯裝驚訝:“可是我聽說他家很遠,在江浙一帶。”
“這麼遠跑來看他嗎?真好。”
室友一想,這個可能性也太低了。
她好奇地問:“難道是男朋友嗎?”
“長得怎麼樣啊?”
關玄雅其實沒看清楚季楓的長相,隨口道:
“很普通,應該有點年紀了。”
“有點年紀了?”室友愣了愣,猜測道,“那應該是本地的叔叔伯伯什麼吧。”
關玄雅嘴角一抽:“也沒有到叔叔伯伯這個年紀。”
“動作挺親密的,是男朋友也有可能。”
室友把最后一件衣服收下來,關上陽臺門。
她們后面的對話林與就聽不清了。
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長得普通,還有點年紀。
不知道季叔叔聽見后會怎麼想。
剛想到季楓,季楓的信息就來了,讓他去看郵箱。
林與打開郵箱,下載了壓縮包。
壓縮包的內容都是關玄雅的,從家世背景到各大社交網站、app的賬號。
似乎是猜到了林與想知道的事情,季楓特地整理了一下。
關玄雅初中的時候就經常用小號吐槽、辱罵班里的同學,高中的時候開始變本加厲,直接對那些人進行人身攻擊。
后來大概是怕被發現,把賬號注銷了。
與此同時盧清韻的身份證注冊了同樣ID的賬號,發布的內容和關玄雅的差不多,告誡那些人離段辭遠點,甚至發恐怖信息威脅對方。
季弘分析了一下手機型號和IP地址,確定了第二個賬號也是關玄雅的。
她早就算計好了在事情暴露的那一天,讓盧清韻為自己背鍋。
之后還有盧清韻因為欺負同學受處分的檔案,以及一中論壇的一些帖子。
有個賬號長篇大論地總結了“盧清韻”做過的事情,從二次元到三次元,內容細致詳細,IP地址就是關玄雅家附近的網吧。
在最后,季楓很貼心地提醒林與,關玄雅這個人是個心機婊,善于偽裝、利用別人。
看完了這麼一長串的資料,林與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打了個哈欠,氣著氣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溫度直線下降,玻璃窗上結了冰霜,枝頭的鳥雀都不見蹤影了。
林與在被子里都感受到了外界的涼氣。
他難得神奇氣爽地爬起來,走進洗手間。
他拿起牙刷擠牙膏,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一部分視線。
林與手一頓,猛地抬頭。
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后,他睜大了眼睛。
頭發長了!
長到眉梢了!
他伸出手看了看,指甲也長了一截。
他開始長大了!
林與一邊傻笑一邊洗漱,迫不及待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兩位老父親。
兩位老父親不知道在做什麼,沒有回他。
林與屁顛屁顛地換衣服、出門,一路上都在哼著歌。
時間已經不早了,操場上卻沒有一個人。
林與一臉疑惑,難道換場地了嗎?
“溫度零下晨跑就取消了。”
段辭懶懶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林與轉身,見他雙手插兜,穿著黑色長款羽絨衣,還圍了圍巾,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
從宿舍到教室有另外一條路,晨跑取消后,就沒有人往這條路走了。
段辭是打算去醫務室睡覺的,沒想到路上還撿了個小不點。
他看著林與身上單薄的衣服,皺了皺眉:
“怎麼就穿了這麼點?”
林與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怕冷。
”
“所以才這麼矮。”
段辭解下圍巾,走到林與面前,隨意地幫他繞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