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停課了?我來接你回家。”
林與:“……沒停課,大家都干巴著上課。”
“那怎麼行,”鳳九皺了皺眉,“我去給你蟲叔叔打電話,讓他下點雨。”
林與連忙說:“不用麻煩龍王伯伯。”
況且下個雨也沒用啊!
“你叫季叔叔帶人來把息壤拿走就行了。”
季叔叔是鳳九在國安局的跑腿小弟,這幾年林與捅出的小簍子都是他負責處理的。
鳳九應道:“行,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我讓那小子一起帶過來。”
林與想了想:“被子和枕頭就行了。”
總睡陳風風的也不行。
其他東西可以周末去買。
“好,”鳳九繼續說,“這幾天小季在首都休假。”
林與點點頭:“取息壤應該用不了幾天。”
鳳九補充道:“這幾天可以放心大膽地闖禍,讓小季隨時待命。”
林與:“……我很乖的,不會闖禍。”
“所以季叔叔休假幾天?
鳳九哪會記這個,不管休假幾天,對他來說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大概三四天、半年什麼的吧。”
三四天和半年差的可有點多呀。
林與嘆了口氣:“算了,我自己去問季叔叔。”
這時,電話那端暴起一聲咆哮:“死鳳凰!你別跑!”
“寶貝先不說了,我還有事。”
鳳九說完這句話就匆匆掛了。
那聲咆哮有點耳熟,好像是青丘某位叔叔的聲音。
林與沒有擔心,說道:“好的,拜——”
聲音戛然而止,他余光瞥到了一抹白色。
林與側過頭,看見段辭靠著樹隨意地站著,右手把玩著打火機,靜靜地看著他。
林與嚇得原地蹦了起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該不會全部聽見了吧?
段辭:“剛來。”
林與高懸的小心臟逐漸落了下來,然后他就聽到了段辭的下一句話。
“不用麻煩龍王伯伯?嗯?”
林與眼前一黑,結結巴巴地說:
“我有個叔叔姓龍。”
段辭嗤笑一聲:“姓龍名王?你這個叔叔還挺霸氣啊”
林與心道可不是麼,世上唯一一條青龍。
說出來嚇死你。
林與低垂著眼,睫毛一顫一顫的,臉頰大概是全身唯一肉肉的地方,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段辭摩挲指尖,緩緩地開口:
“小不點兒,你這個封建迷信有點嚴重啊。”
林與這會兒非常感謝段辭的腦洞,也不再計較“小不點兒”的稱呼了。
他連連點頭:“是是是,你說的對。”
我封建我迷信。
段辭挑了挑眉,又問:“息壤是什麼?”
林與睜著眼睛說瞎話:“就是一種土,剛才有同學發現水管都被土堵住了。”
“一位專業修水管的叔叔正好在首都,就想讓我爸爸叫一下他。”
段辭自然不信,正欲再問。
忽然,一種特別的香味鉆入鼻腔,喚醒了他久違的悸動。
他眸色陡然轉暗,一把抓住林與的手臂,牢牢地禁箍住。
被抓住的部分似乎有股電流,電的林與渾身一抖,后頸開始發癢,體溫也逐漸升高,整個身體都有些難受。
段辭低下頭,輕輕嗅了一下。
剛才那股味道消失了。
林與被這個動作弄的渾身發麻,他想掙開段辭的手,卻使不上力。
他呼出一口熱氣,對段辭說:“下課了,我要走了。”
耳畔軟糯的聲音拉回了段辭的意識。
他神色一變,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段辭松開手,皺緊眉頭。
直到林與跌跌撞撞地離開,他才點了根煙,打電話給季弘。
“阿弘,幫我個忙。”
林與沒有去操場,直接回到教室趴在桌上。
他渾身發熱,頭疼欲裂,呼出的熱氣仿佛都能燙傷自己。
沒過多久,上完體育課的同學們就都回來了。
教室嘰嘰喳喳的吵得林與臉色更加慘白。
陸尤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你沒事吧?發燒了嗎?”
林與懨懨地搖了搖頭:“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以前他和九爹去靈氣稀薄的地方也會這樣,甚至更嚴重。
所以九爹一直不樂意他來一中。
林與想了想,他是在碰到段辭之后變成這樣。
所以,大概是因為段辭太臟了?
陸尤不放心,問道:“要不去醫務室吧?還是和老師請假回寢室休息?”
“沒事,等會兒就好了。”
林與頭還有些暈,直接拿出一撮仙草塞進嘴里,補充靈氣。
陸尤驚了:“你吃的是什麼?”
林與頓了頓:“……零食。”
陸尤沒有懷疑,松了一口氣:
“你還在發燒,先別吃零食了。”
“我這兒有藥,你先吃一點,晚上要是不退燒的話就得去醫院。”
人類的藥對林與來說沒有作用,但陸尤一直在勸,他只能吃了藥,然后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林與一直在重復做一個夢,夢里有個人類,提著他的后頸咯嘣咯嘣就把他吃了,第一口咬的還是脖子。
林與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脖子還在不在。
脖子在,還隱隱有點酸痛,仿佛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似的。
他沒有在意,還以為是自己睡姿問題。
現在是晚飯前的自習時間,所有人都埋頭寫著作業。
林與揉揉脖子,往后看了眼。
位子空著,椅子還和早上一樣,斜斜的放著,顯然段辭一直沒有回來。
陸尤從題海中抽身出來,壓低聲音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務室?”
林與搖搖頭:“已經沒事了。